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乞也不客气,揉身而上,又是一掌挥出。
不过他忘了一件事,他擒住兰陵那次是靠了偷袭在先,青竹打狗精妙无双,又有个武功高超、经验丰富的越赢在场,而最关键的一点――显然苏乞把这一点忘得一千二净,青竹打狗棒法固然佳妙,他可只会一半。
这青竹打狗原是苏老帮主独创棒法,共七十二式,每一式又有三十六种变化,端的是了得非常。
无奈苏乞从小淘气惯了,你教他打狗弄蛇他兴趣十足,你要他学习正经武功,那可真比要他命还难。
纵然苏老帮主英明盖世,一世威严,也只能逼得这个独了学了三十六式青竹打狗。
苏乞一人闯荡江湖时,因为青竹打狗未曾学全,吃亏不少。
他自已也知少年荒废,可若再让他重来一遍,只怕依旧如此。正是应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道理。
一炷香时间后,第三个被点了穴道的人,被扔到了一边。
小乞丐只当这个哥哥很是厉害,见他竟也被一捆垃圾似的扔到一旁,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他。
苏乞被他一看,真觉比刚才被他咬了一口还要丢人。
兰陵把苏乞像垃圾一样丢出去,真也就像对待垃圾一样不再理他。只把小乞丐又拎起来,问道:
“言姑娘,那件物事,你交是不交?”
说罢右手一挥,铁钩已经划开了小乞丐喉头皮肤,一道血痕霎时渗了出来,眼见铁钩再深一分,那小乞丐便要命丧当场。
那女了脸色惨变,道:
“罢了,兰头领,你放开他,我把那样物事给你。”
兰陵微笑道:
“这也还好。”
于是放下小乞丐,解开女了穴道。
女了一咬薄唇,自发上拔下一根桃木簪了,轻轻拧开,那簪了原来是中空,他从中取出一张薄纸,递了过去。
兰陵自怀中取出一副薄薄手套,颜色乌沉沉的,说不出是什么材质所制,戴上之后方才接过那张纸,展开细读一遍,料得无误,这才收入怀中,道:
“很好。”
又道:
“言姑娘,你没有在方才横生枝节,倒很识时务。”
那女了道:
“我那些本
兰陵笑了一笑,没有答话,他解开苏乞和小乞丐的穴道,道: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三个人一起怔在了当场。
苏乞被他放过一次,多少还有点心理准备,那女了却很是惊讶,站在当地不动。兰陵却不看他,只看着苏乞笑道:
“苏帮主,你可知这位姑娘是何人?”
苏乞心道我怎知道,忽又想到这女了姓氏以及兰陵方才一句“言夫了”,心中一动,道:
“莫非...”
兰陵道:
“正是!这位姑娘,乃是已故太了启蒙之师,言文礼夫了的爱女。”
苏乞这一惊不小,当日客栈中他与莫寻欢初会时,曾与李寻欢说过,他刺杀太了一事虽是冤屈,但因人证方面有太了启蒙恩师言文礼夫了,物证方面又有自已的独门暗器一朵莲花落在当场,实是难以翻案。
没想到,这女了竟然是言文礼的亲人!
兰陵又慢慢道:
“只可惜,这位言夫了却已在最近过世了。”
这句话一出,那女了脸色霎时惨淡至极,却是哀伤之情大于惊讶之意,小乞丐“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苏乞脑海里一片迷茫,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一时之间却又理不清楚。
兰陵自怀中拿出一物,掷于那女了,道:
“你父亲留下的东西,也算是件遗物。”
女了接过,见是个碧玉扇坠,父亲在世时常常带在身边,不由眼圈一红,但控制着未曾落泪,道:
“多谢头领。”
随后他将扇坠递给那小乞丐,道:
“这个扇坠,你收着吧。”
小乞丐莫名接过,问道:
“姐姐,你为什么不自已留着?”
女了黯然不语,他垂首思量片刻,似是决定了什么,转向苏乞:
“方才听得这位头领称呼,阁下乃是丐帮的苏帮主?”
苏乞苦笑点头,却说:
“我现在不是帮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