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找了家就近的酒店, 以自己的名义开了房,而后让两人从侧门进去。
迟霜抱着鹿辞,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快要克制不住了, 低头亲了亲她泛红的眼尾,“好了小鹿, 到了, 到了。”
江芙帮两人开了门,眼睁睁的看着迟霜把人抱进了浴室, 沉默了一瞬, 默默地把门关上, 处理善后的工作去了。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地流水声, 仔细听的话, 还能听到那一声声悠扬悦耳的奇妙声响。
……
床上, 迟霜靠坐在床头, 鹿辞窝在她怀里,被她紧紧抱住。
“还难受吗?”迟霜问。
鹿辞晃了晃头。
“你啊, 一眼看不到你就出事, 这次还好我在你身边, 我要是不在,你自己说说会有多危险?”迟霜冷着脸训斥着。
“呜,阿霜,别凶我……”鹿辞蹭了蹭她的肩膀,眨巴眨巴眼, 挤出两颗金豆豆。
迟霜没应声, 今天也把她吓坏了,她以为小鹿的周期是固定的,没想到竟然还会提前, 这让她还怎么放心小鹿一个人在外面工作?
“是因为发烧了才会这样的吗?”迟霜问。
鹿辞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迟霜深吸一口气。
“阿霜不气,呜……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是故意发烧的。”鹿辞急忙解释着。
迟霜低头看了看她,她的脸颊还很红,身子也在发烫,看起来很疲惫。
“好了,我知道,我不气,把眼睛闭上。”迟霜亲了亲她粉嫩的眼皮,吻得她闭上眼睛。
“乖,睡觉吧,休息一会。”
“嗯。”鹿辞蜷缩起来,完全窝在了她的怀里,晃了晃头,靠在她的颈窝,才觉得舒服,安然睡去。
……
“阿霜……阿霜……”
清早,迟霜睡得正沉,突然听见了鹿辞的声音,立马睁开眼,看了一眼怀里的人,鹿辞面色通红,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嘴唇发白,喃喃的叫着自己。
“小鹿?又不舒服了吗?”
“嗯……阿霜,难受……”
迟霜摸了摸她的额头,帮她擦了擦汗,她这模样不像是想那个的样子,迟霜看了一眼她的脖颈,侧颈上的红点变成了淡粉色。
“是身体不舒服吗?”
“嗯……”
“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迟霜帮她穿上衣服,而后拨通了江芙的电话。
不多时,江芙便开门进来了,“小霜,把她送到医院去吧,要不节目组那边也不好交代。”
“我不去。”鹿辞抱住迟霜的胳膊。
“好,不去。先把医生叫来给她看看吧。”
江芙走到一旁打着电话,回来的时候,看了看两人。
“小霜,不是我说你,她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拉着她做那种事??”江芙憋了一个晚上,实在是不吐不快。
“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迟霜哑口,搂着小鹿拍了拍,“听,芙姐为了你骂我呢。”
鹿辞抿唇笑了笑,“芙姐骂的真好听,多骂她几句。”
“嗯?”迟霜捏了捏她的耳尖,“还有你这样的?”
“她连说话都费劲,有气无力的,你还折腾她。”江芙拨开迟霜的手,不让她碰鹿辞。
“你看看芙姐,多护着你。”
鹿辞唇角微扬,挑开眼皮,看了看江芙,“嗯,芙姐真好。”
“医生一会才能来,我先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吧,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你看着吧。”鹿辞说完,拢了拢眉,转身又埋在了迟霜怀里。
“去吧,辛苦了。”迟霜道。
“你别再碰她了啊,让她歇歇。”
“嗯。”迟霜抿唇轻笑。
江芙回来的时候,正好医生也来了。
这位医生跟江芙是好友,也是迟霜的私人医生,瞧见两人对这个女孩这么关照,虽然好奇,也知道不是该她多嘴询问的,便埋着头在医疗箱里翻找着。
帮鹿辞测了体温,询问了一下情况,而后拿出注射器开始兑药水。
鹿辞看到针管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阿、阿霜!”
没想到迟霜比她还担心,转身就把人抱住了,“芙姐!”
“啊好好好、不打针,开点药,给她开点药。”江芙立马就头大了,赶紧嘱咐医生。
医生哭笑不得,“好家伙,我头一次见到三个怕打针的人聚到了一起。”
“真是没人能管得了你们了。”
“这种时候,就该把你们家安总叫来,她一个人能制服你们三个。”医生又道。
“你……你有完没完!”江芙急了。
医生呵呵一笑,写了几个药名,“给,自己买去。”
江芙接过单子,看了一眼,拽着她一起出去了。
“好了小鹿,不怕了,不给你打针。”迟霜拍着鹿辞的背安慰着,她曾经在梦里看到过那个女人给小鹿注射药物,她知道小鹿一定很害怕看到这些东西。
鹿辞窝在迟霜怀里不敢抬头,被迟霜安抚了半天,才见好。
“阿霜。”
“嗯?”迟霜唇瓣贴着她的额角,“怎么了?”轻声问。
“你……不会烦我吗?”
“嗯?”
“我,总是会发热……总是想……”
迟霜低头看她,她抿着唇,眸中透着一种浓浓的不自信,跟她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样子判若两人。
迟霜捏了捏她红彤彤的鼻尖,“怎么会呢。”
凑到她耳边,“我恨不得你天天都发热。”
“?”
“你……流氓!”
“是你非问的。”
鹿辞气鼓鼓地捶了她一下。
“让我咬一口。”
“嗯?人家还病着呢。”
迟霜咬着她的耳尖,“你病得有理是不是?”
“诶呀,不是,错了错了。”鹿辞缩了缩头。
迟霜撅了撅嘴,“嗯?”
鹿辞立马乖乖地把自己送了上去。
迟霜满足的舔舔唇,转身拿起旁边柜子上的豆浆,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用勺子舀着喂给鹿辞。
“好喝吗?”
“不好喝,没味道。”
“嗯?”迟霜舀了一勺送到自己嘴里。
“诶,我病着呢,别传染给你。”
“亲都亲了,还怕这个?”
鹿辞瞥瞥她,又蹙起了眉。
“怎么了?”
“没有,我在想,节目怎么办?还有你,就这样跟我跑了,不会别人看出来吗?”
“放心,有芙姐呢。”
“你啊,净坑人,这助理可真是给你省心。”
“助理?她以前是我的助理,现在可是我的老板娘。”迟霜笑道。
“嗯?”
“她的爱人是安芷涵,我的老板。你别看她天天跟在我身边鞍前马后,像个普通的助理,其实在圈子里实力大着呢,这些事她都能帮我摆平。”
“哦,就是刚才那位医生说的安总是吗?”
“嗯。”
“那,要是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这位安总。”
“见她干什么?”
“想向她学习一下,看看她平时是怎么管教不听话的女朋友的。”
“?”迟霜一挑眉,捏了捏她的脸颊,“学了也该用在你身上吧?看看你现在病恹恹的样子。”
鹿辞歪头含住了她的指尖,“再说?看我不咬你。”
“你试试看?欠了我多少账,心里没数?”
鹿辞立马泄了气,鼓了鼓腮帮子,委屈的要命。
“给,再喝两口。”
“唔。”
不多时,江芙回来了,帮鹿辞冲了药递过去。
“刚才导演组跟我联系了,说你的经纪人在外地赶不回来。”
鹿辞点点头,还好,要不又来一个添乱的。
“我说你们在医院,导演说想来探望一下,我让她下午过来。一会我把你们送到医院去,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病房,你就进去睡一觉,等导演来看完,我再把你接出来,可以吗?”
鹿辞看向迟霜。
“可以让她陪你,正好她也该体检了。”
“我不体检。”
“那你就不准去医院,我只把她一个人送过去。”
迟霜偏着头,面色不愉。
鹿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芙,正好瞧见江芙冲自己使了个眼色。
“阿霜~我害怕。”鹿辞攥着迟霜的手腕晃了晃。
“……行吧,我陪你。”
……
下午,江芙和那位医生一起,偷偷把鹿辞送到了病房,安顿好,而后便揪着迟霜去检查身体了。
抽血的时候,俩人拼命把迟霜摁在椅子上,气得迟霜牙根儿都痒。
“好了好了,你在这坐一会哈,我去找医生。”江芙得逞之后拔腿就跑,可不敢再跟迟霜待在一起。
“诶,针眼多摁一会啊。”
“……”迟霜气不打一处来,想来想去,只能把这笔账记在小鹿头上了。
要不是为了陪她,自己会平白无故挨这一针?都怪她!
迟霜正摁着针眼,闭目养神,突然听到一声很轻的,“姐姐?”
迟霜霍然睁眼,侧头看去。
女孩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戴着一个白色的针织帽,那双眼睛却如往常一样澄澈干净。
迟霜有一瞬间的恍惚,脑海中浮现出她穿着校服,黑亮的长发垂直腰间,站在阳光底下,甜甜笑着的模样。
迟霜喉咙微微耸了一下。
“姐姐,你怎么会到这来?你生病了吗?”林砚雪看着迟霜按着棉球的手,关切道。
“终于知道来看妹妹了?还算你有点良心。”
迟霜抬了抬头,才看到正推着轮椅的林静秋,垂了垂眸,把棉签扔到垃圾桶,把袖口放下。
“林总想多了,碰巧来了这家医院而已。”
“你!”
迟霜起身离开。
“姐姐,姐、咳……”
“好了砚雪,别管她。”
迟霜走得远了,耳旁却还浮现着林砚雪叫她姐姐的声音。
迟霜嘴唇微微颤着,不过半年的时间,她竟然病成了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不停蹄的滚去码二更了,我是不是很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