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苗师爷所有的猜测,说给孙璞听的时候,全部变成了已经被证实的事实。
他说的有理有据,信誓旦旦,事实俱在,不由得孙璞不信。
况且,柳知府他到底是一个手握实权的四品大员,掌管一方的父母官,怎么可能会撒谎呢?
孙璞听着觉得邵云端这个名字十分熟悉,想了想问道“邵云端?是不是先帝爷尚在时那个状元郎?太子跟前的走狗?”
孙家是支持二皇子一脉的,昔年邵云端作为太子爷亦脉的人,天生就与孙家、与二皇子处于敌对的位置。
若不是邵云端碍事儿,太子爷只怕早就垮台了。
孙璞自然也不喜邵云端。
柳知府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的路数对了,心下暗喜,连忙点头“正是此人!此人狼子野心,早就另有所图!否则堂堂状元郎、太子殿下跟前的大红人,又怎么可能愿意到这地方来?他所为的剿匪,必定是通匪!那些悍匪,如今可都在他手底下当差呢!”
“说来让将军见笑,下官之前察觉他颇有不妥,便派人上安泽州把他请来问话,不想他心虚,非但不来,还企图剿杀了下官派去的人,幸好有人逃脱回来报信,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什么?他竟如此大胆!”孙璞一听更生厌恶,冷笑道“他一个迂腐不堪、读书读傻了的,哪里来的胆气如此狂妄!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可狂的。”
没有了太子殿下,他算个什么?
柳知府在邵云端那里吃了亏丢了脸,一听这话正是讨回面子的时机,他得让治下其他县令们都看看,不听他的话、得罪他是什么下场结果。
他得杀鸡儆猴,得找回场子。
“将军英明!那样的人不配将军亲自出马,平白玷污了将军的威名。不如下官再派人去把他叫来,到时将军再好好审问便是。”
孙璞原本也没打算亲自去安泽州,区区一个邵云端,哪儿配劳动他亲自出马?
他们孙家乃是皇上外家,等皇上夺得整个天下,他们孙家必定一跃而成大秦第一世家,他是皇上嫡亲的表弟,到时候封侯那是妥妥的,他的身份多金贵!
既然柳知府愿意效劳,他为什么要阻止?
“既如此,你速速派人过去,将那姓邵的以及他手底下那些个捕头、捕快,统统给本将军带来,本将军要亲自审问!”
“是,将军!”
柳知府心下大喜,立刻回去同苗师爷商量。
苗师爷想到在安泽州城所见所闻,再想想厉捕头那一行人的狼狈样,心里仍然有点儿发憷。
他不敢去。
哪怕现在有了孙将军在背后撑腰,他也不敢!
那邵知州一伙人一看就很不好惹,万一恶向胆边生、恼羞成怒干掉去的人呢?就算最后他们也逃不过孙将军的严惩,自个的命也没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