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气不过,收起刀子,一巴掌打在樊如茵脸上。
山匪粗鲁,手掌布满老茧和疤痕,盛怒之下毫不留情,这一巴掌下去,打得樊如茵半边脸歪向一边,嘴角渗血脑袋发晕生痛。
她不敢叫,咬牙闷哼,后槽牙仿佛都松动了。
她挣扎着拥被坐了起来,紧紧攥着被子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她脸色猛地大变:“难道是他们!”
“你想到了什么?”男人厉声呵斥:“快说!”
樊如茵眼前一黑,险些没晕死过去!不但是害怕,更是气的。
糊涂啊,她怎么现在才回过神来、才想到呢?
莫名其妙出现在明月庄附近的陌生男人,还能是谁?!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她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
“你——蠢妇!”男人听得火从心来,蒲扇大的粗糙巴掌又是一巴掌打在樊如茵脸上,咬牙骂道:“贱人!那就是我们兄弟们!你这个贱人,你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官府带走!”
男人似乎打一边脸比较顺手,这一巴掌也打在之前那边脸上。
樊如茵素来锦衣玉食、娇生惯养,更一向来注重保养自己的肌肤。
脸蛋上的肌肤尤其嫩豆腐似的白皙细嫩。
哪里禁得住这样两巴掌,脸上顿时红肿起来,红红紫紫呛血渗血,异常可怖。
她眼泪飚射,痛得差点没晕过去,捂着脸含泪道:“我也不知道啊……哪里想到会那样巧?偏偏、偏偏……”
男人阴沉沉盯着她,忽冷笑:“毒妇,你当老子好骗吗?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明月庄附近的地形老子多少知道几分,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山石崩塌。更不可能那么巧,八个人居然全都被砸晕了!呵,你觉得这话,老子能信?”
今日下山的八个人都是精锐,前往劫掠人的是虎头寨三当家、堡的二当家,他是闵家寨四当家,带着十二个人在十里外接应。
捉拿狗官的夫人,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对地形无不熟悉,只要能抓到人,狗官根本不可能拦得住他们。
可没想到,居然发生这种“意外”!
狗屁的意外!
就算真的是山石崩塌,凭兄弟们的身手,绝对没有全被砸晕的可能。
这毒妇一定撒谎了。
“是不是你早已暗中投诚了官府,今日之事是你们设下的圈套,故意诱我们落入陷阱?好你个毒妇好大的胆子!竟敢暗算老子!”
“不、不!冤枉啊!”樊如茵吓得心脏差点儿停止跳动。
“我、我哪里敢呀!若真是我做的,你们能放过我吗?我又怎么会不躲起来反而被您给拿住了?”
“那狗官夫妻俩摆明了不会放过我们樊家,我更不可能向他们投诚呀!只有他们死了,才是对我们家最好的结果!大王,你可一定要信我呀!”
男人眼神阴狠瞪着樊如茵。
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她的话。
樊家与官府之间的恩怨他懒得管,但是他相信,樊如茵这蠢妇的确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出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