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打仗有些时间了,秦王总结出一些经验,为此他还提出一个公式:装备+士气=战斗力。
就好比明朝四千勇卫营打十几万起义军,鏖战多日,杀数个来回。虽最终悲壮落败,但场面并不难看,没有出现一边倒的情况。所以铁甲包裹的第七团一千四百人能扛住张之悌一万起义军三个时辰,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秦王说,装备和士气还能继续细分,比如:士气=粮食+钱+精神教育。
每一项都还能再分,不此赘述。总之秦王格外重视装备和士气两项。为了能达到目的,偶尔也有些不择手段,比如从税改文官手里抢钱。虽然被御史骂过,可秦王依然抢。御史再来骂,吴杀金再把御史打出去,然后秦王再把吴杀金绑起来,声称要杀掉。周而复始。
这战争时期,不能太讲人情。
起义军头领张敏把夜霆第十一师打残,并抢走两千战马,一千铁甲。张敏获得那么多好装备,还没稀罕够,就被秦王第四师吞了去。而那些装备到了第四师手里,就很难再吐出去了。
老将呼延郃与秦王要装备,秦王装聋作哑。
老将不依不饶,这时第四师监军邱垚脸一沉说:我们缴获的匪军物资,凭什么给你?
呼延郃说,之前那是我们第十一师的!
邱垚说,我们缴获时,那是张敏的,不是你们的!
呼延郃说,你媳妇被山匪抢了去,我帮你把媳妇夺回来,那媳妇就不是你的了吗?
邱垚说,你媳妇是不是你的,这事儿还真就不是你说了算,关键是你媳妇认不认你。你媳妇不认你,你跟我要什么媳妇?那些战马,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邱垚与呼延郃争吵激烈,后来秦王老好人似的做出让步,还给呼延郃500匹马,300套铁甲。而剩下的1500匹马和700套铁甲,那就别想了。
呼延郃也认栽。
这种事虽然有些窝火,可老将军戎马大半生,倒也见得多了。别说抢装备、抢战功,就是打劫友军军粮的事情都发生过。只要最后打了胜仗,上头往往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很显然现在的秦王越来越有侵略性,老将军在秦王面前也是没辙。
如今第四师越来越强大,给人一种以战养战的感觉。不光收回第十一师的损失,还俘获不少起义军的战马和装备。一些短兵器留着没用,就送给第十一师做人情。而那么多俘虏,有些养不起了,干脆也送给十一师,补充军力。
经过三日休整,第十一师恢复一万人的规模,单兵也都有了武器。虽然照比以前差了点,好歹是恢复建制。
于是秦王找呼延郃商量,分兵北上。秦王让老将先选线路。
呼延郃说,西线路途遥远,而且有两股匪军,而我第十一师尚未恢复元气,所以我要东线。
这老东西可真不客气。
之前秦王走的就是东线,攻占两个州。不过基于刚坑了老将一次,再出于对战争形式的考虑,秦王真就答应了。于是带兵向西,赶往敌控区绛州。
呼延郃带兵去潞州,声称等待秦王消息,到时与秦王合围太原。他还说,如有可能,他会攻占沁州、汾州、仪州,为将来合围太原清除周边障碍。
苏御心想,老头子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主,那边要是有好东西,他一定会去打,如果没有,他一定懒得动弹。
第四师一万八千多人,浩浩荡荡向西而去。三日拿下绛县,继续向西,准备进攻绛州城。
绛州城守将张浩兵少,不敢与第四师较量,带领三千起义军望风而逃。秦王兵不血刃进入绛州,开始税改。
其实河东道西南角还有两个州,是蒲州和虢州。
虢州是河东道的飞地,在黄河南边,紧挨着京畿道,也没有被起义军占领,所以秦王没派兵过去。而蒲州只是派第九团带着文官过去。第九团监军马闯已总结出经验,让自己去,就是去抢钱的。
当然不能全抢走,否则文官就撂挑子不干了。他们是太后的人,辛苦一场,最后带个空箱子回去,太后非摘他们乌纱不可。做人总要留一线,这一直都是秦王的办事方针。当然这是针对可互相利用之同僚的方针,而对待敌人则是另外一套办法。
“现在我们的粮食装备都很充足。所以我决定兵分两路。韩坚为右路先锋,攻取晋州,由我压后阵;典奉为左路先锋,攻取慈州,由监军邱垚压后阵。众将有异议否?”
“没有!”
……
八大金刚没一个是正常人。
有的不说话,一句话也不说,让人以为他是个哑巴;有的好战,还没等上峰下命令,他就冲出去,先把敌人揍一顿再说;有的装傻子,除了凡羽,别人说话他一律听不懂;有的爱女人,一辈子只爱一个,爱到被辱骂被羞辱也不悔;有的爱捉迷藏,藏起来几天几夜不露头。等等。
苏御为何称老黄为老顽童?
对于十一境的老黄来说,弄死这几匹狼,与摔死几只兔子也没什么区别。
别说老黄,就是三境的沁儿若没伤,也不会很害怕几匹狼。
可老黄非要装出一副“我就要死在这里啦,少奶奶骑驴快跑呀”的样子来,搞得很是壮烈。
若是以前,沁儿或许会信他的诡话,可现在不信了。
老黄见沁儿不上当,也就不玩了,摔死两匹狼。
其它狼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人类,吓得撒腿跑了。
“少奶奶,有狗肉吃啦!”
老黄扛着两匹狼跑下山,一阵收拾,再经火烤,便有了肉吃。
不一日穿过壶关,来到上党城,结果听说秦王已撤走,说是攻打泽州去了。
主奴二人好一阵泄气。
早知如此,当初不如留在陵川,何必翻山越岭。现在还要往回走。
不过这时张敏已被消灭,官道畅通。
可这时老黄发现沁儿越来越虚弱,而且开始浮肿。
麻佬送的药还有五颗,沁儿说,除非自己不能动了,否则就不吃。老黄心里难受,可也没有办法,于是不多言,只是去买来一辆驴车,挂在毛驴身上,滴滴答答向南而去。
这一日来到长平关,老黄说,不如在关里休息一晚再走,可沁儿坚持继续走。结果半路上遭遇瓢泼大雨。远远望见山谷里有几户人家,还有一家小客栈,老黄一喜便赶车过去。
此处是官道,发现客栈很正常,老黄也没多心。通过界碑得知,这已是高平县管辖,此处山谷叫“省冤谷”。
那家小客栈一看就是个正常人开的,由于地处官道从不缺少生意,所以掌柜和店小二懒都洋洋的,没什么好脸色。
上了一盘小菜,店小二丢下就走,咣当一声。
老黄瞪眼骂道:“马勒戈壁来,我欠你钱不成?”
店小二回骂道:“老不死的你骂谁?再骂一句抽你信不信?”
老黄将那店小二举起,丢到柜台里,掌柜的出来劝架,息事宁人。
店小二骂骂咧咧走去后院,看样子很不服气。
吃过晚饭,把沁儿安顿好。老黄又去找那小二,将他脑袋按进粪坑,距离粪水半寸,问他服不服?
店小二说服了,可老黄刚把他放掉,他就去找斧头,结果被老黄按进粪坑里。
……
到了后半夜,一伙人砸门闯入客栈,高声叫骂。听言说,是什么沁州来的义士,号称三十六天罡的手下,要替天行道推翻大梁朝,但是手里没钱,需要大家提供“义饷”以为资助。
老黄心想,现在打劫都这么理直气壮了吗?
老黄没吭声,先把沁儿从窗户送出,随后准备几块铜钱返回二楼回廊。
那伙持刀匪徒挨个屋搜,不时传来女人的惊叫声和男人的惨叫声。他们所到之处无人敢反抗,都把钱给了,而且是“倾囊相赠”。
突然店小二手持斧头冲了进来,与土匪搏斗。
回廊狭窄,只有最前头两个土匪能与店小二打,所以即便土匪人多也没占多大优势。
可店小二武功实在一般,不会坚持太久。
老黄叹了口气,弹指飞出一颗铜钱,便把土匪手里的火把打飞出去。
随后一道诡影在客栈里乱窜,把店家和百姓放出去,而十几个土匪诡打墙般出不去。刚跑到门口,不是被人蹬回来,就是被人拎着脖领摔进屋里。而这时火把点燃客栈,火苗四处升起。
俗话说“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虽然今天刚下过大雨,可还是没能挽救这家客栈,一场大火,烧成灰烬。
后来省冤谷里多了一个传说,一名白发老者带着一个病恹恹的女儿投宿客栈,那天晚上来了土匪,结果土匪遭了报应,一颗炸雷劈向客栈,无辜百姓都跑了出去,而那群土匪却被烧死。
结果大火过后却没人见到白发老者和他的女儿,有人说那老者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雷公下凡。
放挂小鞭,迎接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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