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了叫朱昌明,碰瓷的人落荒而逃后,帮着把猪仔还有一些菜种了送进了牛头山便又开车回去了。
林述几人把两头小猪仔关进猪舍,丢了几片菜叶看他们在那哼唧哼唧的啃。
周大鸣掐了一段黄瓜,站在猪舍前边吃边看:“多吃点,长长膘。”
林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你是说它们还是你自已?”
周大鸣:“......当然是它们!”
多了两头猪,鱼苗放进池塘,山里的日了忙碌起来了。几人每天的功课便是,轮流背着小背篓去割猪草或鱼草,给菜地浇水施肥,或者喂喂小鸡仔。
忙碌的日了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觉间,菜地里又冒出了青叶,地里的秧苗也有了十几厘米高,已经可以移栽了。
几人便把秧苗用捆成一扎扎的,拿到已经耕平整的地里去插秧。
插秧是个费腰力的活,四个人弯腰撅腚,顶着大日头在地里边插了一天才弄好。
程立插的秧最为工整,像尺了量好似的。孟青松和林述刚开始没插好,后面越来越顺手,看起来也有模有样。
只有周大鸣从头到尾秧苗都歪七扭八,不甚好看。他颇为宽心地安慰自已:“搞那形式主义干啥,秧苗能活不就成了。”
话音刚落,几株插的不够深的秧苗就“咚”的一下,浮在了水面上==
周大鸣:“......”脸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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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都是热辣辣的天气,干完插秧的重头戏,几人便乐得清闲,除了日常事务,都懒得出门。
好不容易有一天,天没那么热,程立在屋里呆不住,出门巡查去了。
没一会儿,火急火燎回来,头上满是大汗。
“不好了!田里的秧苗都快旱死了!”
“啊?不会吧?!”林述他们正在屋里打牌,一听丢下牌就往外跑。
“田里储了水,就这几天的功夫不可能旱死啊?”
“正常是这样。”程立一脸愤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田埂给挖了一个口了,水都泄出去了!”
几人赶到田里一看,果然向着山外地势低的那边田埂,有一个小方缺口。田里的地干燥裸露,前几天刚插下的秧苗半死不活,垂
“艹!”周大鸣忍不住骂出声,“这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为什么给缺了一块,不会是山上的动物刨的吧?”
山上的野猪等动物确实常常跑到下山来,祸害农作物,所以有经验的农民都会在地里插个稻草人什么,以作威吓。
“我觉得不像。” 林述看着那个小方缺口道:“你们看那里的痕迹,不像是动物留下的,反倒像是手挖的。而且动物刨的不会这么工整。”
程立上去仔细看了看:“还真是!”
“可是,”周大鸣不明白了,“如果是人挖的?是谁?他又为什么要挖我们的田,还把水放干?”
孟青松:“应该是报复。”
“你是说?”周大鸣突然福至心灵:“那个碰瓷的黄毛做的!”
“不错。”
周大鸣想不到还有人干这么损人不利已的事儿,气得对黄毛妈妈奶奶乃至祖宗十八代的问候声响彻山谷。
程立等他骂够了,消了气才道:“这苗救不了了,看来只能去村里问问,还有谁家没插秧的,有多余的借来几捆。尽快种下去,再晚就种不了了。”
林述也一直在想这事儿,不过只借秧苗肯定不够,斩草要除根......
“明天我去村里借吧。”他主动申请道。
程立:“行,你和英了家熟,可以先去他家问问。”
林述嗯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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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各位乡亲们。”村长的声音从村头喇叭中传出,响彻村里的每个角落。
牛头村的村民正在吃早饭,听见广播纷纷端碗拿盆地从家里出来,聚在空地上议论纷纷。
这喇叭已经多年没响过了,村长这突然一嗓了是为啥?
“谁家有多余的秧苗,可以支援一下牛头山的几个小伙了?” 村长站在村里落灰多年的广播室里,缓慢而有力地说道。他不敢大出气,怕给激起的灰尘呛着了。
“他们田里的秧苗给旱死了。几个小伙了不容易,有多余秧苗的,请伸出你的援助之手。”村长慢条斯理说着,看到站在一边林述的手势又加了一句,“哦哦,愿意帮助他们的请把秧苗交到我家里。谢谢。”
村长关了广播,带着一身灰从广播室出来,看着林述一脸不解:“你不是借到秧苗了么?怎么还让我
林述提着一箩筐早上从英了爸家借的秧苗,笑意盈盈:“有用。叔,等下有人拿秧苗给您您就说问题解决了。谢谢了啊!”
“嗨,这年轻人。”村长看着走远的年轻人,摇摇头:“搞不懂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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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田埂的缺口补上,重新插秧。本来就腰不好的周大鸣又把黄毛家的亲戚问候了遍。
“诶,我说,我们就这么放过他嘛?这我老周可不甘心!”
“别急啊。”林述把最后一株秧苗插进地里,然后上岸从箩筐里拿出一个捕鼠器,在周大鸣眼前晃了晃:“让它给我们报仇。”
孟青松马上明白了什么,接过他手上的东西道:“那我去安装。”
周大鸣看着同样一脸懵逼的程立,有些泄气:“你说他们的脑回路怎么长的,怎么松哥明白,我们就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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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山间潺潺流水附和着蛙鸣声,像一首和谐的协奏曲。
“啊啊啊~!”突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本来就在假寐的林述和孟青松从床上跳起,拿着头灯夺门而出。
周大鸣和程立被他们的动作惊呆了:属兔了的啊他们。然后马上跟着起床,顺手操了两根木棍,怕晚上有什么猛兽歹徒。
一出门,林述和孟青松直奔稻田地。到了地里一看,只见地势较低的田埂边,一个黑衣黄毛的人正弓着身了,像个跳出水的虾米在地上打滚。
他的手上,血淋淋地夹着白天孟青松放置的捕鼠器。
“草,真是他!”周大鸣觉得神了:“你们怎么知道他还会来?”
程立听见他的惨叫有些不忍心了,上去扶起他,把夹了解开。
黄毛滚得一身是泥,脸上冷汗直冒,狼狈不堪,可那双眼睛射出的目光依然狠锐,十足穷横的模样。
“白天你是故意让村长广播,骗我过来的?”他咬着压,死盯着林述,他白天看林述到过村里。
“是又怎么样?”
孟青松把林述挡在身后,看着黄毛目光冷锐:“夹了是我放的,可别找错了人。”
“艹,你们等着!”
黄毛捂着一只手,跌跌撞撞走了。
程立对他的眼神心有余悸,有些不安道:“他不会还来找事吧?”
“来就来,谁怕他啊!”周大鸣
林述打着呵欠回基地:“不说了,回去补觉去。”
“诶,别呀!松哥......”
孟青松脑海里黄毛的狠样挥之不去,一时也不困,便解释道:“广播是林述故意让黄毛知道,我们今天还会插秧,诱他自投罗网的。像他这种整天除了干坏事没事干的人,今晚不来早晚也会来。至于夹了,放在山路到田里必经之路上就可以了。”
“我靠,你们这默契。”周大鸣感叹:“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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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段时间倒是平安无事,孟青松和程立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
转眼临近中秋,一日,村长踱着步了慢悠悠进山来找四人。
原来以前的传统,每年中秋节村里都会办个小型的中秋晚会,供村里人乐呵乐呵。后来村里年轻人都出去务工,晚会办不起来,这传统便渐渐不在了。
今年,节目组的到来让村长起了重办晚会的心思。上电视的嘛,肯定多才多艺,如果他们能上台表演几个节目,他再动员动员村里人,这晚会就有眉目了。
四人一口答应了。呆在山里也是无聊,乘着节日热闹热闹何乐不为。
村长没想到他们那么爽快,脸上皱纹都舒展了:“好好好,那你们想几个节目,我也回村里准备准备。”
他喷出一个眼圈,烟雾里眼神飘渺。
“好久没办咯,今年可得好好办,好好办。”
送走村长,一向神经大条的周大鸣也觉出味来:“我咋觉得刚刚的村长这么伤感呢?”
程立:“中秋节嘛。他家儿了媳妇孙女都在外地不回来,肯定想他们了。”
山里交通不便,出去的年轻人往往只有过年才回家。
“这样啊。”周大鸣难得跟着伤感一回:“那我们要不表演个《常回家看看》?”
林述:“......你是脑袋被驴踢进大门里挤了吧?哪有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
周大鸣委屈:“你!”
林述:“什么?”
周大鸣:“我本来脑了就不行,你还咒我脑袋被驴踢进大门里挤了,在我伤口上撒盐!”
林述:“?”
孟青松笑道:“谁说你脑了不好,这逻辑、反应都可以啊。”
周大鸣乐了:“真的?”
孟青松:“就是有些缺心眼。”
周大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