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冷……
湿……
夜,寂静的夜,伴随着那春风细雨,撒向了这繁华的长安京都,春雨,滴答滴答的落在了青石板上。
那沉睡的万物在此刻都苏醒过来,一缕春风吹过润万物茁壮生长。
次日,清晨。
李白打开窗户,那玻璃上的水珠还没有褪去,仿佛昨夜的雨,还伴随着空气中的一丝温润。
“今日气候格外清新自在。”李白伸了一下懒腰叹息道,随后他拿起长剑,穿上一袭白衣,挎上他那最爱的红陵带酒壶。
今天,他要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辞去侍奉翰林官职,准备离开长安京城。
而这个决定,也是考虑了很久很久,才决定了下来。
李白长叹了一口气,淡然说道:“命运的轨迹,又开始慢慢转动了。”
候亭庭院里的百灵鸟在桃花树上叽叽喳喳个不停,那湖面也因为春天的到来破冰解冻了,里面有几只金鱼在湖里畅游着,那毛毛虫正在贪婪的啃食着草叶,蚯蚓也在泥土里开始勤劳的工作。
李白望了一下,这里是自己以前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心中还是有一丝不舍,更有一丝无奈。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李白拿起长剑,那飘逸的白衣随着风飘舞着,红陵带酒壶似乎装满了佳酿似的,白衣少年正在踏步朝太极宫殿的方向走去。
是时候了……
我想我的宿命也完成了,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难道活着就只是为贵妃写写诗,娱乐一下这个样子吗?
或许,这是我人生中必须经历的一段往事吧。
太极宫,殿内。
一位精神饱满,剑眉星目的黄袍男子坐在殿内中央,听着群臣们的建议,突然白衣少年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安静的存在。
“他怎么来了,这家伙不是从来不参加朝会的嘛?”一位年老的群臣嘀咕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估计没什么好事!”一位刚靠关系升上职位的文官,冷冷笑道。
“你瞧他那个样子,哪里有我们大唐朝臣一丝气概,简直就像一个痞子!”旁边武官忍不住嘲笑道。
李白冷漠看了一眼群臣们,即刻,突然安静了下来,那种杀意纵横的感觉让他们感觉毛毛躁躁的。
唐玄宗看见白衣少年走来,脱口说道:“太白此次前来何事啊?”
李白不紧不慢讲述道:“圣上,微臣是来辞去侍奉翰林一职的,还请圣上允诺。”
唐玄宗惊呼问道:“太白是有何不满,可以尽管说出来,金银财宝,美女府邸,宝马锦绸,只要你需要,我通通可以赏给你。”
李白轻松一笑道:“不了,承蒙厚爱,我只是感觉这些东西已经看淡了,我想要一份简单的自由。”
王维看着白衣少年的狂言直行,心想道:“这小子,还挺识趣的。”
唐玄宗有些不解向殿下的李白,问道:“自由?何谓自由?你难道现在不比其他群臣自由吗?”
李白随和望了一眼剑眉星目的男子讲解道:“或许对比起来,我显得自由许多,可是这些朝廷的规矩我都得遵守,这已经……离我的理想越来越远了。”
年老的文臣大喝嘲笑道:“自由?理想?这家伙疯了吧?”
随后群臣们纷纷嘲笑李白道:“咸鱼也配有理想?那请问李翰林,你的理想是什么?”
李白嘴角微微上扬,沉思片刻,冷静讲道:“我以前有个朋友跟我说,理想是一种很可笑的东西,不过我回答他,那是一种要努力,要拼搏,要奋斗的东西。我想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有理想,只是伴随着岁月的面纱,慢慢的消失罢了。”
殿内群臣不服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区区一个穷小子,还瞪鼻子上脸了。”
唐玄宗大怒拍了一下椅子,大声喝道:“够了!太极宫殿岂是允许你们喧哗的,安静!”
镇喝之后,只见太极宫殿一片寂然。
门口的羽林军听见声音后,立马冲了进来,关心问唐玄宗道:“圣下何事?如此动怒?”
唐玄宗招了一下手,随和回应道:“无事,退下吧。”
李白拱手表示歉意,对唐玄宗诚恳道:“我李太白个人说话比较直爽,圣上还请见谅。”
“无妨!既然你去意已决,那太白你走吧。”唐玄宗内心还是揭起了一阵波澜,耐着性子回应道。
李白起身拜谢,准备离开之际,唐玄宗却叫住白衣少年,叫人端了两箱珠宝上来。
“这是一百两黄金,可能无法带走,但太白你可以将它存置钱庄,供以后使用。虽然你没有什么功劳,起码也有苦劳啊!”唐玄宗温和对李白讲道。
李白笑了笑,但还是接受了唐玄宗的这份厚礼,客气回应道:“那我就收下了。”
随后白衣少年便走出了太极宫殿,唐玄宗立刻停止了朝会,驱散内殿群臣,向李白走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京城,潜龙亭。
唐玄宗握住了白衣少年的手,心生感慨的说道:“太白你很有才华,但是你的性格会阻碍你的发展。你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如果你的性格能改掉的话,你将会更加优秀,我希望未来你还有再为大唐效力的时刻!”
李白安静笑道:“是吗?也许吧,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脾气是改不掉的。”
“保重吧!圣上。”
白衣少年走在长安亭园挥了挥手,随后离唐玄宗越来越远,就宛如一缕白衣尘,就这样,轻轻的划过整个长安京城。
唐玄宗目视着这位远去的白衣少侠,突然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我有他这般洒脱,恐怕也不会陷入皇子之争的漩涡中,失去了笑颜,以至于越长大越失去了那份快乐。
李白走出了京城,之后又回头看了一下京城的大门,说来实在有趣,白衣少年此刻的内心居然开始有了一丝怀念,不过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那份浪漫情怀。
李白哈哈大笑喊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长安老百姓看到这个奇怪的白衣少年,嘴上说了一些胡话,不忍耻笑道:“真够穷酸的。”
李白对这些流言蜚语从来不即理会,开始认真想道:“这个时候,不知道鱼兄是否还在长安京城呢?”
我想那家伙,应该早就来了吧。
即刻,鱼诚在长安破庙里指导许子建的基本功以后,由于天气下起了磅礴大雨,许瑶就留下鱼诚在哪里吃饭,鱼诚也盛情难却,于是次日清晨,便赶回了长安酒馆。
“后天就是金榜题名的时候了……李白老弟!你到底在哪?”鱼诚微微叹息道。
只见白衣少年,停留在屋檐上喝着闷酒,心里想着这一路走过来的经历,仿佛此刻此景都在眼前一般似的,他默默念道:鱼兄……,杜甫老弟,杨贵妃,唐玄宗,王维,高力士。
这每个人都是一段传奇的过往,也许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的宿命也快被打破了吧。
一袭白衣人世间,长剑红陵美酒醉。官场千年斗争起,不羁狂傲酒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