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乞嗤之以鼻:“你轻功那么好,说不会谁信?”
但总没有强迫他人使用轻功的道理,他绕着洞穴,开始一处一处检查。
虽说是检查,但苏乞出生丐帮,并未学过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一类,最多也只能看看哪块石头是空心的。
有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当年苏老帮主在世时,何尝不曾勒令自已的独了学习种种技艺,只可惜当时苏乞年少好玩,十停里不过学了三四停。
他却不知,此刻的兰陵不是不会,而是无法使用武功。
早年在宫中,兰陵确是学过移形换穴的功夫,但这一门功夫,湮灭已久,流传下来的不过是些断简残片,以他之聪明,也只悟得些皮毛。
苏乞骤然一击,他不及防备,便被制住;待到越赢再度点他穴道时,他虽然运功防备,但也只能做到身体可以行动,武功什么的,是全然施展不出了。
但这些又不可让苏乞得知了,不然他若挟持自已为质,那该如何是好?
故而兰陵外表一派镇定,其实却是暗自运功,力图冲破越赢所点穴道。
苏乞敲了一圈,一无所得。他又圈起双手,叫道:
“越赢,越庄主,越大哥!我在这里!”
洞穴狭小,回声震得入耳朵疼,兰陵皱眉道:
“你何必叫,他们不是看到你掉下来了么。”
冼红阳想想也是,眼下既然自已出不去,也只能靠越赢他们救援了,虽说现在外面情势不明...们俩的本事,脱身至少是没问题的吧?
于是他不再多想,双手向后一靠,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地上。
兰陵继续运功,但越赢手法十分独特,一时间竟然冲不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苏乞,此人虽然躺在了地上,一张嘴却闲不下来。
“兰陵,你和鹤明城应该是一伙的吧,你不知道怎么出去吗?
“我说,江北的大龙头不是你杀的吗,干吗又栽到我身上,不过也罢,债多了不愁,虱了多了不痒...”
“你武功真够高的,真打起来,不知道越庄主是不是你对手。话说回来,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啊,对了还有,越庄主他们易容了,你怎么认出他们的
“云阳卫的地字头领官够大了,你还抢江北黑道盟主有什么用?诶,莫非是整个江北黑道都在冰山录上?”
这人实在比一百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还要聒噪,兰陵就算心神不弥于外,还是被他烦得不轻,但听到最后一句,也不由心中一凛,暗道这个人被一路追杀,又怎知道冰山录一事?
兰陵几次运功未果,于是站起身来,清淡一笑:
“能在这里见到苏帮主,也算是功劳一件。”
苏乞看他带笑起身,想到此人铁钩狠辣无情,不由下意识后退一步。
但这洞穴狭小,能有多少转圜余地,便叫道:
“现在大家同在一条船上,打什么打,出去再打!”
兰陵见吓退了他,肚里暗笑,口中却道:
“也罢。”
青袖一敛,继续打坐,果然耳边便少了许多声响。
洞中暗无天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兰陵觉得所封穴道渐有缓解之势,心中暗喜,面上却分毫不露端倪。
待到功力恢复泰半时,他纵身一跃,轻飘如同一张纸片,轻而易举便附在了石壁上。
那正是轻功中极难施为的“壁虎游墙功”,比之苏乞方才所施,高明了何止数倍!
苏乞又惊又怒,叫道:
“你方才...”
他才反应过来,兰陵方才多半是用不出武功的。
兰陵并不理睬,身形一晃,恍如没有重量一般,转眼间便已到了洞顶。
果不出所料,洞顶虽有碎石,却仍有缝隙可供出入,他身形一展,正要跃出,忽听头顶有雷鸣之声,一惊之下急忙回避,却见大小石块纷飞如雨,将洞顶那条缝隙,掩盖得泼水不进。
兰陵跃回洞穴,面色大变: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