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赵邺也劝道“爹,这的确太过了,三百五十万银子不是小数目,总得有商有量给咱们时间不是?岂有这一下子便要这么多的?”
赵穆心里一动,老二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慢慢谋算了,能拖则拖,这种事儿既开了头,往后也都好做了。
拖个十年八年的,最后不了了之也不好说。
只是,想到那位说话总是不徐不疾、面带微笑、却又让人不敢轻易怠慢的邵夫人,赵穆心里又有些没底。
此人来历太神秘了!
赵邺道“爹,不如,我去找府衙师爷再打听打听?”
这倒是个法子,赵穆目露几分欣慰,点点头“快去!”
“好的,爹等我好消息吧!”
走路还一拐一拐要人搀扶的赵翟看的又妒又酸,微微冷笑“这场官司咱们家输的那么惨,知府大人摆明了也招惹不起他们,我看还是别白费这功夫了!”
虽然他也深恨赵曙坑自家人下手这么黑,但是看到赵邺得意,他又万般看不上眼,总要说点儿什么冷嘲热讽不可。
只是每次他这些冷嘲热讽除了挖苦赵邺,也仿佛是在故意跟他爹赵穆作对似的,总会惹得赵穆大怒。
这次也是。
赵穆本来就为了这事儿心烦意乱,老二能出谋划策奔跑,无论有用没用,总归努力试过了。
说明他心里有自己这个爹,说明他上心。
老大倒好,不出力不说,还搁这说风凉话!
赵穆没好气瞪他呵斥“你可闭嘴吧!你二弟好歹是为家里着想,你呢?什么都做不了反倒出言不逊,这是什么道理!还不给我滚!”
赵翟又气又恨,狼狈不堪被他爹赶出了书房。
他站在书房外头瞅那关上的门瞅了半响,恨得咬牙切齿才愤然离开。
他怎么就没帮忙了?家里的事他怎么可能不上心!只不过他脚伤了不方便而已。
赵邺没多久便回来了,垂头丧气的。
显然出师不利。
师爷没明着跟他说,只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凡事都有章程,按着规矩办事省了许多麻烦岂不好?”
他没告诉他爹的是,就为了从师爷口中掏出这么两句话,花了他一百两银子。
师爷的心肝真是越来越黑了!
赵穆半响没说话。
隔日,便将价值三百五十万的财物以及与郑氏的和离书交给了乔萱,乔萱让人估价验看之后,一笑爽快的将十张欠条全部给他。
这三百五十万财物包括两处田庄两万六千亩和一处五万三千亩山地,价值五十五万。
银票五十五万。
两处宅院,皆是扬州城内好地段,一处占地十二亩、一处十六亩,总共价值四十万。
剩下的,便全是用各种古董珍玩抵算。
总之,两清了。
看着这么大一笔财富被割走,赵穆心痛得心里仿佛都空缺了一块,脸上黑沉如铁。
乔萱笑道“赵老爷该高兴才是,原本该是七百万两的,如今减了半,真算起来赵老爷一点儿也没吃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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