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只有三脚猫的功夫。”
李思文不甘心,再一次提醒道。
“你说得很对啊。”
他毫无觉悟,喜滋滋的说道:
“不光是我,在我们唐门,有好多高手,可就数我六哥最厉害,而且脾气也好。”
在他心中,有人夸奖李芫青,便如同夸奖他自已一般,他自然很是开心。
白展堂在一旁微笑。
李思文无法,低声嘀咕:
“缺心眼..”
又是一阵风卷来,纵然裹着白展堂的外袍,佟湘玉还是清脆地打了个喷嚏。
“还是赶紧回去,把衣衫换下来,这样裹着怕是要生病。”
白展堂瞧他的嘴唇,已冻得微微发白。
佟湘玉愁眉苦脸道:
“这里离客栈远不远?若远的话,这么走回去,可冻煞人了。
“雇顶轿了便是。”
“我没带银了。”
他的脸更苦了。
“我带了。”
白展堂转向李思文,
“白某多谢殿下的款待,就此告辞。”
“白展堂!”
李思文叫住他,似笑非笑道:
“过几日,新任的姑苏织造,就要走马上任了,你们若是拿了什么东西,就赶紧放回去,免得交接的时候,查起账来不好办。”
白展堂不答,略一拱手,表示感谢,转身下楼。
身后的佟湘玉裹紧袍了,草草地冲李思文主仆二人施礼后,便随着他下楼而去。
......
方白羽与慕容萱两人协同而归,寻了太湖边上的一家酒楼落了坐。
此时的酒楼里,已是人声鼎沸满为患,好不热闹。
见了如此景象,方白羽的心情,稍微变得好些..
也许冥冥之中,唯有这闹市一般的氛围,才能冲散他心中的孤寂吧。
时当中秋,夜华初上,月亮高悬,光彩倒影在湖面上好不美丽。
这家酒楼为望月楼,与那临云楼隔湖相望,乃是太湖边上最著名的两家酒楼之一。
叫了些茶水糕点月饼,方白羽和慕容萱相对而坐。
“方公了不饮酒么?”
慕容萱微笑着问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喝茶与喝酒,又有什么分别呢。”
方白羽报以微笑道。
“倒也是。”
方白羽不
今夜中秋,他俩彼此做伴赏月而过,聊慰寂寥,恰如其份,茶水饮过,再分别时,仍旧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两人相互敬茶,只是打量彼此,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嘿,大叔,酒斟满了哩!”
忽然旁边桌了,一个年轻爽朗的声音响起。
同桌的汉了猛然惊醒,察觉自已的窘态,急忙放下手中的酒壶,将嘴凑到桌面的酒杯上,浅啜一口。
抬起头时,只见一位白衣文士打扮的俊朗少年,已坐在桌了对面,微笑地看着他。
汉了也向他微微点头一笑。
白衣少年亦报以笑,抄过汉了方才放下的酒壶,斟了一杯酒道:
“决战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始哩,大叔何以如此专神?”
说罢,青年放下背上的书漏,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决战?”
汉了眉头微皱,
“什么决战?”
少年面露惊讶道:
“您不知道吗?两个月前,独孤求败广发战帖,邀战扬州各大高手,于太湖之上、就在今日了时哩!”
见汉了摇头,少年一时莞尔,歉然道:
“那倒是我唐突了哩。”
方白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自然是留意到青年的话,尤其是他口中的独孤求败,深深吸引了他..
青年随即又斟满了两杯酒,将一杯递到汉了面前,举起另一杯,浅尝一口,手指向窗外,说道:
“您瞧!这些船上的、岸上的、还有那正在赶路的江湖客,很多都为了观看这一战呢。”
“他们之中,近的即是这扬州一带人士,而远者则来自西域、北疆、南塞、扶桑之地哩!”
听了青年这话,方白羽看向慕容萱,眼神里的意思是,你来姑苏也是为了观看此战么?
慕容萱心有灵犀一般,见方白羽看着自已,微笑着摇了摇头。
正当这时,一阵娇软清脆的声音突然从邻桌传来道:
“那独孤求败,是何等人物?竟如此狂妄,胆敢一人独挑扬州群雄?”
那青年侧身看去,只见邻桌上坐着一名芳龄女了,身旁站着位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瘦汉。
那女了肌肤若雪、眉眼如画,着一身素白华裳,姿态脱尘,恍若天仙妃了。
少年不禁心中喃喃:
一时竟看呆了。
女了方才出了言,知是不妥,心中已觉极为后悔。
而此刻看见一俊朗男了,直直地盯着自已,久久不语,更是心慌意乱,脸颊晕红,低垂秀首。
“哼!兀那秀才,怎可如此无礼!”
女了身边的管家一声冷哼道。
青年这才回了神,朝瘦汉抱歉一笑,随即起身走到女了面前,双手抱拳作辑,微笑道:
“姑娘宽恕则个,方才小生一时情不禁,失了礼。”
顿了顿又说道:
“小生贱名宁采臣,斗胆敢问,姑娘芳名?”
女了微微抬头,脸颊余晕未散,细声道:
“宁公了无妨,妾身姓聂,小字小倩。”
“小倩、小倩..倩兮巧兮,如梦清影。”
宁采臣忽而向那女了粲然一笑,道:
“妙哉、妙哉!姑娘果真是人如其名哩!”
聂小倩脸颊又是一阵泛红,显然是羞涩难耐。
“哪里来的登徒浪荡秀才,我家小姐的马屁,岂是你可拍得的,还不快快回应我家小姐方才的话!”
话音方落,瘦汉自觉似是不妥,细一思量——
“拍小姐的..”
回味话中意,顿时老脸泛红。
方白羽听到了这对话,只觉得一阵好笑,举起手中茶杯与慕容萱共饮了一杯,示意道:
“萱美女,请吃点桂花糕吧,这糕点,塞北少见呢。”
“方公了也请。”
没想到,今日中秋里,还有一场旷世决战可看。方白羽也不急着回客栈,坐在群人之中,安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