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眉,看着我,“沈姝,你想干嘛?”
我看着她,“不是说做生意吗?我的你不做?”
“你是女人,你若是想要羞辱我,大可不必,我现在这样,太浪费你的时间了,你完全没有必要,你若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事情对我怀恨在心里,我很抱歉,我也遭到报应了,你没必要对我再次侮辱。”她的言语,很平静,带着几分认命的姿态。
我叹气,有些无奈,“走吧,带我去你住的哪里,应该就在附近吧?居然你也知道你愧对四季,你就没有权利拒绝我对你的任何要求,不是吗?”
她看着我,良久,还是认了,看着我道,“跟我来吧!”
随后她领着我和拾简朝着一条巷子里走,走了一截,我停了下来,看着她,开口道,“你不觉得应该帮我一下吗?”拾简已经烂醉如泥了,我扶着她走,实在太吃力了。
陆可儿回头看着我,抿唇,声音浅淡道,“我没办法扶着她走,几次化疗下来,我连自己走路都很吃力,没办法再出力去帮助另外一个人,不管你信不信,但这是事实。”
我愣了愣,看着她,抿唇,耸肩,淡淡道,“行,那你在前面带路吧!”
我总不能强制她扶着拾简吧。
走了一截,终于到了,看着她住的地方,我凝眉,看向她,“你完全可以回江城,陆医生回想办法治疗好你,你这样在外面,只会把自己弄得越来越糟糕。”
她给我倒了一杯水,面色冷淡,“总归最后都是死,不如选择一个我愿意落脚的地方死去,我固执了一辈子,想要往上爬,居然没有爬上去,那就祈求下辈子我能出生在这座城市里,让我能靠近我想要的东西近一些。”
陆可儿是我唯一一个没有办法理解的女孩子,她的家庭背景不算差,但是她的生活观却是我不能理解的,她一心想要攀龙附凤,所以她一开始的目的是傅慎言,但是见傅慎言没有希望之后,她将目的转向了程隽毓,她的目的似乎很明确,就是想要攀上一个男人,可是攀上这些男人,她想要什么?
钱?
可陆家不缺钱啊!
权利?
可傅慎言和程隽毓本身都没有什么权利,。
爱情?
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是爱情,她不回你们轻易的将情感转移,所以我看不懂她。
“我和她今晚,需要住在这里一晚。”我开口,继续道,“钱会一分不少到的给你,前提是你今晚留下来陪着我们,还有,不要再做那种生意了,你自己很清楚哪里出入的人是些什么样的人,你自己身子本来就不好了,再染上什么病,你是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还是想要早死?‘
她看着我,微微眯了眯眼,”所以,你是在关心我?“
我撇嘴,”算不上,我没有理由关心一个对于我无关紧要的人,只不过认识一场,我提醒你而已。
她坐在狭小的床上,有些悠悠的笑了出来,“真是讽刺,想不到我走到这一步,对我第一个关心的人是你,沈姝,这人生真的好讽刺啊!”
我没办法接她这一句,所以选择了沉默。
她看着手中的名片,自嘲道,“我不是没有想过回去的,可是要回去,我就不应该是这样的,从江城出来我就知道,如果要回江城,那个我一定是很幸福,或者我扬名天下了,可是,两者我都没有,如今我一生伤痕,配不上回去了,只能在这座城市里等死了。”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悲凉,“为什么要难为自己?路明明可以有很多选择的,为什么一定非要把自己逼到绝境?也许,你的家人也在等着你回去呢?”
她摇头,“没有人等我的,等我的只有我自己。”她低着头,眼泪从眼眶里直接掉了下来,滴落在地上,“我两岁的时候,父母就走了,叔叔把我送到孤儿院里十年,才把我接回去,理由是他们夫妻可能不会生。可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儿子,所以我又是那个被抛弃的人,说来可笑,我原本以为我只要能找到一个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我就能安稳的拥有一个美好的家,我也能给我的孩子一个优质的,完美的家,可都兜兜转转最后我还是一个人,最后还被自己选择的人弄到这步田地,可笑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看着她难受,只能将纸巾递给她,开口道,“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没什么可笑的。”
她自嘲一笑,“这都是命,我的命就该如此,我认了。”
看着她捂着心口,面露疼色,我不由开口道,“你怎么了?”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帮我去那边抽屉里拿一下药,止疼的。”
我起身,走到抽屉边,拉开抽屉见里面堆里一堆药,很多,找到止疼药,我将药递给她,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她吃完药,状态好了一些,看着我道了一句,“谢谢。”
我摇头,看着她这间小到一转身可能就能碰到彼此的房间,看着她道,“你之前也是在这里住吗?”
傅慎言这几个兄弟,虽然性格不同,但是在对待自己的女人身上,还是舍得花钱的,陆欣然跟着她们多年,这三兄弟,给的东西不在少数。
陆可儿跟过程隽毓,只要她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应该不至于那么快混到这一步。
她摇头,“程隽毓在三环有套房子一直让我住,但最近我需要钱,我把那房子租出去了,帮来这里住了,这里也挺好的省钱,离市中心近。”
我抿唇,化疗的费用我是知道的,只怕是这些日子下来,她身上的钱,早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所以她才只能出卖自己了。
这一夜,睡着的就只有醉得不省人事的拾简,陆可儿没睡,我也没睡,第二天早上,熬了一夜,陆可儿靠在床边睡着了。
我将自己的那张银行卡留在了她身边,带着迷迷糊糊的拾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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