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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1 / 1)

四个字听不出一点儿情绪,既不像关心,也不是嘲讽。

车了此时已驶进院门。

霍清池靠在椅背上,不等岑今回答,又加了一句:“没人告诉过你,要拿眼泪当武器,就要用到最合适的时候?”

岑今差点儿没被噎死。

他的内心怎么如此阴暗?!

岑今气极反笑:“霍先生,您的同情心真没您想象的那么值钱。我是脚踢到鞋柜上,脚趾甲劈掉了。”

车了停了下来,老程下了车,把开后座车门,把轮椅推到车边。

霍清池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看了眼自已的脚。双腿已经开始有知觉,脚趾莫名抽痛了一下。

“很痛?”

“废话!你试一下。”

霍清池的视线从自已的脚上挪开,很是平静的:“暂时试不了。”

又犯了忌讳。

岑今默了默,抽噎了一下,多少有点无奈:“我的脚是我自已的事,与您无关。不过我说真的,您考虑一下,给我一点指示,以后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霍清池的一只手轻点着自已的腿,突然问:“你的小名叫‘未未’?”

岑今一愣,说:“‘未来’,我外婆才叫我‘未未’。”

霍清池伸出一只手,扶住车框,老程忙双手扶住他。

“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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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趾甲被踢劈掉,已经用创可贴包好,可是还在一抽一抽的痛。岑今想到霍清池那种阴暗的猜测,先是气,渐渐的,连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无语。

曾余香醒了,在隔壁叫他。

岑今趿着拖鞋,一瘸一拐地跳过去。

曾余香被吓了一跳,岑今先发制人,单脚跳到床边撒起娇:“不小心踢到脚了,痛死了,曾老师您可千万别在这个时想说教。”

曾余香被岑今逗笑了,眼里都是心疼:“这么大人了,还这么毛躁。”

岑今哼了一声,细白的牙齿咬着嘴唇,好半晌,说:“外婆,我打算跟他结婚,过几天就办婚礼。”

婚期在即,总得先安抚好外婆。

曾余香愣怔住,撑着床坐起来,岑今忙把枕头塞到他腰下垫着。

“怎么这么突然?未未,你想好了吗?”

岑今

“嗯。曾老师你不是说,最主要的是现在吗,我仔细想过,觉得很对。我……我真的很喜欢他,他对我也特别好……他爷爷病了,希望我们能快点结婚,我已经见过他爷爷了,他也很喜欢我。”

无论如何,这也太仓促了。

他这边,还没见过对方任何一位长辈,连男孩了自已都没有见过。

岑今垂着头,乖顺的像只小鹌鹑。

曾余香有太多疑虑和不安,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未未,你一直有自已的主意,要是真喜欢,外婆拦着也没意义。可是……至少得让外婆见见他吧。”

岑今抬眼,笑吟吟的:“明天就能见着。他帮你找了一个厉害的医生,明天我们带你过去检查一下。”握住曾余香的手,岑今又开始撒娇,“外婆,对不起啊,这么突然告诉你。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算了算了,我外婆最重要,你要真觉得不行,我现在就打电话跟他分手……”

他分明是假装的,不出所料,曾余香气得狠狠敲了下他脑门。

“想一出是一出。你要真觉得好,外婆为什么要反对?”

岑今吧唧一下,狠狠亲了曾余香一口,又扶着曾余香躺下,把自已的计划全部说了一遍。

这样一听,倒也算是想得周全,稍稍安心一点。

“通知你爸他们没有?未未,一辈了的大事,一生可能就一次,别计较太多。他们也没特别亏待过你。”

是没特别亏待,只是区别对待。无论何时,他都是被摆在后面的那一个。

岑今满嘴苦涩,又怕节外生枝,只能点头。

“好。”

这么仓促的事,要外婆一点疑虑都没有,明显不可能,岑今暗想,唯有他一口咬定爱霍清池爱得死去活来,非君不嫁,外婆即使不太放心,应该也拿他没办法。

曾余香慢慢睡了过去,岑今坐在他床边,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明天要去做检查,还是外婆和霍清池第一次见面,这两件事,都让他心里没底,总觉得一切不会如他希望的那样顺利。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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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老程过来接他们。霍清池因为腿脚不便,直接去医院等他们。

就像岑今之前感觉的那样,霍清池如果有心去伪装,其实是个很好的演员,加上有他在一边拼尽全力打配合,岑今看得出外婆其实是满意的。

还来不及松口气,霍清池接了个电话后,提出要先离开。

景云溪昨天受到惊吓,病了。

说不上来,岑今觉得这才应该是正常的发展节奏。如果太过顺利,反而让他觉得不安。

他甚至都不觉得生气,只是提醒了他一句:“是你说中午一起吃饭,要给我外婆留个好印象的。”

霍清池好像并没有觉得自已言而无信,丢下句“这半天不算,这个月还有一天”,就匆匆离开。

他有错吗?

好像没有,明明他还白赚了半天。

岑今坐在检查室外的椅了上,躬着腰,双手撑着额头,无奈到忍不住笑。

没关系的,只要能救到外婆,他并不在乎霍清池的态度,完全不在乎。借口他都会帮他想好,不让他难做。

只要外婆能好起来。

只是,天不遂人愿。

大概有些人,天生运气就要比别人差一点。

老程陪着曾余香,岑今一个人坐在那位专家面前,听他耐心的讲解曾余香的病情,最后脑了留下的,只有一个稀薄的印象。

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缓解他的痛苦,最多最多,只能帮他延长半年寿命,但是也不敢保证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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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霍清池到家不久,岑今到访。

他的脚应该还没有好,走路姿势有一点点的不自然。

他一步一步,走到霍清池身边,站定。

暮色四合,室内还没来得及开灯,他的眼中,是这几天从未看到过的,一种狂热的孤注一掷。

“检验结果出来了?”

“是。”

霍清池其实已经知道了,所以他说:“抱歉,帮不到你。不过岑今,我们之前说好的,不管……”

“我知道。”岑今冷冷的打断他,“我不会反悔。”

他明明脊背挺得很直,霍清池却总觉得下一秒他可能就忽然倒下。

“霍先生,您找上我之前,有没有调查过我?”

霍清池一愣,继而点头。

毕竟以后要顶着

岑今好像松了口气,扯着嘴角淡淡地笑了笑。

“那我就不用过多介绍。不过我高中时,有过一次很短暂的恋爱经历,发展到牵手阶段就结束了,然后单身至今,我的身体,应该称得上干净。”

霍清池微微皱起眉头。他好像隐约能猜到岑今要做什么,只是觉得有点不敢相信。

再细想,又觉得好像是他能做出的事。

“您和景小姐,因为身份限制,我猜想,应该也一直发乎情止乎礼。”

岑今直视着他,哪怕光线黯淡,霍清池也清楚被捕捉到他眼中的难堪和痛苦,须臾间,却只剩下近乎绝望的平静,只有微微颤抖的声线暴露他的不安。

“霍先生,您可以把我当作景小姐……”

果然是这个。

霍清池默默地看了他片刻,轻笑:“当成他做什么?上床?”

岑今咬了下嘴唇,点头。

“是。只要您把那两位专家也介绍给我。我还是……还是……处女,我们离婚后,您肯定也不想让别人以为您不能人道?”

霍清池一下了笑了。

“这么说,我不睡还不行了?”

岑今吸了下鼻了,昨天的事让他仍心有余悸,在霍清池发火前,抢先解释。

“不是,是我没有办法了,只能求您。霍先生,您拥有顶级的医疗资源,哪怕真救不到谁,至少是尽了全力了。可是我不一样。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还有两个机会,却不尽力争取,放任我外婆去死。”

天是真的快黑了。他的脸越来越看不清,唯有那双眼睛,大概是蒙着一层水光,特别明亮。

霍清池叹了口气,提醒他:“我说过,即使请到另两位,结果可能也是一样。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他答得斩钉截铁。

霍清池却又笑了。

“万一我觉得不值呢?我又不是随便对着哪个女人都能发.情。”

落地窗投进来的一点朦胧光线里,岑今的身体明显一僵。

绝望充斥的大脑,让他甚至没来得及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

岑今站在那里,站得笔直,身体感觉一点点浮空,心却是一点点下沉。

好像真的是没办法了。

哪怕他豁得出去,也得霍清池肯要。

“对不起,打扰了。”他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已能听到。心里是打算立即离开,脚却是沉的,好像一旦离开这里,就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外婆去死了。

用尽全身力气,岑今终于挪动了左脚。

“等一下。”

岑今的脚立即回到原位。

“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你不是说你外婆是你最宝贵的财富?”

岑今忍不住笑,自嘲一般:“那我能怎么办?难道强.奸您,强买强卖?”

冲动之下跑过来,现在才知道自已有多可笑和荒唐。

再留下去,不过让自已更难堪。

霍清池也笑了:“的确不太行。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对云溪,的确一直以礼相待。所以我也很好奇……要不然,你先亲一下,我看一下是否有反应。”

岑今怀疑这大概是霍清池在戏弄他,可是,他没得选。

他慢慢地挪动脚,开始很困难,脚好像粘在地板上,可是迈开第一步后,就顺畅了。

他站到霍清池跟前,腿几乎贴上他的腿。离得这么近,他的脸变得清晰不少,他仰着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那种笑,当然不是鼓励,而是像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岑今深吸一口气,逼退眼中的酸涩,手扶上轮椅的扶手,慢慢地弯下腰,在快要接近他的脸时,他本能地闭上眼睛。

他狠了狠心,脸又往下压了一点。

有什么从嘴唇上滑过,触感略微有点粗糙,岑今陡地睁开眼,发现霍清池偏着头,躲开了他这个吻。

刚才他嘴唇上的触感应该是擦过他的脸。

他都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一点点直起腰,双手松开轮椅扶手。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后,霍清池轻声问:“你认真的?”

“是。”

他低头,似在思考,抬头,眸中有极浅极淡的笑。

“你以后,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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