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听见……我应该是听错了!”
“…”
郑桑格自嘲轻笑“秦大人别这么说,我早已不是什么将军,如今不过是庶人一个罢了!”
“草民郑桑格,见过大人!”
郑桑格静静的看着文大总管,淡漠无波无澜的声音却如一记记重锤,狠狠的击打在文大总管的心上“这几个孩子,全是我昔日兄弟们的孩子,这几个孩子的爹,都是我昔日一同在北境上战场、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们带着一身伤病、或是身残体缺从战场中退下来,十年过去了,陆陆续续的,他们都已不在人世。这几个孩子,有的丧父,有的父母双亡,像他们这样的孩子,在我们住处有不下二三十人。像他们爹那样的伤残兄弟,至今仍苟延残喘、挣扎在世的,也有十几人,加上其他老弱妇孺家眷总共是七十来人。”
“我们这些仍然苟活在人世的兄弟没本事,没能让死去兄弟们的家眷孩子们过上好日子,孩子们都很懂事,有力气的卖力气,扛货物、做苦力、做学徒,没力气的也会想方设法的帮着做力所能及的其他活儿,比如给人洗衣裳、做零工,比如出城挖野菜、摘野果。小付、小耳他们今天不是第一次出城上山找吃的,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就成了他和邵夫人勾结陷害文公子!我们兄弟们虽然没有别的大出息,做人要堂堂正正却是从小教导他们的,如果他们当真干出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便先不会饶了他们!”
“我郑桑格不敢说功勋卓越,昔年在北境,大大小小的战争也参加过十几场,斩杀敌人不下上百,曾活捉北胡东贤王、曾救过孙大将军性命!这一条命也差一点便叫阎王爷收了去,我没什么可怕的!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哪怕豁出去性命,也不容你污蔑泼脏水!”
文福新根本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听了郑桑格这些话心里反而愈加鄙夷轻蔑,冷笑嘲讽“哎哟,这是显摆功劳呢!混成这副德性,有什么脸在这显摆!什么玩意儿,你——哎哟!叔、叔叔……”
文福新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文大总管,惊诧不已,完全不明白一向来那么疼爱宠溺自己的亲叔叔会扇自己的耳光。
文大总管又气又急,这个时候哪里有空闲跟他解释,压低声音恨恨道“给我闭嘴!”
郑桑格却是勃然大怒,厉声呵斥“姓文的,你什么意思!你竟如此作践人!”
邵云端叹道“郑将军为大秦出生入死、抵御外敌,一条性命险些交代在北境战场之上,不料虎落平阳被犬欺,竟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叹、更可怜!郑将军消消气,人家可是皇子殿下府上大总管的亲侄儿,郑将军跟人家争论,能讨得什么好呢!”
郑桑格、柳长明、伍关无不愤慨怒极!
“呵,这世道!竟变得如此!”
“这就是我们为之出生入死的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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