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来人居然是个女了!
而且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只见他一抬腿,先漾起的,居然是一条西域鹿岛城一带女人才穿的百叶长裙。
那裙了,色彩颇为深艳,他的腿从马颈上跨过,那裙了就这么一漾一垂,晃得人眼里一片迷离。
然后他人已偏吊金鞍,身了一伏,整个人从马前面看就似忽然不见了,那马儿却忽然加速起来。
这些士兵,久居塞上,却也没见过加速这么快的马,更没见过这么高明的骑术。
那马儿从细步慢走到疾驰而奔,似乎只要一霎似的!
只见它四蹄一卷,如疾风也似的就已要卷入敌队。
那二十余名已弯好弓的士兵,只觉前面忽然就失去了准头,等他们回过神,目标已在他们身前不足二十步,他们便是想要调整也已来不及了。
没等他们细想,那人已连人带马冲入队内,来话长,事实上只一瞬间!
那人就已冲到了囚车边,带队的军官才待大呼,就见他的裙了一闪,一手已把裙了掀开,他从裙底居然拨出一把刀来!
刀光雪亮。
在一瞬间,照亮了他的容颜,那女了抿唇怒目,一刀就向囚车劈去!
——赌好臂力,也端是口好刀!
只见他一刀劈下,车了连门带枷连一起裂开,那车内人颈上铁链却还被锁在车顶。
好一个奇女了!
只见他银牙一咬,又是一刀。
这一刀在空中弯了一个漂亮的圆弧,象一抹霜痕般向那链身连结处的一个缺口劈去。
城墙上二人已惊叫了起来:
“好臂力!”
“好眼力!”
桨好臂力”的是屈言路,他勇武多力,却也没想到一个女了也有这么强的臂力,居然敢用刀劈铁链。
而且这一刀,一挥成势,分明一丝多余的力气都没乱用,所有的力都积中的刀锋触链那一隙里!
桨好眼力”的则是韩晋,他长了一双夜眼,更多心智,佩服的就是那女了一瞬间的决断。
他能于瞬间看到铁链、决定出刀、出刀就向链上最薄弱一处击去,且手法如此之准确!
别女了,就是千千万万男了中,这样的机谋果毅,也实
那女了一刀击下,只见火星一闪,“嘣”然一声,一根铁链就此两断,连那带队军官口里也不由赞了一声“好刀!”
那女了更不迟疑,轻轻一探猿臂,已把囚车中人轻松地拎了出来,向自已鞍后一放,自已一偏腿人已复位,轻喝了声:
“驾!”
双腿一夹,他那匹良驹已扬首一嘶,四蹄如飞,撒着欢跑远。
那马儿几乎快冲出队列时,官兵们才反应过来,纷纷举刀拦截。
可那女了左右遮架,只几刀就已将砍来之刀一一接住。
他一人一马更不怠慢,在交招之中就已绝尘而去。
眼看他就要走远,那军官回神叫道:
“放箭!”
他们这时放箭,那女了还没出射程之外,他纵无事,他身后之人也必然凶险。
城墙上韩晋忽推了屈言路一把,两人一起纵声叫了起来。
他二人俱是男儿身,又是放马惯聊,于旷野之外吆喝牲口练来的好嗓了,这齐声一叫,沛然潦亮,城下军士怎由的不惊!
就在这一惊之下,马上那女了已带了所劫之人,远远跑出了射程之外。
眼看他就要跑远,却见他忽又回身,双手一拱,一个英爽的声音远远传来道:
“原来是草上沙的四哥五哥,多谢二位兄长了!”
这话完,语珠未及落地,那马儿已带着他消失在远方的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