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官府收不上来多少赋税,也与此有关。各家都“孝敬”山匪们了,等于以此保了一方平安、官府也沾了光、也能平安无事,那么,这赋税自然就要少交了。
只不过这这么个少法,各家随意,官府没有什么发言权,以至于各家越来越过分,官府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
每一任的知州大人一心盼着赶紧离开这地儿,也根本不上心管这事儿。
于是一年年的,这事儿就成了如今这般的奇葩。
当邵云端当笑话似的同乔萱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乔萱满心都是荒诞的感觉。
还同他笑着感慨了几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邵云端来了,这规矩当然要改。
他告诉他家娘子这事儿,除了当笑话讲、两个人一起吐槽之外,也是提醒她别出门。
郑桑格等开始押运公粮时,三大家族联合了另外几个在安泽州颇有分量的家族,先找了关州丞,说明了此事。
其实,众人对这事儿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挑破这一层窗户纸罢了。
关州丞笑眯眯的应下,巴不得给邵云端找麻烦,很快便去找他,如实禀了此事。
“……大人别动气,也千万别怪大伙儿,我们安泽州就是这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但凡有别的法子可想,谁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儿呀!偏这事儿还无法放到明面上说……”
邵云端静静的听关州丞说完,淡淡道“之前如何,与本官无关,但从今日起,听本官安排便是。此事各家都不必理会,本官自有主张。”
“大人英明,”关州丞笑眯眯应了,吹了一番彩虹屁,然后道“不知大人有何计划?不妨与下官商量商量,毕竟下官在此待了这么多年,不是下官夸口,总归比大人更了解情况……”
邵云端心里轻嗤。
了解情况有什么用?安泽州地界上这事儿根本就不是秘密,别说他专门调查过,这么长时间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他不觉得自己了解的会比关州丞了解的少。
况且,即便不了解,那又如何?干就完事儿了!
这种事儿,并不是讲道理的事儿,而是比拳头、比实力的事儿。
“本官自有主张,”邵云端又重复了一遍“此事本官会亲自跟进,关州丞不必多虑。各地的赋税马上便要陆续入库,关州丞便负责安泽州城以及近郊三镇这一块任务吧,务必保证收上来的所有水稻按时足额入库。”
“可是大人,若是山匪之事不能顺利解决,恐怕——”
“近郊三镇不会受此影响,那些缩头乌龟似的野人难不成还有胆子上城里抢劫?呵!”
邵云端说的这的确是实话,他们要抢也只会抢经过他们地盘附近的运粮队,不会跑到城里以及近郊来抢。山贼人数再多也有限,马匹骡驴等运输牲畜更有限,他们跑到近郊抢劫,怎么运送回去是大问题。
官府反杀,分分钟能逼得他们不得不丢下战利品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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