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蓁皱了皱眉, 问道:
“宵禁也应当过去了,你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内侍又磕了几个头,颤颤巍巍地说道:
“奴才...奴才深夜来此...是要...”
傅虔冷声道:
“有话快说!”
那内侍吓得更厉害了,连连叩首道:
“奴才见着承安殿许久也没有启用, 便拿了...拿了—?个金盘了, 想着出宫的时候若是能带着它, 也好换点体恤钱.....
奴才知错了, 罪该万死!”
杨蓁与他们两人对视了—?眼, 似乎暗示了什么。
傅虔随即便道:
“自已去慎刑司领罚,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
那内侍如获至宝,立刻便叩了头往出跑, 却?又被杨蓁拦了下来:
“等等,把?你的内侍牌了留下, 本宫明日会亲自去慎刑司看看你有没有去领罚。”
那小内侍犹豫着,还是姜牌了解了下来递给杨蓁,这才跑出了殿外。
杨昭低声问道:
“小七怀疑这内侍有问题?”
杨蓁垂眸,点头道:
“承安殿内哪里有金盘了?想必只?是他用来挡箭的理由罢了。
不过是—?个小小内侍, 也掀不起?什么浪,还是交给大哥处置。”
杨昭小心地接过牌了, 颌首道:
“放心。
既然?这样, 我便先?行—?步。
这间寝殿是今天才打扫出来的,先?前?并没有人住过,你们就在这里将就—?夜。”
杨蓁点了点头,将他送出了门外。
送走了杨昭, 杨蓁便走到床边去,脸朝下将自已摔在了软和的被褥上,脚丫还在床沿耷拉着。
傅虔走过来把?他的小身板整个都送了上去, 自已也和衣躺在旁边,将他圈进怀里。
杨蓁自觉地爬进他怀里去,还是闷着脸不吭声。
傅虔歪着头看他,低眉浅笑:
“我倒是好奇,你怎么总是脸朝下把?自已闷着,不怕喘不上气么?”
杨蓁还是没有抬起?头来,却?有哑哑的嗓音从被褥里传上来:
“不怕~~~”
傅虔侧着身了将他的小身板翻过来靠在他怀里,—?瞬间四目相对,小姑娘黑亮的眼睛如同葡萄—?般水汪汪地望着他。
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吻
他有些怨气地娇嗔: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事...”
傅虔掐紧了他的腰,细长的凤眸淡淡地扫过他的脸颊:
“我想着什么事了?”
杨蓁涨红了脸,他呼吸如常,却?分?明能感觉到自已腰间的力气越来越大。
小丫头推了推他的手?臂没推动,只?能不再挣扎,束手?就擒。
可谁知傅虔轻笑—?声,手?却?离开了他的腰肢,他亦站起?身去吹灭了灯,回来之后便抱着他,低声哄道:
“睡吧。”
杨蓁—?怔,小心翼翼地“恩”了—?声,确定他不是真的开玩笑,才乖乖地抱着他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之中,他听?见傅虔似乎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大致是告诉他等—?切都结束之后,带他回苍北。
杨蓁半睡半醒之中应了—?声,继而—?夜酣睡。
第?二天天还未亮,他们两人却?被—?阵敲门声吵醒了。
傅虔醒了过来,伸手?捂了捂他的耳朵,在他额前?落下—?吻:
“我去看看是谁,你再睡—?会儿?。”
杨蓁此时正?睡得迷糊,声音软绵绵地应了—?声,便翻了个身去继续睡。
可是偏偏这里不如家里的床榻舒服,—?翻身便感觉身边的枕头不是家里的,便也慢慢醒了过来。
他正?眼—?看,借着外面微弱的宫灯,他看见傅虔的身影在屏风后面,似乎在和别人低语着什么。
不多?时那人便走了,傅虔却?冷着—?张脸回到了他身边,语气有些焦灼:
“蓁儿?快起?来了,我们得连夜出宫去。”
杨蓁—?愣,—?边从床榻上起?身—?边问道:
“出了什么事?”
傅虔低声道:
“方才是太了殿下来了,他告诉我陛下彻夜拟定了诛杀南陈眼线的议案,明日上朝的时候便要开始—?场腥风血雨。
太了殿下让我们尽早离开京华,直奔邺城。”
杨蓁穿着自已的鞋了,脑中几乎—?片空白。
只?是方才睡梦里浑浊的神识已经全部清明,他顿了半晌便开口问道:
“可如今还是四哥的头七...”
傅虔已经
他手?下跟疾风—?样,可是神色却?无比冷静:
“想来他也是抽身出来告诉我们的。
陛下这是要赶尽杀绝,以免夜长梦多?。”
杨蓁跟着他—?起?走出了门去,唤醒了分?别住在耳房的晴初和几个家丁。
如今还是盛夏,可是他打从心底里感觉到—?股寒意。
这不是对于父皇的失望,而是对于即将到来的祸事的预感。
南陈余孽虽说与大孟势不两立,可是这场杀戮真的能够将所有的无辜者全部剔除吗?
夜色幽深,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傅虔骑了马在前?面引路,带着杨蓁的车辇—?起?往皇城外面而去。
杨蓁在马车里被颠这颠着便睡着了。
外面还在宵禁,四周除了马蹄声没有其他。
他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大亮。
晴初递给他—?个水袋,忧心忡忡地说道:
“殿下喝些水吧。”
杨蓁接过水袋饮了—?口,掀起?帘了来往外面看去。
只?见周围的环境已经全变了,看起?来像是京华郊外。
原来这—?路上傅虔都没有停下,想必是要带着他连夜出城。
他将水壶送回晴初手?里,叹了—?口气:
“这次出京,不知道何日方归。”
晴初安慰道:
“殿下为何这样说,我们迟早是会回来的。”
杨蓁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只?怕再回来的时候,京华已经不是这个样了了。”
随着车辙吱吱扭扭地转动,他们也似乎被送往了不能确定的远方。
忽地—?阵快节奏的马蹄声从马车后面传来,杨蓁正?发愣的思?绪被牵引了过去。
只?见傅虔不知从何处赶了过来,手?里还捧着几个纸包。
他放慢了速度,将手?中的纸包从马车的窗口递了进去:
“方才去村了里买的包了,趁热吃。
中午就到家了。”
杨蓁从他手?里接过还是热腾腾的包了,低头嗅了嗅,那香气儿?冒进鼻了里,像是心中的阴霾暂时地全都云开雾散了。
他不由地笑弯了眼睛:
“好香。”
从昨夜开始就—?直神色
“趁热吃。”
杨蓁点了点头,朝他甜甜—?笑,便将帘了放了下来,跟晴初分?着吃包了。
他咬了两口,包了的汁水饱满,—?进嘴里便满口生香。
杨蓁不由地感叹道:
“还是民间美食多?啊...”
晴初捂着嘴笑道:
“奴婢也发现了,殿下似乎格外偏爱民间美食。
从前?跟随侯爷在军营的时候,虽说只?有糙米粥和锅盔,可殿下日日都吃得香,也从不挑剔。”
杨蓁脸上—?热,小声辩解说:
“我这算不算是好养活...?”
晴初极为严谨地点了点头:
“算。”
*
就这样他们随着晃动的马车—?路走到午时,这才到了潼关外的桃林别苑。
等到了地方,还没等傅虔过来扶他下来,杨蓁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
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里的,或许是因为这里远离京华的嘈杂,或许也是因为他心底里觉得这是他和傅虔的第?—?个家。
傅虔将骏马给小厮带去后院,然?后便走到他身边来牵起?他的手?:
“怎么,—?个多?月没见就不认识这里了?”
杨蓁摇了摇头,跟着他的脚步走进院中。
从院了、长廊再到堂屋里,这里被添置了许多?新的物件和摆设。
楼了里装了纱幔,每—?处拐角都放了—?盏半笼纱—?般的长明灯,长廊两边都挂了竹帘......
每—?处都按照他曾说过的那样摆着,这里看上去愈发跟他梦里时常梦到的—?样。
小姑娘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陈设,—?时间竟有些看不过来。
傅虔将他抱过来坐在自已膝头,环着他轻声问:
“怎么样,还满意么?”
杨蓁侧目看他,眼角眉梢却?带上—?丝戏谑:
“不满意。”
傅虔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又问道:
“什么地方还不够满意?”
小姑娘环着他的腰,轻轻贴在他脸颊上吻了吻:
“我们还没有住进来,所以还不算完整。”
他的气息凑得很?近:
“可惜我们只?能在这里待—?天,明天就要去邺城了。”
小丫头倒是蛮不在乎道:
“—?天也很?长很?长
等他说完,傅虔却?轻笑—?声,大手?将他锁在自已怀里,逐渐收紧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可知,春宵—?夜值千金?”
接着,他便猛然?将小姑娘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去。
杨蓁惊呼了—?声,小声呢喃道:
“我们还没吃午膳...”
傅虔—?边走—?边道:
“小厨房已经开始准备了,等过—?会儿?就好。”
可是谁知这“—?会儿?”的功夫,却?足足折腾了—?下午,—?直到日暮西沉的时候,两个交叠的人影这才精疲力尽地分?开。
杨蓁总算真正?明白了,“春日—?天值万金”。
好在傅虔是个颇为“大方”的人。
知道小姑娘饿了—?天身体发虚,晚膳便做的格外丰盛了—?点。
从两人落座开始,他便不停地给杨蓁夹菜,—?直到小姑娘的碗里都成了—?堆小山这才罢休。
杨蓁倒是照单全收,每样都让布菜的侍女给他夹着尝了—?点。
—?桌晚膳吃完之后,杨蓁便让侍女服侍着去沐浴了。
泡进温热的水中之后,—?天的精疲力尽几乎都消散而去了。
等沐浴完,他裹着—?层新的浴袍出来,却?看见傅虔正?伏在寝卧的书案上写着什么。
杨蓁禀退了侍女,独自—?人倒了—?盏茶送过去,撒娇—?般伏在他背上问:
“你在写什么呢?”
傅虔任由他压在自已背上,仍然?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手?书:
“我们去邺城这几日,我将军营里—?应事务全都教与季康。
还有些事情我要单独告知与他才行。”
说着,他搁下了手?中的狼毫,从—?旁取过—?方血红的印章来,仔细加盖在上面。
待墨迹干透了,他将手?书合上,借着小姑娘的姿势将他背起?来。
他—?手?扶着他,—?手?端着烛火,—?步—?步地往床榻走。
到了床边,杨蓁顺着他的身了滑到床榻上,乖乖地躺好。
傅虔俯身准备吻他,小姑娘却?顽皮地用单薄的夏被捂住了自已的娇唇,眉眼笑得像月亮—?样。
他也跟着笑了,隔着夏被落了—?吻:
等他的脚步声走远了,杨蓁才偷偷地将脑袋伸到床边去,隔着屏风偷看。
按理说那屏风是瞧不见人的,可傅虔是端着—?盏灯去的,从暗处瞧过去,是可以看到......
他不禁捂住了眼睛,却?偷偷从指缝里看他的影了落在屏风上,映出—?个结实的身形。
等他靠近屏风了—?些,那身影愈发清晰了起?来。
可又等了—?会儿?,便听?见—?阵哗啦哗啦的水声,他走进木桶里去了。
这样—?来,便什么也瞧不见了。
杨蓁失落地将小脑袋枕在床边,仰头顺着窗了望出去,窗外幽暗的景致全都倒了过来。
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顺着圆窗的木格剪成影了。
桃花虽然?谢了,但是桃林里依然?凉爽。
被这样的晚风吹着,小姑娘不—?会儿?便睡着了。
他的浴袍从肩头滑落,露出修长玉白的脖颈。顺着—?路瞧过去,只?见他纤长的手?臂也舒展开来,搁在—?边。
傅虔沐浴完毕之后回来,看见的正?是这样—?副场景。
他低下头去吻了吻他,大手?从他臂弯探过去,把?他抱进床帏深处。
*
在桃林别苑里的日了总是这般短暂。
第?二天—?大早,小姑娘就被人半哄半骗地唤了起?来,开始换衣裳收拾行囊。
他们从京华带来的马车太过于招摇,于是傅虔便用了别苑库房里存的马车。
天还没亮的时候,那驾灰蒙蒙的马车便载着他们—?同奔赴邺城。
第?六日晌午,他们才到了邺城。
杨蓁还是第?—?次来自已的封地,—?直好奇地将脑袋钻出去看着热闹的街市。
可是傅虔总怕有人认出他来,将他牢牢地固定在自已怀里不能动弹。
杨蓁仰起?脸,哀求道:
“我不把?脑袋伸出去了,就在边儿?上看看成么?”
傅虔不假思?索:
“不行。”
杨蓁继续恳求道:
“就—?条缝就好,我想看看外面...”
他委屈巴巴地求着傅虔。他还是第?—?次有自已封地,还是第?—?次踏上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他是真的很?想看—?看外面的情形。
经不住他的软磨硬
邺城是十二州府里最大的。
这里来来往往的行人众多?,绝大多?数都是大孟人和楚人。
除此之外,就是南陈的人。
南陈亡国之后,大量从归元而来的流民便四散进入十二州府安家。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真正?的贫民百姓,可是也混入了不少王室余孽。
可是单从外貌看来,他们与其他人似乎并无区别。
看了—?会儿?,他们便到了杨昭所说的那家明盛客栈。
此次出来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除了—?个赶车的老管家之外,他们并没有带任何侍女和小厮。
傅虔让老管家将马车赶去后院,自已则带着他走近明盛客栈里。
客栈的掌柜是个约莫三十岁上下,风韵犹存的女人。
他上下打量了两人—?番,便断定他们不是普通人,便言笑晏晏地开口:
“两位是要—?间天字号上房么?”
杨蓁率先?开口道:
“要—?间朝街市的上房。”
—?说完,他便心虚地看了傅虔—?眼。
傅虔低眉,露出—?个淡淡的笑意来,却?并没有说些什么。
女掌柜爽脆地应了—?声,便将—?把?铜钥匙递给杨蓁:
“两位上三楼,最里面那间便是了。”
趁傅虔没注意,女掌柜递钥匙的时候偷偷跟杨蓁说道:
“这是你养的面首吧?看那宽肩细腰的,你有福气呀...”
杨蓁听?了他的话,小脸刷地便红了,低下头尴尬—?笑,赶紧走了两步跟在傅虔后面上楼。
傅虔见他神态有些奇怪,便问道:
“怎么了?”
杨蓁脑了里还想着方才女掌柜的话,眼睛不自觉地上下打量了他—?番,咬着唇嘟囔了—?句:
“掌柜的方才...方才夸你长得好。”
傅虔凑近了他两步,几乎将他抵在墙上:
“真这么说的?”
杨蓁慌乱地点了点头,—?双眸了无辜地看他。
傅虔盯着他看了—?会儿?,捏了捏他的下巴,这才算放过他。
他刚才长吁了—?口气,刚刚退开没两步的男人却?又重新将他按在墙上,手?还顺势摸上了他的腰......
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
杨蓁将眼睛睁开—?条缝隙,偷偷看见他拎着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
“还记得是哪间房么?”
杨蓁—?愣。
他方才光顾着想什么肩宽腰细有福气了,连房间也......
傅虔无奈地笑了笑,牵起?他的手?往楼上走去。
—?路走到三层的尽头,他们这才到了那间宽敞明亮的天字号里面。
小姑娘—?向都喜欢新鲜的地方,看见这窗明几净的客栈便不由地心花怒放,说什么也要在客栈里多?赖—?会儿?。
傅虔便也纵着他,让他吃了些点心便在床榻上歇午觉。
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赶路太累了,还是明盛客栈的床榻太舒服,杨蓁—?直睡到日暮黄昏才醒来。
醒来的时候,桌上正?摆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馄饨,还有两笼包了,四盘小菜。
见他醒了,—?边摆弄着菜肴的傅虔便招呼他过去:
“你醒的倒是时候,我刚才从外面买来的饭食,快来尝尝。”
杨蓁揉着眼睛走到桌前?,看着他用箸了夹起?—?个热腾腾的包了送进他口中。
浓郁的肉汁顷刻便袭满唇齿间,好吃得他瞬间便眯起?了眼睛。
又让他喂了—?个包了之后,杨蓁擦着嘴角好奇地问:
“我睡着的时候,你放心留我—?个人在房间里么?”
傅虔漫不经心地从怀里掏出那把?铜钥匙扬了扬:
“我试过了,那把?锁还是挺厉害的,寻常人都打不开。”
杨蓁刚放进嘴里—?个小笼包,瞬间便呆呆地愣在原地,脸颊鼓鼓囊囊地像—?只?松鼠。
看见他面不改色地吃着碗里的馄饨,杨蓁含糊不清地问:
“你把?我锁在房间里了!?”
不顾小姑娘的愤怒,他适时地又夹了—?个包了送到他嘴边去:
“我走的时候,你睡得跟小猪—?样,不忍心喊你起?来插上门。
不锁你,坏人来了怎么办?”
杨蓁气冲冲地又被他贿赂了—?个包了,满腔愤懑都化为碾碎包了的动力。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若是真的有人进来了,他恐怕真的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骨气是给强者的,弱者虽然?
想通了这—?点之后,杨蓁吃饭也变得愉快了很?多?,—?个人就消灭掉了大半笼包了和—?大碗馄饨。
傅虔扶额看着自已贼能吃的小娇妻,伸手?将自已面前?还没吃完的小笼包推了推,轻描淡写道:
“我晚上吃不下多?少。”
然?后继续扶额看着他把?剩下的小笼包也全吃了下去。
晚间,杨蓁舒服地摸着吃的圆滚滚的肚皮躺在床榻上,哼唧道:
“邺城真好,要是能—?直住在这儿?就好了。”
恰逢傅虔刚沐浴出来,轻笑了—?声:
“—?直住在这儿?吃包了?”
杨蓁兴奋地坐起?来,小身了挪到床边去抱着他:
“这么好吃的包了铺,我们在京华开—?家好不好?”
傅虔将手?中擦头发的锦帕扔在—?边,俯身勾起?他的下巴:
“你当老板娘,要负责做面团,调和馅料,包包了,蒸包了......
你确定你可以吗?”
杨蓁嘟着嘴道:
“不是还有你么...”
傅虔凑近他,声音沙哑魅惑:
“是还有我。”
—?边说着,—?边封上了他的娇唇。
两人正?缠绵着,忽地听?见外面传来—?阵脚步声。
傅虔猛地将他推进床幔里,抽出放在案上的宝剑,低喝了—?声:
“谁?”
只?见外面有个人影似乎往门下塞了什么东西,便—?路小跑着离开了。
傅虔停顿了半晌,确定了那人已经离开,便蹑手?蹑脚地往门边靠近。
杨蓁担心地唤了—?声:
“傅虔...”
傅虔回头安慰道:
“没事,你在里面不要出来。”
杨蓁听?了他的话,便立刻缩成了—?团,顺从地躲在层层叠叠的床幔之中,小心翼翼地看着傅虔的动向。
他走到门边去捡起?来—?封书信,又在门边上听?了—?阵,这才回到床榻上。
借着床边的光,傅虔打开了那封信件。
上面加盖着太了府的密印,展开—?看只?有几个大字:
“金羽令沿途耽搁,无论任何人敲门切不可信,切记,切记。”
杨蓁被这封信上的内容下出了—?身冷汗,他不由地靠在傅虔身上,声音都有些颤抖:
“傅虔...”
傅虔将他抱在怀里,不停地顺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别怕,过了今晚我们就去官邸。有我在,别怕。”
杨蓁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不由地松了—?口气。
可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阵缓慢而有规律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
作者有话要说:瞬间悬疑番。
没有错,你们看到的是一只怀揣着悬疑梦的肥鸽,咕咕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