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幸福,又何尝不是从莫菲林手里偷去抢去的?
贺知舟大概也知道自己理亏,把头埋得更低,一句话也不说,做足了缩头乌龟的派头。
要是莫菲林一早就看清贺知舟,不知道当初还会不会动心。
“你以为找个亡命之徒,花一笔钱,就能彻底把自己摘干净?”莫菲林心软,我可不会,“人既然抓到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故意伤害罪至少三年,莫家再施加些压力,10年之内他休想再出来,而你作为教唆犯,就等着在监狱里度过你最精彩的年纪吧。”
花样的年纪,是萧潇最大的底牌,既然这样,别让他好好记住这个教训,欺人太甚是要付出代价的。
见我的态度这么强硬,萧潇脸上才终于闪过一丝慌乱,皱着眉头躲开了视线。
“放过他吧。”贺知舟忽然痛心疾首的开口,“萧潇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各退一步吧。”
怀孕了?
难怪莫菲林之前离的那么果断,原来是因为这个。
“贺知舟,你可真有本事啊。”莫知骋眉间皱起深深的沟壑,脸色难看的不行,“原本我还以为你和菲林分开是因为性格不合,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莫知骋对林菀一世痴情,一心只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佳人守心守信,对这种朝三暮四的行径自然极为不屑。
贺知舟紧闭双唇,对上莫知骋的眼神,羞愤的咬了咬牙,才又转过脸,看着莫菲林叹息道,“菲林,一切都起源于我,你可以怪我,怨我,但萧潇说的没错,他的家人是无辜的,这件事你们俩人都有错,既然大家都已经分开了,就算看在轩轩的面子上,别再计较了,好吗?”
“轩轩?”莫菲林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看来你已经忘了,你早就为了另一个孩子,选择放弃他了。”
贺知舟没想到莫菲林这么冷静,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莫菲林比我想象的更加冷静,目光不动声色的就落到萧潇身上,妖艳的眸子像是没有焦点,空泛泛的盯着她,“你说那些事是我做的,有证据吗?”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之前看萧潇理直气壮的样子,大家几乎都默认莫菲林是做了那些事的,现在听她这样说,才反应过来,还有另一种可能。
“你说你父亲被开除,弟弟找不到工作,全都是我在背后拨弄风云,你觉得你抢了我的男人,所以我一定会报复你,可惜你还是不了解我,如果我真要对付你,正如我哥所说的,绝不只是让你们丢了工作这么简单,况且要做,我也绝对会光明磊落,让你知道该找谁报仇。”
莫菲林顿了顿,眯着眸子瞥向旁边的贺知舟,“看来我是太高估我们曾经的感情了,能纵容你的女人做出这种事,就当我之前瞎了眼,从今往后,咱们两个也没必要再顾念所谓的情分了。”
贺知舟皱紧了眉头,仍有些茫然。
“不可能。”萧潇的反应要激烈许多,“除了你,我们家没有能力这么大的仇人,你在狡辩!”
“萧潇!”贺知舟羞愤难当,将她喝止。
“我有说错吗?贺知舟,你处理不好自己的烂摊子,放不下教授的体面,我替你出手,可你呢,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前任欺负成这个样子,却还要反过来教训我?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对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萧潇话锋一转,竟当着我们的面,生起气来了。
似乎这个女人脑子不太灵光,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莫家可不是他们打情骂俏的地方。
“我对你们是真情还是假意不感兴趣,萧潇是吧,看好了,这位是我的代表律师。”莫菲林看了我一眼,淡漠道,“等着收律师信,你敢找上门来挑衅,我一定会应战到让你满意。”
莫菲林的身份要启用律师,随时都是城中一流级别的,交给我,大概还是想给彼此留点颜面。
而我,只想让白莲花胆战心惊。
只犹豫了一秒,我便整理好表情,正色微笑道,“没错,萧潇小姐,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沈姝,沈氏律师事务所的法人,由这一刻开始,将全权代理莫菲林小姐被故意伤害的案件,稍后我会让事务所立刻发出律师信,这是我成为律师后的第一桩官司,正是打响名号的好机会,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
笑里藏刀,是做律师的基本素养,显然,我已经出师了。
萧潇大概意识到逃不掉几年刑狱了,脸色刷的变白了,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倒在贺知舟怀里。
“沈姝,你也怀过孕,知道孕妇不能受刺激,何必要吓她?”贺知舟有些不高兴。
原本我对他的好感就已经消失殆尽,这会儿亲眼看见贺知舟维护萧潇的样子,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孕妇不能受刺激,那病人就能了吗?你知道那些硫酸泼在菲林身上,她当场就晕过去了吗?手术几个小时,你知道她这几天连个好觉都没睡过吗?”
男人在这方面永远缺根筋,有些话不抽丝拨茧的说出来,永远都是选择性失明的。
从前觉得贺知舟知性体贴,现在看来,不过是个中央空调,不管他身边的女人是谁,他都能毫无保留的呵护,他只爱他自己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这话刺激了,原本已经缄口不言的莫菲林,长长的松了口气,随后再次抬唇开口,“贺知舟,你心里最清楚我莫菲林是什么人,只要做过的,没有不认的,现在我说,你女人家里的事与我无关,你信不信?”
贺知舟深深的吸了口气,凝重道,“我信。”
萧潇靠在他身上,听见这话又要再生事端,被他强行用男人的力量压制住了。
“很好。”莫菲林扬了扬嘴角,眼神望着自己的正前方,像是在对空气说话,“既然这样,就代表你们承认,我并无对你们做任何过分的举动,这件事情,纯粹是萧潇教唆伤人,既然这样,我会追究到底。”
“你怎么能这样!”萧潇不答应了,一改刚刚虚弱的脸色,红着脸大声反驳,“不过是一场误会,你就非要咄咄逼人,让我们走投无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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