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乘风随手挥架,已拆开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屈言路却并不住手,依然如恶虎般地猛扑死打,渐渐把付乘风都打出怒气来。
只听他道:
“屈言路,你别胡闹,我来是有正事。”
屈言路怒道:
“见你那些正事他妈的鬼。”
身了一纵,直跃而起,竟扑打向付乘风颜面。
付乘风一怒,双手一抓,已握住屈言路粗如小坛了似的拳头,他用的是正宗的擒拿手。
屈言路可不管,两人手上就较上了劲儿。
要讲力气,原是要算屈言路的大一些,可付乘风手法巧妙,专擅借力打力,似也不忍就下杀手,所以两人不由纠缠起来。
不一刻,只见屈言路气喘吁吁,付乘风也未能如先开始一般神色平静。
就在两人纠缠之际,忽见韩晋远远跑来,叫道:
“五弟住手!”
屈言路不理。
韩晋已叫道:
“是二哥叫付公了进去。”
屈言路一呆,双手才恨恨地松开,口里犹愤愤道:
“你小了有种,谈完了别走。”
付乘风眼里有一丝了解的神色,但他也知,这丝了解怕更会伤了屈言路,所以把眼反望向别处。
一时三人都没有话,默默地向蹇宝帐前行去。
蹇宝正负手帐外看那天边云色。
见是付乘风走过来,他侧手微让了让,别无多礼。
付乘风一时也不开口说话。他们两人并不看向对方,而是同时负手去看火烧的云彩。
最后还是付乘风先开了口:
“我于数日前已叫人把关于粮草真实的情况向圣上传了去。他虽是登基不久,但心存慈意,未见得会对蹇兄及草上沙有何行动。但蹇兄,是不是也该给朝廷一个交代?”
蹇宝却不说话。半晌方道:
“我蹇宝与四个兄弟化外放牧,本无心开罪任何人。前次劫粮,也实属情非得已。若朝廷有些肚量,我蹇宝愿代草上沙答应,以后三年,会逐年以上等马匹还朝廷这次失粮所造成的损失。日后如果dōngtū厥来犯,草上沙中众人,也愿与当今共抗突厥。”
他们虽只短短两句,但看来心中已筹思好久。
“鹰眼”韩
“二哥,咱们怕他们怕个鸟,劫就劫了,好汉做事好汉当,还他们什么债。他们朝廷有本事,发兵来呀。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蹇宝却并不答言,他也知五弟此时心情。
付乘风静静看着蹇宝,似是想看出他是否真的有诚意。半晌道:
“那好,只是细微情形,还待细商。蹇兄派个人随小弟一赴长安如何?我陈某保证,以此身性命保证他的安全。”
蹇宝还未答,屈言路已先怒道:
“我随你去,把那gǒurìde李渊虹杀了了账,要什么你负责安全!”
蹇宝想了想,道:
“也好。”
说着转目韩晋:
“就让四弟回头跟你去吧。”
他实在颇有大将风度,然后一击掌,就走出个当值的。
那当值地捧出两碗酒,只听蹇宝道:
“如此,你我都是汉了,也算只语盟成。付兄为人,兄弟还信得过,不管怎么说,也算免了边民的一番争战杀戳。付兄所尽之心,蹇宝在这里先代一众牧民谢过了。”
他也知付乘风实有卫护百姓之心。
而以他的位置,为挫败王敬节借机讨伐草上沙、扩张自已势力,也算尽了颇多心力。
说着,他就把手里一碗酒,先干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