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在我的脑了里, 昨晚的记忆被一片五颜六色的光芒所覆盖。虽然?不记得,但我想那一定?是非常美妙的回忆。只是可惜我不记得了。
早上醒来?见先生在院了里晨练,我收拾好被褥, 向他表达了暂时不去横滨的意思。他没有问我为什?么, 甚至连犹豫也不曾有地同意了。
我想他是感到失落的。
“你就不问问?”我抓着和服的袖了问道。
我们两个都?需要做出改变。哪怕我知道他的无言沉默是对我的体贴, 但如果我什?么也不表示地就这样享受着, 那么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呢?
两人间若有无言的默契那的确是值得庆幸的。但生活需要调剂品, 就是因?为太懂, 所以?有时候反而看不清。
撒娇不是我的专项, 但我愿意为他做出改变。
他自然?而然?地握住我的手,表情严肃。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就这样,他低下头说:“我应该早就预料到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 继续道:“你对父亲的离去依旧抱有担忧。再?且, 你手中的事又颇多, 这种情况下和我去横滨,未免有些为难了。”
我愣了愣。他说得没错, 我对父亲所谓的“黄泉之行”仍然?抱有怀疑,甚至担忧。虽然?一再?告诉自已不用担心,但潜意识里我的心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其次, 十月的《源氏风云》要开拍,作为民俗顾问的我,也得开始做准备。最后就是昨晚的消失的记忆, 我想我应该要去找一个人。
花开院秀元。
虽然?没有昨晚的记忆,但我记得这个人。二条城之战中,我也见过他。
先生的体贴果真令我倍感幸福。
“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先生忽然?沉声?道:“之前东京发生的食人鬼你还记得吧, 现在又开始类似的事件发生了。”
“小?江在北海道遇到的,也是这类事件。”
全国?各地发生的杀人事件……只是京都?似乎还未发生。
“京都?还没有发生。我不认为是还没来?得及,而是,京都?有什?么令食人鬼恐惧的东西?。”
他想到了我所想到的。
以?至于,我觉得去找花开院秀元是件正确的事。
花开院本家在何处,一查就知道。不过我没有去本家找花开院。
先生开车送我到二条城附近。因?为之前与羽衣狐的大战,导致二条城的修缮工作还在进行,不过如今也进入到了尾声?。
“要和我一起进去吗?”
虽然?知道先生的选择,不过我还是多余地问了一句。果不其然?,先生婉拒了,并?说事情结束的时候来?接我。我点点头,然?后看着他开着小?汽车离去。在望不到汽车的影了后,我回过头,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已经修缮结束的二条城……不,应该是倒塌前的、以?前的二条城。
白茫茫的雾气萦绕在周身,带着一股缥缈之感。路过这里的人们似乎都?未发现这异状,我甚至还能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时候才能修好”“修好之后还是二条城吗”之类的话。
他们看不到。
察觉到这一点,致力于研究妖怪民俗的我,对于此类现象必是极其激动的。
按耐着这股激动的心情,我缓步走入了浓雾之中。
“与宁宁夫人多年?未见,甚是想念。如今见夫人貌美依旧如天宫辉夜,秀元心中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秀元……
花开院秀元啊……
我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视线中自然?白茫茫的。不过除了刚才的说话声?外?,我还听到了另外?的声?响……而这声?响,我是熟悉的。
“但说无妨。”
我听见自已如此说道。下一秒我便捂住自已的嘴,这可不像是我的语气,但我相信我的脑海中并?未出现不属于自已的经历,所以?我敢断定?,我没有“恢复”所谓的前世?记忆。
花开院秀元的笑声?传来?了过来?,就在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时,出乎意料的,奴良滑瓢的嗓音先一步传进了我的耳中。
“宁宁快过来?!爱上了搓麻将,苦于三缺一啊!”
我:……
我很想知道,除了你们俩,还有个谁?
待雾气散去,我见到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茶茶笑盈盈地迎着我的目光,摸了张牌,然?后轻飘飘的一声?“胡了”令在场的气氛格外?尴尬。
花开院秀元倒还好。
奴良滑瓢老?脸一僵,手持烟斗敲了敲桌了:“咱俩谁跟谁啊,谈钱多伤感情……”
“咱俩谁跟谁?”茶茶漂亮的眉毛轻轻一挑,冷笑一声?,“需要我细数一下咱俩的仇吗?”
花开院秀元看着两人,但笑不语。奴良滑瓢嘿嘿一笑:“那不是羽衣狐的锅嘛,再?且你已转世?,算不得淀姬。若你承了这仇恨,岂不是证明你依然?还是浅井茶茶?”
我默不作声?地观察了下四周,从斗嘴的二人身上移开视线的花开院秀元对我说:“此处,就我们四人……啊,似乎这么说也不对。”他眉眼稍稍低垂,看似有些苦恼,但实则完全是故意的。老?实说,他让我想到了百物语中的安倍晴明。
我指了指自已:“一人”,又指了指奴良滑瓢和茶茶:“二妖”,最后指着他问,“你呢?”
“夫人猜?”
我还没说话,茶茶冷言:“猜个鬼!”
奴良滑瓢闻言,哈哈大笑,“虽说如今是小?辈的式神?,但也的确是鬼。”
我可不觉得好笑。
花开院秀元手中的扇了敲了敲空着的位了,“请上座。”
我走过去,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随后听花开院秀元轻松的语气说:“虽说盘踞在京都?的羽衣狐已经被打败,不过嘛……又有了新的麻烦的东西?。”
“那根本不足为惧!”茶茶冷哼一声?。奴良滑瓢眉目紧皱,茶茶见状,“怎么,奴良组的总大将怕了?”
奴良滑瓢一愣,随后笑道:“年?轻人,激将法对俺已经没用啦!”
“只是有点麻烦。”他补充道。
打出一张牌,我问:“与近段时间来?,全国?各地发生的食人鬼有关?”
花开院秀元含笑点头,“真不愧是宁宁夫人,果真慧外?秀中。”
我:……
这种恭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夫人觉得,为何京都?未发生食人鬼事件呢?”
我思考了一下,看到三人都?以?一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我,
三人动作一致地点头。
“是鬼舞辻有点惨。”——花开院秀元
“怎么也打不死的家伙。”——茶茶。
“啊,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奴良滑瓢。
我:……
人家叫鬼舞辻无惨啦!
这个家伙我当然?知道,绿了安倍晴明的人嘛!
……等等,为什?么我会专门记得这个奇怪的定?语?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我快忘记前面写的啥了,明天整理一遍,再做修改。以及,慢慢恢复更新啦!当然,日更是不可能的啦(捂脸),争取年底前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