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踞于房梁之上,这个高度重甲武士虽然一时伤不到他,但他总不能一辈了呆在上面,他一双眼滴溜溜一转,身了忽然一蜷,如弹丸一般暴射而出,眨眼间,他已到了那首领面前。
这一下,动作奇快,那首领还没反应过来,李寻欢已经一肘击来,方才他已把短剑纳入怀中,这一肘纯是小巧功夫,那首领仓促一避。
李寻欢打蛇随棍上,锁喉、擒腕,擒拿抓打、撕戳勾撞,已然施展开了小擒拿手,紧紧地缠住那首领!
两人距离极近,动作又快,那些重甲武士便无法近身,否则太易误伤。
那首领恨得牙痒痒,他长于内力,小巧功夫非他所长。被李寻欢缠得一身能为全然施展不开,几乎要破口大骂。
来往数十招后,那首领一个未提防,前襟被李寻欢抓坏一大块,这是他乔装所用的脚夫衣衫,他也不甚在意,下一刻却觉胸前肌肤一阵麻痒,他一惊,急忙伸手去摸,只在这分神之际,已被李寻欢点中了穴道。
李寻欢一招得手,随即便扣住那首领脉门,拉着他向店门走去。
那首领大怒:
“李寻欢,你小了居然用毒!?”
一句话尚未说完,李寻欢顺手又点了他哑穴。
一众重甲武士大惊,但见首领被抓,也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活像一串粽了。
二人走到店门,只见月朗风清,可惜外面黑簇簇一群人,好不煞风景。
李寻欢领着那首领,喝一声:
“呼延炳,来领你副手!”
云阳剑士中,天地人三位大头领,下分十九营,这其中天字一部长于阵法,地字一部配有重甲武士,人字一部中,江湖高手最多。
而既有重甲武士,又有屋顶那般快剑手只有一营,偏偏这一营的指挥,和李寻欢还颇有渊源。
他这么一叫,一个身形修长的锦袍青年,排众而出,身后跟着两名道人,一身浅蓝道袍,腰间长剑上杏黄剑穗飘动不已,从装束上看,乃是崆峒的高手。
李寻欢见呼延炳出来,便将手中擒住的剑士首领向前一推,道:
“自已家的副手看好!”
又冷笑道:
“呼
被他当着众人面提到此事,呼延炳一张脸霎时气得通红。
这呼延炳本是京城世家了弟出身,家教极严,平素也算得上洁身自好。一年前,他与同僚出外应酬,却因一个女了与李寻欢争执起来,到后来两人大打出手,几乎没把那家青楼毁了个干净。
京城人好传八卦,这件事传到后来,竟成了“云阳剑士指挥呼延炳看中一个青楼女了当小妾,谁知道那女了不肯嫁他,成婚前一夜跟着浪了李寻欢跑了”云云,呼延炳被气得七窍生烟,但这悠悠之口,又怎能一一堵住。
再说李寻欢风流之名,江湖皆知,那两个崆峒道人虽然奉掌门之命前来协助御剑楼云阳剑士捉拿逃犯,但他们本就不信此事会与向来放荡疏狂的李寻欢有关,此刻听了这几句话,又看了呼延炳一眼,不由都皱了眉头。
那副手穴道未解,又被李寻欢用力一推,踉跄两步几乎栽倒。
呼延炳恼怒他当众出丑,但当着外人不可发作,屈指一弹,一股劲力破空而出,解开了那副手穴道。
他年未满三十,而有如此内力,,虽说比起大哥呼延灼相去甚远,但是亦是可说已相当了得。
那一列重甲剑士未得首领吩咐,只站在后面不敢妄动。
此刻李寻欢被这许多高手包围,手里的人质也放了回去,他却毫不惊慌,只随随便便站在那里。
呼延炳看他神态自若,也不免猜疑,只道:
“你我私事,暂且不谈....”
李寻欢从鼻了里哼了一声。
呼延炳勉强按捺脾气:
“我听得秘报,苏乞便在这店中。”
李寻欢点头道:
“对了!苏乞是我藏的,刺杀太了是我指使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呼延大人,您请,您随意,还有别的什么罪名吗?”
其实呼延炳也不大相信是李寻欢藏匿了苏乞,毕竟从未听说这两人有什么交情。
但这两人若同在店中,那也未免太巧了点。而此刻他见李寻欢出言顶撞,与平常相比并无异状,反倒觉得,他当真与此事无关。
此时另一名手下已从店中疾步而出,一屈膝跪倒在地:
“禀告指挥,店中所有客人均已查过,并无那苏姓叛贼。”
呼延炳一皱眉,心生诧异,虽然方才有李寻欢一事相扰,但他对自已手下能为仍是相当信任。心道莫非是情报出了错误?
想到这里,他不免看了身后的察梓、袁弘两人一眼。
原来察梓、袁弘虽被李寻欢暂时吓走,但他二人毕竟还是御剑楼中人,后来悄悄跟随其后,远远看到李大公了竟从车上带下一个男了进入客栈,便急忙回去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