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说完,抬头只见崔彧双眉斜飞,瞳深如夜,目光阴鸷。身上自然迸发威势,一股威势无声而起,她吓得不敢再说话。
他虽不喜魏侧妃,但是却也不会去信鸳鸯的话。
崔彧没有说话,段成虎今日一早就已经将一切都查清楚。
此时段成虎居高临下的看着鸳鸯,沉声审问着:
“你与这青云观的道士本是表兄妹,在你随着魏侧妃入了王府后,这道士找上你,一来二去有了首尾,如今已有三月身孕,着急让着道士接你出去,便对他言听计从,借着魏侧妃的名义给王府后宅每个院都送了一个镯子,可有此事?”
鸳鸯咬紧牙关,直道: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是侧妃让奴婢做的,镯子也是魏侧妃给奴婢的,跟旁人无关。”
那道士看着鸳鸯,也是咬紧牙关拒不承认。
段成虎要带下去用刑的时候,崔彧长臂微抬,目光冷峻,只淡淡的说了句:
“将青云观抓来的那小道士带上来松松皮。”
段成虎瞬间明了。
所谓的松皮,是他们悬镜司的一种刑。
将活人去皮,整张皮剥落后,人还活着,活生生的承受着生不如死的苦楚。
崔彧姿态俊整,神色淡然,英挺的眉之下的双眼泓邃幽深,言语之间轻描淡写便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手握重拳杀伐决断之人,哪里还是那个抱着小七时无奈苦笑的崔彧。
很快有人把那小道士带上来了,青云观的道士打着道宗之名,行的是禽兽之事。
最近京城不太平,常有善男信女去道观求个平安,然而道观内的人将人撸去,毁了清白,姑娘们不敢声张,生怕家门受辱,便都含恨自尽。
这就是京中为何常有自尽的少女,还有死于床上面部含笑的阴时生的女子,因为这本就是两个案子。
京兆府和悬镜司被这两件事混淆了。
这些道士,千刀万剐了都不冤。
行刑的时候,没堵着他的嘴,悬镜司的地牢,任凭他喊破喉咙,外间也不会听到一声。
崔彧神色淡然,因着文武兼修,举止间有为将者的杀伐决断,又透着几分清隽的气度。
在这般阴森的地牢中,他清举优雅的姿态,宛如一幅画般。
只不过画面血腥了点。
鸳鸯听着被松皮那人厉声的惨叫,不过刚开始,还没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吓得整个人瘫软在地,血染了裙子,显然是落了胎。
那被绑着的道士这时候面色青白,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待地上那小道士被松了皮,整张皮子挂在墙上,他躺在地上嚎的没了声音,全身在不时的抽搐着,俨然还有气,清醒着承受着这非人的疼痛。
崔彧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到你了。”
简单的三个字,道士瞬间尿了裤子。
“王爷,我说我说给小的镯子的是一位公公,蒙着面,小的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你如何知道他是公公?”
“那人声音尖细,身姿高大并非女子,小的有次悄悄跟了过去,那公公后来回了皇城,小的亲眼所见。是他让小的在城中散布流言,小的之前不敢招,是因为一家老小的命都捏在他的手里,小的不敢说出实情。”
崔彧在听到是皇城中的人时,不由得挑了挑眉。
让人在京中散布毁谤他的流言,看来,这件事是冲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