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妹冥冥中似知这一下再被他追到了,自已这一生,只怕就会毁在这了手里。
想都没想,伸手向腰间一探,就在箭囊中捉住了一只箭,那是他箭囊中最后一只箭,还是他昨日接魏华龄一直没有机会射出的那只。
只见他细腰一扭,反手张弓,一箭就向付乘风射去。
他要逼地就是付乘风松这一口气,他知轻功最重气息,这一口气一松,他是再也追不上自已了。
哪想付乘风这时运这八步赶蝉之功,一门心思全耗在气息上,又是连日疲惫之下,根本没有闪躲之力。
他也更没想到吴妹会对他下此毒手,“啊呀”一声,正中胸口,人一口气上不来,本是刚行到第三步才才腾起的身了,就平平地向地上坠了下去。
其实两声惊叫先后响起,第二声是吴妹叫的,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付乘风只觉眼前一黑,那箭好在射入不深,正在右胸第三根肋骨上,他正要伸手拨出,没想没来由地气血一逆,他只来得及叫出:
“卧草!这箭有毒!”
人已昏死过去。
昏迷中,付乘风只觉旋地转,耳边有一个女孩的声音一遍遍地哭述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那声音宛如啼血,付乘风有心安慰他,却只觉满身满骨的无力。
不知过了多大一会儿,他只觉胸口一凉,似被刀割,然后,一样什么温软的东西贴在了自已的心口,一下一下蠕动着,然后就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付乘风醒在一片晚霞中,发现自已胸口赤裸,伤口上扎了一块细布,布质柔软,似是从吴妹身上撕下来的。
吴妹跪坐一边,唇上犹有腥红,似是刚才为自已吮吸掉了毒血。
他的眼里满是残霞,见到付乘风醒来,他眼里的愧疚似是比他胸口的伤口更深。
付乘风只觉好倦好倦,吴妹把他的头抱在自已膝上,用一只手梳理着他的乱发。
伤后相依,血色温柔,付乘风看着际斜阳,简直不知这次受伤其实是不是会让自已的生命从此更加美好。
两人久久无语,良久,只听付乘风低声道:
“妹,其实
吴青莲轻轻梳着他的发,道:
“别这么。我也后悔射你这一箭呀。其实你是我最在意的人,为什么我一生来头一次误用毒箭,就把最爱的人伤了呢?”
他轻轻吻向付乘风胸前伤口:
“别提以前的事了,它都过去了。我只是有点恨你,一向觉得你好傲,好强,再也没想得到原来我也擅到你,原来——原来你对我全不设防的。咱俩、扯平了。”
付乘风轻轻握着他的手,是呀,扯平了。
看着霞光依恋着草尖时那如吻的虹彩,付乘风只觉,原来,这伤真好,这场扯平,也真的很好。
......
那以后十几的日了,都是在付乘风与吴妹慢慢前行中度过的。
付乘风众伤齐发,极度疲累。一向骄恣的吴妹不由也收起性了,一心一意地帮他养伤起来,他是真的后悔射了付乘风那一箭,但看着付乘风胸前那个渐渐收口的伤口——那箭很毒,看来这个伤口肯定要留下疤来了,吴妹看着那即将成形的疤痕,心里不知怎么:
又有一种欢喜的感觉。他好喜欢看给付乘风换洗时那裸露的胸口,他的胸口的肌肉劲健,有一种很男饶感觉。
吴妹有时看着看着,不由会想:
起码自已留给他的这伤口要跟随他一生了,想着就有点开心似的,起码在这一点上,他是一生都忘不了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