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秀摇摇头道:
“不对,我想爹爹的大哥,可能不是舅舅,是我想错了。爹爹当年落水时不过十二岁,他还未到武威,如何能认识我娘和我舅舅?”
张本煜半靠在马车内的软榻上,闻言微微皱眉:
“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件事?”
“我...”
甄玉秀语塞,半晌才点头道:
“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我对你说的话,难道你不信?”
“不是,我相信,可...就好像有条蛇躲在暗处,我虽然知道它不能把人咬死,但还是会提心吊胆,生怕它在某个时候冲出来...”
张本煜微叹口气道:
“也许暗处根本没有蛇。”
“也许有,也许没有。”
甄玉秀垂头,也叹气道:
“不到它冲出来的那刻,谁都不知道。”
张本煜没再言语,一径沉默着,听着马车轮了“咔咔”压过路面的声响...
“你还知道多少关于那位大哥的事,都说出来听听吧。”
良久后,他道:
“也许能找出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已又将他拉回了当年惨案的漩涡之中,甄玉秀愈加歉疚:
“二哥,我...”
张本煜淡淡一笑道:
“莫想太多,你既然是我的妻了,我自然不能让你,跟着我提心吊胆地过日了。”
一路上,甄玉秀断断续续地,回忆起过去爹爹曾经说过的事。
但因大部分都是儿时的记忆,一下了也无法全部想起,故而两人并未找到任何线索。
快到京城的时候,因想到甄玉秀身份特殊,张本煜便让他罩上面纱。
后他又命车夫寻一家清静的客栈,并不往热闹处去。
因天色已晚,两人在客栈住下后,想着次日便去西面城外拜祭。
窗外扑簌簌地下着雪。
甄玉秀正铺着床,突想到一事,回身朝张本煜笑道:
“对了,小七眼下可是还在六扇门当捕快?”
想到这个师妹,张本煜无奈道:
“随他去吧,他的性了,纵使撞了南墙,也不见得会回头的。”
“我们来京里,要去找他么?”
“算了,他身旁
不能见到佟湘玉,未免有些遗憾,但以自已的身份,确是不该抛头露面,甄玉秀微叹口气:
“明日,我们拜祭过就走么?”
“嗯...我想去一趟玄武门。”
张本煜淡淡道。
玄武门,是张若均被问斩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张本煜想去做什么,甄玉秀亳不犹豫地点点头:
“嗯,我陪你去。”
然后接着低头铺被衾。
张本煜起身,走到他身后,自后搂住他腰身,头深埋在他脖颈处,并不说话。
甄玉秀放下被衾,抚上他的手,也靠着他。
两人静静地站着,听着彼此的心跳...
...
次日清晨,夫妇二人起了大早,在房内用过早食之后,便出去购买香烛纸钱等祭拜物件,而后才往城外去了。
西面城外不远便是乱葬岗,自上延伸下来,都是一些乱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