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也突然想到鞋的事,似有所悟到底是谁呢?
“特大新闻,特大新闻,云桥六中女管理员偷看男生洗澡!”一到宿舍,夏昌平就扯着嗓子喊。
“怎么回事,讲讲!”双小东几个围过来。
“我们洗澡的时候,那女管理员跑过来,正好看见我们!”
“真的,你们没感觉吗,起了反应了吗?”双小东嬉皮笑脸说。
“起什么反应,正上火呢!”
回到宿舍,昌平津津有味地讲着他们的遇险记,舍友们哗然骇然地听着,只有乔良忙东忙西的,他和柳絮一样那么的孤独抑郁,神情似乎和别人不一样,最后贾重文总结了一句
“引狼入室啊!”
贾重文狠很地看着杨跃龙,使他感到很不是滋味,他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贾重文就是偷鞋的贼。
“他是不是与葛业是一伙儿。”他暗想。
“蚊子”仿佛就是诸葛亮,有先见之明,他的话应验了。
一天中午,果然来了四五个不速之客,为首的就是葛业。
“有烟吗?”他们堵着门凶狠狠地说。
102宿舍谁都不说话,只顾摇头。
“没烟,给钱也可以!”当中有人说了一句。
“你们属于犯罪,属于欺负人。”牟其中反驳着。
“犯罪?”葛业反问了一句,向同伙示意着,结果他的反驳得到了回报,温柔的老鼠享受到群猫的抚摩。
“今后,每星期买回烟,不准告诉老师,告诉一次打十次。”葛业命令着他们宿舍,仿佛拿破仑训练士兵。
从此他们就享受着特殊的优惠,别的宿舍也是如此,他们辛苦的学杂费之中,一部分又被吸烟的硕鼠窃走。
老师问而不敢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时候他们才体验到江姐的潇洒和伟大——面对着严刑毒打,面对着生死的考验,谁问也不说。
“引狼入室啊!”贾重文总是狠很的盯着杨跃龙,甩着头发狠狠地说。
“打篮球吗?”
为了缓和两者的关系,一天下午的活动课,杨跃龙讨好地对贾重文说。
“不去!”
“去吧?”杨跃龙又恳求地说。
“好吧,你找七个人,我找七个人。”贾重文尝到了为人所求的滋味,神气得很。
好一场激烈的比赛,篮球场上生龙活虎,杀气腾腾,矫健的身影奔来驰去,他们时而猫身,时而跃起,时而传球,时而投球。
杨跃龙带着球场上飞跑,贾重文一个转身就可以将球投中。分数紧紧咬着,赶上后落下,落下又赶上。
真是应了一句话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场内的人热火朝天,场外的人齐声呐喊。
最后的几分钟,双小东将球传给了贾重文,他刚翻身的时候,后面的杨跃龙顺手排他的球,球掉在地上,被夏昌平抢了去,投进栏中,鲜红的血印也画在了重文的手背上。
“你打人?”夏重文眼眉一挑,歪着脑袋,恶狠狠的对杨跃龙说,仿佛要一嘴将他吃掉。
“谁打你了?”杨跃龙也火了,一肚子的委屈燃成熊熊的火焰,两个人像好斗的公鸡凑了过去。
“处处找我茬,我忍够你了!”
“就找茬了,怎么着?”夏重文和杨跃龙胸脯紧顶胸脯,像两只好斗的公鸡,凶光只想把对方吃掉。
“别闹了!”一群人将他们拉开,夏重文捡起球猛地一掷在地上,球也气得直窜向天空,发疯似的跑远了。
他们不欢而散地回到宿舍,宿舍沉没的空气令人窒息。
杨跃龙饭也没吃,咬破手指,在墙上写了几个斗大的血字“挡我者死”,帖到了墙上。
这一天的晚自习,班内的纪律特别得好,他们桌上的“三八线”画得分明,两个人悻悻的挨到晚上,同宿舍的学生也各想着自己的心事,宿舍内谁也不说话。
熄灯铃响了,杨跃龙正想上床,被洗漱回来的贾重文故意猛撞了一下。
“找事,你!”杨跃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说谁叻?”宿舍内硝烟又起。
“肯定我的鞋是你偷了?”杨跃龙怀疑地说。
“谁偷你那破鞋!”贾重文也火了。
“破鞋?上万元一双,欧洲买的!”杨跃龙大声地说。
“上万?吓唬谁了!”那是红旗飘扬奥运会召开的2008年,上百元的就很少,更何况上万元了。
贾重文心里一震,心想“他家那么有钱呀,还是不得罪好!”
“这事咱们得解决!‘文打’还是‘武打’?”贾重文小声的向杨跃龙挑战。
“‘文打’怎么办,‘武打’怎么办?”杨跃龙问。
“‘文打’就是板手腕、摔交,‘武打’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拳头解决’。”
“你说,随你!”
“‘文打’吧,毕竟同学一场,我赢之后,你得服我?”贾重文被杨跃龙那双鞋吓了一跳,他摸不清虫豸的家底。
“我赢之后,你得服我!”杨跃龙也不想闹得太僵,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又是同桌。
“102,睡觉!”外面站岗的方老师又喊了。
“十二点!全宿舍作证。”他们偷偷地说。
两人约定了作战时间,忿忿地躺下,各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睡不着。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过来,给宿舍增添了丝丝的寒气,真是一个“天凉好个秋”的季节。
时间蜗牛般地慢慢爬着,值班的老师陆续回去了,这一夜似乎特别得长。
“就现在吧!”贾重文呼地从床上跃起说。
杨跃龙应声,从床上跃下来,双小东用手电筒照着,夏昌平作裁判,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这里没有震天的助威声,没有热烈的鼓掌声,一双双眼睛紧盯着两头野性的小蛮牛。
一个是潇洒的长发,一个是精神的平头,一个紧闭双唇,一个咬紧牙关。
他们的脸涨得通红,手腕上的筋条条鼓起,贾重文将浑身的劲用在右手,拼命地压过去。
杨跃龙的手背距离桌面越来越近,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几个月的委屈涌上心头,他大喊一声,一股猛劲将贾重文盖了过去。
“跃龙赢了!”昌平说。
“这回不算,我要和你摔交!”贾重文不服气地说。
“不算!”双小东应和地说。
“可以,村外敢吗?”
“去就去!”贾重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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