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
他拍了拍马东远的肩膀,说到:“尽力就好。我们的任务,就是用尽全部的力量打击罪恶。当然,如果罪恶真的超出了你我的能力范围,那也不怪你。”
马东远轻轻推开老周的手,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和我师父。
“务必,帮我抓住她!”
师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马东远点上一根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道:“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李文,绝不能让他再受到伤害!”
我师父附和道:“没错。我这就去看一看,李文到底有没有中蛊。如果能提前发现他身体中的蛊虫,倒也并非完全无解。”
我们几人一同走进了李文的房间,他还是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
“王雨,死了。”
马东远突然扔出一句话,让李文顿时扬起了脑袋!
“你骗我!”
“信不信由你。”
说完,马东远转过头看向我师父,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可师父竟然摇了摇头,又用下巴点了点我。
“你去,按照我说的做。”
“我?”
我当即就有些疑惑!
让我上,我也不会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师父根本就还没有教过我。不过看师父此时,是要现场指导的意思。
我咽了咽口水,也没有推辞,而是拎着布包,走到了李文面前。
“驱邪符,在他的脖子,两个肩膀,还有腰部,各处贴一张。”
“你……你们要干嘛?难不成,要严刑逼供?你……你们要是敢动手,我一定告的你们倾家荡产!!”
“闭嘴!你要是想和王雨一起死,那就继续挣扎吧!”
我冷冷说了一句,李文一开始还不相信,但看着我的表情似乎又不像是在撒谎。
“她……真死了?”
“嗯。”
见我承认,我明显能看到他额头上突然分泌出汗水,嘴唇也变得煞白。
“不想死,就听我们的。”
我没有多说,把布包里剩余的驱邪符,按照师父的话在李文身上贴了几张。
“布包里有个长
条木板,拿出来。”
我在包里找了半天,这才发现一个手臂长短的暗红色小木板。
这木板通体都已经包浆,大概三指宽,一只手就能握住,一端还雕刻了把手,看起来就像是戒尺一样。
我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才这木板的侧面找到了几个小字!
开魂尺!
“打,打他的手心,两边各打十下!”
一听师父这话,不仅我愣住了,就连面前的李文也傻了!
“啊?怎么还要打??”
没等我说话,李文已经不干了,开始挣扎起来。
“不用太用力,自己把握力度就行。”
见师父如此说,我也不管李文挣扎,拿过他的手,一边打了十下!
“啪啪啪!啪啪啪!”
这十下,已经把他的手打的有些通红。
但我也只用了五分力而已,李文发现打在手上也不怎么疼,便不在挣扎,任由我继续打。
打够了二十下,我了看李文,叫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没事了,你回来吧。”
看来,这李文并没有中蛊。
我来到师父旁边,问道:“师父,您能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其实大部分的蛊虫,都潜伏在人的腹部。我让你用驱邪符贴在了他的脖子,双肩,还有腰部,就是为了封死蛊虫能够逃窜的路径。
而那个小木板,叫做开魂尺。咱们归魂人,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尸体打交道,而不可避免的会碰到一些尸变的行尸。
这开魂尺,对于尸变的行尸有极大的威胁,打在行尸的身上,可以驱散他身上的阴气死气。
而蛊虫,严格来说也算是阴邪之物,这一尺下去,如果有蛊虫存在,那它必定会有所反应。但现在看来,并没有蛊虫存在,李文也并没有被下蛊。”
听师父讲解完,我恍然大悟。
没想到,我们归魂人所用的工具,竟然还能对蛊虫有所作用!
见我们弄完,马东远坐在了李文对面,说道:“恭喜你,至少目前来说,你还算安全。”
我仔细观察李文的反应,却发现他听到马东远的话似乎并
没有太过惊喜。
“安全?王雨在你们的保护之下,不还是死了?”
从他主动犯罪来征求jing察的庇护来看,至少一开始他对于jing察,是信任的。但自从他得到了王雨死在审讯室的消息,就显然已经无法对jing察完全信任了。
“无论如何,你除了信任我们,别无他法。我也可以告诉你,王雨在死之前,把所有的关于田小黎的事,都和我们说了,包括她自杀的事情。
我现在,需要你把她自杀之后的事,和我说清楚,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抓到凶手。也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活下去!”
听到马东远的话,李文突然笑了!
他虽然是笑着,但嘴角却无法控制的向下。
那种苦笑,包含辛酸,还有痛苦。
“我早就知道……即使到了jing察局里,也逃不过她的复仇!她根本就不是人,我早晚也会死在她手里……你们,拦不住她。”
马东远并没有继续逼问,而是靠在椅子上,等待李文的情绪回复一些,也等他能够自己开口,将一切讲出来。
“其实,田小黎并没有直接摔死……”
听到这个消息,马东远一愣!
而我师父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因为如果田小黎死了,也就不可能顺利的被炼制成人蛊。
“她摔到了草丛里,被送到医院后,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也只能是全身瘫痪,注定一辈子也不能下地行走了。
我们联系到她的家里,她只有一个奶奶,并没有父母。她奶奶从大山里赶到医院,已经是是两天后了。
孙大彪对田小黎的奶奶承诺了一大笔的赔偿金,要求就是不要把事情闹大。可她奶奶并没有收下钱,只是不顾医院的强烈反对,坚决带走了田小黎。
从那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但,属于我们的恶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