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雨楼低着头骑着黑驴行驶在官道上,嘴里啃着肉包子,时不时地从包裹里掏出几颗果子喂进它的嘴里。
“哎呀,丢脸丢大了!”晋雨楼把手里所剩无几的果子丢进黑驴的嘴里,烦躁地揉搓着头发,“被黎若抓住了把柄,要不然购酒这活应该是伙计来干的。”
“晚上大胡子老爹应该就回来,黎若能帮我说说好话就行。每次去书房偷‘果冻’被发现,都要被打骂上一顿才行。”
“不行,我得赶紧早去早回。万一黎若她又动了小心思,不跟大胡子老爹解释,我不是玩蛋了!”晋雨楼双腿一夹,加快行驶的步伐。
“啊哦!”路途走到一半,黑驴惊叫了一声,站在了路边不肯再前进。
晋雨楼招呼着黑驴继续前进,它却始终不肯动弹,气愤地趴下身子,看着黑驴的眼睛说道:“诶,驴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不能吃完就不干活对吧?你这样做是不厚道的,别逼我回去就把你做成驴肉汤哈!”
“嗯?”还未教训完黑驴的晋雨楼,便见到官道的另一头缓缓地出现一队穿戴整齐盔甲的军队,骑着马匹朝着晋雨楼走来。
“这地方,可好久没见到军队了。”晋雨楼立起身子,抬手遮挡太阳,眯眼看去。
没多久,军队便走到晋雨楼面前,一队不过二十人,都穿着褐色的皮制轻铠。领头的队长却是一个年轻人,穿着不同他人的轻便衣服,腰间别着一把长剑。
此时,显然也看见了停在一旁的晋雨楼,从旁经过时转头打量了几眼后,无声地继续带领队伍前进。
“呵。”
等到军队走过后,黑驴自己便自觉向前走去,不需要晋雨楼催促。
“哇,原来你也是胆小鬼。军爷也能让你怕成这样,需要停下来避让?”晋雨楼没好气地拍了拍黑驴的脑袋,黑驴则不爽地唤了几声。
“好好,你这不是胆小,是尊重,我懂。”晋雨楼笑了笑,“逸和镇周围可好久没看到军队了,这附近也没军队的驻扎点,怎么会突然来这?”
“得了,这不是我
需要考虑的问题。我的任务是买酒,顺便偷甜,嘿嘿。”
“江队,需要我们去封口么?”身后的士兵走上前朝江云天问道,“那小子的眼神不对劲。”
江云天皱着眉头盯着霸道的手下,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离去的晋雨楼背影,摇着头说道:“需要什么?我看你只是单纯不喜那眼神。怎么?你觉得他会是狩匪?!”
“可,将军吩咐过……”
“你现在是在我手下,收起你以往的那一套!”江云天打断道,握着剑柄朝前走去,“赶紧把将军交代的事情完成了!不必生事端!”
“是!”士兵不甘地抱拳应喝道。
…………
“老板,我来拿订好的梅子酒。”快中午时,晋雨楼来到隔壁镇停在一家酿酒厂门口,看着工人帮忙把梅子酒坛搬上车板上。
“诶,老板。少拿五坛酒。”晋雨楼朝着忙活的酿酒厂老板说道。
“五坛?可黎老板订的可不是这数目。”老板看了眼手里的账单疑惑地看向晋雨楼。
“哎呀,老板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听我的。”晋雨楼头撇到一边,说道。
老板奇怪的看着晋雨楼,不过双方合作多年,对晋雨楼也熟悉,这也不算是奇怪的要求,所幸不再深究,按照晋雨楼的要求少拿五坛,至于后续这就不归他管了。
一会后,装载完梅子酒交付完钱的晋雨楼跳上驴背上,抛着手里剩余的钱财,愉快地吹着口哨,“嘿嘿,这些钱得犒劳犒劳我的脸皮。”
来到镇上最大的甜点店,晋雨楼熟练地购买着糕点,“打包带走!”
伙计边包装糕点边问道:“客人,今儿店里上个稀有货,怎样有兴趣么?”
“恩?什么稀有货?”晋雨楼饶有兴趣地问道。
伙计指着放在身后的坛子,“指蜂蜜。如何?”
晋雨楼看向身后黄色的坛子,鼻子嗅了嗅,“我怎么确定是指蜂蜜?指蜂蜜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所谓的指蜂蜜,是一种个头不同往常的蜜蜂的指蜂,有着拇指大小,毒性齐大
,蜂巢也是藏匿于暗处,寻常人根本不敢招惹,且攻击性奇强。所以,市面上的‘指蜂蜜’十有八九是假,也无怪晋雨楼多疑。
伙计笑了笑,从柜面上掏出一小瓶,挪开瓶盖,递到晋雨楼面前,“这可是店家组织人手费尽千辛万苦才从森林里收获的。”
晋雨楼凑上前趴在瓶口上嗅了嗅,望着瓶子里金黄色的蜂蜜,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香!我要了。”
“好嘞!”
掏空私房钱的晋雨楼心满意足地从甜点铺出来,重新跳回到驴背上,高兴地喊道:“回家!”
…………
“轰!”森林里一道人影倒飞而出,砸在远处的大树上。
“吼!”一只体型巨大的猿猴,背上背着一个厚重的骨甲,又名背甲猿,是只力量蛮横的蛮兽。
江云天面不改色地抬起手,吩咐道:“弓箭手掩护,火力压制。”
“嗖!嗖!”锋利的箭矢射向背甲猿,吃痛下的背甲猿急忙跳到树叉上背过身,用骨甲抵御箭矢。
江云天见箭矢根本破不了背甲猿的骨甲,招呼士兵,“上,死活不论!”
一旁的人影伸手阻拦道:“将军吩咐道,抓活的。”
“将军吩咐的是,最好抓活的,情况特殊可死活不论。”江云天握紧剑柄,看着从将军派到自己身边的羊槐,“现在这情况,可轮不到我们选择。”
“上!”
“砰!”背甲猿一把将冲上来的士兵推下,同时砸在另一边的士兵,愤怒地砸着树干,等到快裂开时,自己则跃到地上。
“吼!”再一次逼退袭来的士兵,背甲猿咧嘴盯着远处的江云天,跳到上方的树上,用手抓着树干,晃悠着。
“想跑?”江云天见到这一幕,皱着眉头喊道。拔出腰间的剑冲出,一脚踩在士兵的肩膀,借力向上跳起,一剑刺向想要逃跑的背甲猿。
“吼!”躲避不及的背甲猿手腕处被划出一道伤口,吃痛下回身一拳砸向江云天。
在空中的江云天不易于躲避,只能强行一脚踢在拳头上,
借此向后仰去。
挂在树梢上的背甲猿,仗着灵活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江云天,高高跃起,跳到江云天的上方,双脚并拢踢向他。
此时没办法躲避的江云天只能一手打在踢来的脚掌,借此在空中翻滚几圈,同时拿着剑的右手刺向脚腕。
背甲猿则一拳轰在还在翻滚的江云天背上。
“轰!”一道人影被砸入土地内,尘土飞溅。
“江队!”附近的士兵急忙把砸在土坑里的江云天拉出来。
“呸!”江云天吐了吐嘴里的尘土,提着剑尖染血的长剑走出来,抬头扫了一眼周围,开口问道:“背甲猿呢?”
“突破包围跑了。”
“它脚腕被我刺伤,跑不远的,追!”江云天招呼手下,不过刚走出几步,摆手喊道:“算了,先去附近的镇里安顿好伤员吧。”
“派人,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