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端甚至巴不得关州丞继续“养伤”,再养个一年半载!
关州丞现在纠结死了。
邵云端的人杀了那么多山匪,令他大惊之余惶恐害怕极了。害怕那些山匪报复。
原本准备痊愈的他,又开始犹豫了。
但是这一次,即便尚未痊愈,他觉得他也得跟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是、胆大包天的知州大人好好的提个醒。
他让家中仆从搀扶着自己,做出虚弱模样乘着软轿上东院去找邵云端。
“……大人,那些匪徒都是有勇无谋的冲动之徒,大人这一下子杀了他们那么多人,恐怕、恐怕会引起他们疯狂报复呀!那些人冲动起来都是不管不顾的呀!要是万一混入城中干了什么,造成什么流血事件严重后果,岂不是、岂不是——”
“这一回大人的确冲动了呀!”
邵云端好不容易处置完了公务,刚回了东院正陪着乔萱吃草莓说话,他媳妇儿怀孕之后特别馋这一口,吃上了便心情大好。
她心情好,他也跟着沾光,享享福利。
两人正腻歪着,关州丞一来,他便不得不上书房招待人。
看他装模作样的装病号伤员本就辣眼睛,听他一开口就是苦口婆心教导的口吻,甚至言语之间暗示他、让他公开处罚孙百、孙千做做样子给山匪们看,也好平息山匪们的怒火,以免他们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别的乱子来,邵云端就不能忍了。
“关州丞的意思,孙百、孙千就应该任由那些匪徒烧掉稻种?任由他们伤人?这样平息了他们的怒火,他们便不会下山报复、官府也可高枕无忧?”
关州丞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显然不敢这么说。
而且他也知道,稻种一旦被烧掉,那就是数万斤,再想从别处调运来,先不说数量的问题,就是时间和金钱的问题,也不好解决啊。
这事儿说白了就是怎么做都错。
可是,把事情弄到这一步的,不就是这位邵大人吗?
他之前的态度倘若没有这么强硬,不就没有这事儿了吗?
这话,关州丞同样也不敢说。
他一肚子的憋屈。
他觉得自己才是为安泽州好、为州衙好、为安泽州的百姓们好,但是这位知州大人非但不理解、不领情,反而咄咄逼人!
如果他不来,安泽州安安稳稳,什么事儿都没有,所有人都相安无事,他一来,就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弄出这么多的人命。
虎头寨死了那么多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些山匪们同气连枝,闵家寨、堡说不定也会趁火打劫,而他又把三大家族得罪了——等于同时把这安泽州内大大小小的家族都给得罪了,呵,到时候,谁会帮他?
他真以为手底下有那么几个功夫还不错的武夫莽夫、真以为有几分家底,便能解决安泽州的匪患问题吗?大错特错!
真要是这么容易,朝廷早就派人下来处理了,又怎么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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