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给了他
叔叔的别墅和自己住的别墅很不一样。
这个别墅装饰的很简单,墙壁上挂着很多字画,还有一个书架放在了客厅,装满了各种书,但是却是难得整齐的很。
沙发上还放着一件外套,带着薄绒,南珏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很快的收回了手。
上面还有些温度,想来刚刚是叔叔披在身上的。
片刻后,南乔安从楼上下来,穿着一套洁白的家居服,手里一边端着一个小木盆,一边端着一个木碗。
南珏抬头,发现南乔安脸上没有丝毫红晕,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着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看的出来,他这个叔叔的身体并不是很好。
南乔安将手上的东西轻轻的放在南珏的面前,又从抽屉里拿出纱布,剪刀,镊子等一些东西。
南珏直直的看着木碗里绿色的碎叶,他知道,这是刚刚叔叔采下来的药草。
“伸出手臂。”
南珏指着南珏的手臂,淡淡的道。
南珏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的伸出了手臂。
“丝~”
直到南乔安用剪刀剪开那片衣服,南珏才感觉到一阵痛楚,偏头一看,不知何时,手臂上有一道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割了一道口气,此刻剪开了衣服,血就留了出来。
“疼吗?”
南乔安淡淡的瞥向他,看见他有些扭曲的面容,他知道他此刻一定很痛,但还是轻轻的问。
南珏咬着嘴唇,使劲的摇了摇头,额头上都出现了少许青筋。
南乔安满意的点点头,赞赏的看了南珏一眼,用温水洗好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手臂上的血迹。
南珏皱着眉,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攥紧,很快汗水便布满了小脸,也湿了衣衫,他却是一声也不吭。
南珏皱着眉,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攥紧,很快汗水便布满了小脸,也湿了衣衫,他却是一声也不吭。
南乔安的动作很熟练,将药草敷了上去,立马用纱布缠住,很快便处理好了南珏的伤口。
南珏的嘴唇已经被咬破,知道纱布已经缠上,才松了一口气。
手臂上传来一阵凉凉的感觉,让南珏的疼痛感少了许多。
他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喘着气。
南乔安脸上也出了些许细汗,只是因为灯光的照耀,并不是看的出来。
他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又端了温水出来,替南珏擦着脸上的细汗。
不轻不重,不紧不慢,他擦的很仔细。
南珏眼睛突然有些红,鼻子也感觉有些酸,刚刚伤口那么痛,他都没有想要哭的感觉,可是现在只是因为这一个动作,他的眼泪就要不受控制得落下来。
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过他,没有人会这样亲自,细心的为他擦脸。
母亲没有过,父亲没有过。
他根本无法想象亲情是什么感受,可是在这个刚见面的叔叔这里,他却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温暖,至此,每每想起,总是围绕在他的心头。
“谢谢叔叔。”
南珏低着头,闷声到了一句。
“一家人,不用说谢谢,只不过是个虚词。”
他端走木盆,淡淡的道了句,那么近,又那么远。
一家人?
南珏抹了一把眼睛,揉的有些红。
这么多年,对他说出这三个字的,这个叔叔还是第一个人。
从小到大,自己仿佛就是不属于这个家庭的,尽管他想要去融入这个家庭,费劲心力去讨好父母,只是到最后,得到的只是淡淡的一句回应。
他努力学习,尽量做到乖巧,可是到最后比不上阿南的一句关心。
他从不怪南溪,他是他最疼爱的弟弟。
他只怪自己,一定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南乔安注意到南珏脸上的痛苦与忧愁,但却没有说破,他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这个孩子的身世,和自己倒是有一半想像。
至少他还有个亲生父亲。
“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他刚刚看了衣服,血并没有渗出来,而且刚刚天色那么暗。
“我对血的味道很敏感。”
南乔安捧着一本书,淡淡的道。
这么多年他不知道留了多少血,那种感觉已经深入骨髓,他可以很轻松的闻出来。
南珏点点头,乖巧的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南乔安。
他的年纪要略微比父亲小上一轮,很年轻,但是他总感觉他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伟人一样,不管是语气,还是说出来的话语。
南珏靠在沙发上,手臂上的药香一点一点的钻入他的鼻子。
不知不自觉间,困意渐渐来袭,慢慢占据了整个大脑。
偌大的别墅中只剩下南乔安翻书的声音,一张一张,很是利落。
南珏第二天醒来时,躺在了南乔安的床上。
他支撑着手臂要起来,只是传来一阵刺痛,害得他又倒了下去。
南珏第二天醒来时,躺在了南乔安的床上。
他支撑着手臂要起来,只是传来一阵刺痛,害得他又倒了下去。
“哥。”
南溪刚打开门,就看见南珏痛苦的表情,赶紧跑过去。
“痛不痛?”
南溪看着南珏手臂上的包扎,小心翼翼的问。
南珏笑笑,在南溪的小扶下,慢慢的坐起来,笑着摇了摇头。
“阿南,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妈妈让医生给我打过针了。”
南溪想到自己打针时候痛哭的声音,脸庞一囧。
叔叔说,哥哥这么痛都没有哭,是个男子汉。
而他……
“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打针都要哭。”
南溪忧伤的低下头,小声的问道。
南珏拍拍南溪的小肩膀,鼓励道:“阿南很勇敢,是个男子汉。”
他知道,阿南一直以来都是很怕打针的。
他的身体从小就不好,打针的次数只多不少。
“可是这次打针,阿南还是哭了,阿南不是男子汉。”
南溪头低的更甚,都已经快挨着床单,小手拨弄着指甲。
“只要下次打针不哭,阿南就是个男子汉。”
“真的?”
南溪半信半疑的抬起头,小眼神看着南珏,不相信的问道。
“真的。”
南珏朝他坚毅的点点头,他相信弟弟。
南珏裂唇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他相信哥哥,哥哥都说可以,他以后一定可以,他一定要向她哥哥学习。
“哥,叔叔家有好多药草啊,而且好像呢。”
南溪刚刚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见许多的药草,而且整个院子里都好想。
“嗯,哥哥身上就是叔叔给敷的药草。”
南珏狠狠的点点头,指着手臂上的伤口,一脸骄傲。
他可是叔叔的病人哦!
“叔叔好厉害啊!”
南溪羡慕的看着南珏的手臂,半晌,才想出一个好的词语。
“哥,爸爸妈妈还在下面,我们快下去吧!”
南溪扶着南珏下了床,轻快的道。
“哦。”
南珏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但是语气明显黯淡了许多,不像刚才那般的兴致勃勃。
他的心告诉自己,他现在不想回去,他宁愿待在这里。
因为他们不能给他的温暖,这个叔叔都给了他。
南溪拉着南珏没受伤的受,一步一步慢慢的下了楼,还不时的望向南珏,怕碰到了他的伤口。
南珏觉得有些好笑,他手上的手在另外一边,阿南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
“妈妈,哥哥下来了。”
南溪叫了一声余曼琴,和南珏一起走向她。
余曼琴冷眼看了南珏一眼,然后温柔的牵住南溪的手,关心的看着他。
“阿南,都说了不要乱跑,身体才刚刚好。”
余曼琴从包里拿出纸,轻轻的擦着南溪的额头,小心翼翼,视如珍宝。
南珏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眼睛却是一直瞥向南溪,从小,他都是生活在阿南的光环下,不管阿南在或不在,他都是好像不存在一般。
如今,他站在这里,手上被划伤,她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南珏失神,整个人仿佛被忧郁给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