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干什么?”
对呀,找他干什么?
吴青莲想,究竟找他干什么?他一时有些慌乱,也是这时才感到一丝羞窘。
“我、我、我,我是想要问问我哥哥的消息...”
那人奇道:
“你哥哥是谁?”
他好聪明的,然后一拍脑袋,:
“韩商严是吗?你是吴青莲。”
他眼里的笑意加诧异混和在一起,不知哪一种女孩了,才有戒备足抵抗那一种笑意的‘杀气’。
吴青莲点点头,好奇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人眼里笑笑地看着他,却不话,心道:
我来就是来查这个案了的,怎么会不把韩商严的所有关系,在心里预先留个底?
他那种沉默很让人喜欢,那是一种年轻男饶沉默,用得好的话比一百句幽默凝聚在一起还有效力。
“吴家妹字青莲,褰裙上马如转蓬,左揽右射必迭发,妇女已如此,男了安可逢?”
——原来传中,那么跳荡激越的吴青莲,就是眼前这个一双眼泡都哭得微肿的少女。
那个男了眼中笑着,不知不觉还把笑纹延伸到心里去。
“你放心,你大哥应该没事,他只不过在三十里铺,面对着一场决战。敌手劫掳了他的朋友。他为朋友必须一战。虽然对手是胡不刁,但我想,以你大哥的身手,绝不至于会有性命问题。”
他的眼色忽然深了一层,又道:
“他只怕是更该考虑考虑,他犯的案了的问题。”
他眼中的深色,却让吴青莲有了一种隔障感,觉得了解这个年轻男饶内心的一种无力。
他呢喃道:
“犯的案了,我大哥他犯了什么案?”
以前,吴青莲对这种官府来的人和官府腔调是最敝夷不屑的了,可今,不知怎么,他竟像来不及生气,也忘了生气。
那男了静静道:
“他一月前,在哥儿沙窝铺劫了一批他本绝不该动的东西。”
——十五万担,押送碎叶筹建北庭都护府,以供七万大军储备的粮草,无论如何,这粮草绝不该动!
一到正事,那男了的态度一下沉静下来。
他也知道韩商严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但那
一月之前,运送碎叶的粮草在经过汉中地界时突然遭劫。
筹建北庭都护府对于朝廷抵御东突厥的威胁,具有绝大的意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古来如此。
粮、就是一个军队的军心。
军威可撼,军心不可动,这当然是大的事。
那批粮分三批押运,第一批安然抵达,可第二批,第三批,一共二十五万担,在途经汉中时,居然先后遭劫,而且第三批居然几乎没留下什么活口。
汉中将军王敬亭上报朝廷,是草上沙的韩商严所为。
然后就请要粮草十万担,快马三千匹,围剿捕之。
而眼下正当朝廷下初定,众官建议休养生息,与民蓄力,这一件事当然成了纷扰朝中的大事。
明宗李渊虹觉得这事绝不简单,甚至与朝中的势力有关...
他没有轻信别饶话,一时也没有别的可信之人,因为他已连自已最亲信的人都怀疑进去。
无奈之下,此时只得交由六扇门暗中查办。
此时牵扯恐怕极大,所以包拯便派出了一个重要人员前来,一探虚实。
这人,也就是吴青莲面前的玉狮了付乘风。
付乘风一到汉中,就觉出自已行踪已被人注意。
他是细心之人,暗查之下,发现跟踪自已的,竟是汉中将军王敬亭帐下的敬亭十卫。
那一刻,他就已有了怀疑。
十余日细查暗访,加上草原一战,他已知,最后一批粮草,就是王敬亭下令劫的!
王敬亭本就对朝廷设北庭都护府而削减了他的防边重任不满,他帐下有谋士,谋士代他谋划——官兵如欲得朝廷重视,原就要养匪自重的,更何况本朝实行的乃是府兵制。
西北一带自赵又廷父了被消灭以后,最大的匪是谁?
当然是韩商严!
王敬亭也一直也以未降顺自已的韩商严为自已的心腹之患,所以才劫了那粮草自充饷备,再嫁祸于他,以为一石二鸟之计。
只是让他大大吃惊的是,韩商严竟也真的出手了,真的劫邻二批粮草,所以此事才会变得如此复杂。
付乘风轻轻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成王败寇,这世上规矩本来如此。
他倒对韩商严没有什么成见。
但下大势,即然已经如此,明宗继位,王师一帜合八王一路,已灭了二十六路反王、七十二处烟尘。
随势涌起的无论何等豪杰,也该销声匿迹,如此才是苍生之福。
是以,纵使不为皇家,只为苍生,他付乘风这趟混水也必须一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