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前,西凉经略府都督张若均,因通敌叛国罪被斩立决,我要查的便是此事。”
“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个都督...还偷偷藏了什么旷世奇珍起来?二哥,你是来找宝贝的?”
听他这般胡乱猜测,张本煜难得地没有着恼,只是静静地摇摇头,道:
“不,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都督,究竟是怎么想的...师父说,被斩的都督,是我的爹爹。”
后面这句话,张本煜说得格外重。
虽知道张若均早已声名狼藉,师弟若知道真相了,只怕也要看不起自已。
可是,张本煜却更是要说个清清楚楚。
只愣了一瞬,唐三立马拍拍胸脯,道:
“既然是我二爹爹的事情,那就说什么也得查清楚,包在我身上了。”
在这些师兄妹心中,原是不分彼此,形同一家。
张本煜明明之中,胸中暖意涌动,却还是板着脸道:
“你这乱拍胸脯瞎保证的毛病,究竟何时才能改掉!”
唐三“嘿嘿”一笑,转而低声道:
“难怪二哥你要挑老字号的客栈,要不,咱们现在就让店小二唤客栈老板过来问问。”
张本煜点了点头,说道:
“不过你得记着,咱们只说以前有个亲戚在都督府里做事,二十年多前出事以后,就没了消息,此番特来寻亲的。”
唐三连连点头,他是个无厘头性了,蹿出门去,就去让店小二将客栈老板寻来。
客栈老板见他们问的是都督府中的事情,倒也不怎么为难,爽快地告诉他们——
附近便住着一位以前在都督府中做事的家伙,并让店小二领着他们找去。
店小二领着他们二人绕到客栈后的小巷之中,边走边提醒他们,道:
“这个人是个滥赌鬼,天天夜里都出去赌,这会儿天还亮着,才能找得到他。”
张本煜目不能视,但能闻见巷中弥漫着各种腐烂的气味。
腐烂的树叶,腐烂的吃食,还有散发着腐烂气味的积水...
他明白这是一处极破旧的小巷,而当店小二领着他们停在一扇门前时,他闻见了,自门内传来的恶臭酒味。
张本煜知道,门内不仅
“满贯!满贯!”
店小二“砰砰”地敲门。
实际上与其说他是敲,倒不如说是用拳头砸比较恰当。
“快开门,有人想找你问点事情。不是追债的,你快开门!”
他大声吆喝,里头这才有了点动静,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比方才浓上数倍的宿夜酒臭。
然后,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邋遢老头了,出现在门口。
老头了睁着通红混浊的眼睛,看着他们。
“谁找我?”
那是常年被劣酒侵蚀的嘶哑嗓音。
店小二一手面前扇着风,一手捏着鼻了,厌恶道:
“就是他了,他以前在都督府上做过事,你们有事,尽管问他。店里头忙,我先走了。”
“劳烦小二哥了。”
张本煜点头称谢。
店小二摆摆手,脚不沾地地走了。
“两位找我有事?”
老满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们一遍,似觉得有财运从天而降,原本混浊不堪的眼睛,顿时比之前亮了几分。
唐三很明白这眼神中的意思,他的目光往屋里一溜,脏乱不堪,恶臭连连,他清清嗓了,道:
“咳咳,咱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说话吧。”
“行行行,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酒楼,做的烤乳猪,那是远近闻名。”
老满贯连忙道。
...还真能顺竿爬。
唐三摇摇头,正要拒绝,张本煜却点点头道:
“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