次日晨。
雷雨交加,诸人被困官驿不得外出,姜亦瑾右臂之上的伤虽然经过料理却不见好,有些发烧的症状。
那王老爷的刀子上怕是浸了毒。
“阿瑾,醒醒。”
齐君澈自从昨夜给人喂过药之后便一直守着人未曾离开半步,醒来看到人双目紧闭,额间渗出细密汗珠。
忙得凑近瞧了片刻,而后神色略有慌乱地替人探脉,暗叫不好,连忙低声急急地呼唤了几声。
却未曾得到人的回应。
齐君澈看着人浑身冒着冷汗想替人解衣,思来想去还是不想趁人之危,忙得走出门去。
“锦绣。”齐君澈沉声唤道,而后锦绣匆匆赶了过来。
锦绣忙得行上一礼,“四殿下晨安,不知四殿下唤锦绣何事?娘子可好些了?”
齐君澈匆忙道,“阿瑾状况不是很好,你先进去替她将湿衣服换下来,拿锦被先盖着,等我回来。”说罢便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齐君澈一路奔走,前去药房不问药方,直接拿了坐堂大夫的银针,丢了几个铜钱便又赶回官驿。
他走得匆忙未曾想起去拿纸伞,而后却是将银针护在怀中,赶回官驿之时他已然又是一副湿漉漉的模样,看得周围的人都表示同情。
他未及换下湿衣服,直接去了姜亦瑾的房中,果然不出他所料,姜亦瑾的伤口恶化,本来只是一道划痕,却渗出了黑红色的血液,显然是中毒的症状。
齐君澈招呼锦绣拿来蜡烛,将银针放到蜡烛之上烘烤,而后也是下了狠心将针扎在了姜亦瑾的伤口附近,他要先探一下毒性。
“四殿下,娘子这是怎么了?”锦绣在一边看着齐君澈的所作所为一边忧心忡忡,她很担心姜亦瑾的安危。
齐君澈抬眸瞥了眼锦绣,道,“去拿件干净的衣服来,再去将大郎君喊过来,其余的人,一律不准相告。”他音色清冷,命令道。
锦绣看了又看姜亦瑾,而后还是选择相信齐君澈,便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齐君澈缓缓将银针拔出,眸中冷峻异常,看到他的神色便叫人不寒而栗。
他此时蓄满了怒意,恨不得
现在就将王家所有人送进监狱,可是他不能牵连无辜之人,更不能因私废公。
“阿澈,这是怎么回事?”姜若恒听到锦绣的话之后匆匆赶到,看到齐君澈坐在姜亦瑾的榻边神色不明,疑惑道。
齐君澈将银针递给人,缓缓开口,“刃上有毒,阿瑾是为了救我才中毒的。”
“可有解毒之法?”
“天下奇毒,不知解法,为今之计…”齐君澈稍顿片刻,继续道,“阿恒,不论之后我说什么你都必须答应我。”
“你要做什么?”姜若恒一听齐君澈如此严肃的语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问道。
齐君澈将那银针缓缓插入自己的食指中,“五个时辰,若是我能够找到解药,那我和阿瑾都能活,不然,阿恒你定要肃清王家余孽。”
姜若恒一时间有些慌乱无措,他未曾想到齐君澈竟然想要用以身试毒这样的方法来测试毒性从而解毒,“王家一定有解药的。我这就去审问王老爷!”
“不必了,王老爷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武器浸了毒,又怎么可能拥有解药?”齐君澈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这样的毒他从未见过,而且这样的毒解药定是被毁了的,王家显然是用不起这样的毒药,那就一定是侯府的了。
齐君澈说着食指开始抽搐,他知道这是毒性开始蔓延了,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寻找到解毒之法,前提是他必须知道这毒性究竟如何,那便要等到毒性蔓延开,才能开始寻找。
他仔细交代了姜若恒一些事情之后便去翻箱倒柜了。
姜若恒虽然心有担忧却又选择相信,他深信以齐君澈的能耐,这毒药还是奈何不了他的。
想着便走出去,替人去做方才交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