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苏擎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不给面子似的叫了起来,急忙伸手抚慰了几下,所幸斗兽场内与观众席有一段的距离,周围没有人可以听到,除了稍有智慧的背甲猿,否则苏擎非得尴尬死了。
“还是不放弃么?”
苏擎望着顽强爬起身的背甲猿,抛开脑海的饥饿感,迈步上前,如果不能击败眼前的蛮兽,合约协议上的钱就拿不到,更别说吃饱肚子。
“吼!”
站起来后的背甲猿,双腿一蹬高高跃起,硕大的拳头朝着苏擎砸下。
苏擎面对袭来的拳头,冷静的将长剑立在身侧,凝势快速地从腰间拔出。
“剑刃!”
一抹白色的剑芒扫向的半空中的背甲猿,在此吃过一次亏的它,一见到剑芒的出现,背甲猿反应迅速地背过身,利用背后的骨甲抵挡剑芒。
“唰!”
一缕清脆的响声,剑芒扫在骨甲上,居然无法割断,只能在上方留下一道淡白色的剑痕,让苏擎略有些诧异。
想来也是,背甲猿全身上下最坚硬的地方就是背后的骨甲,又哪是这么简单破坏的。
挡住一击后,背甲猿侧着身子从半空中落下,右拳砸向苏擎。
“砰!”
苏擎放弃接着出击的想法,扑身侧滚躲避这一击,扭头看去被砸下一个窟窿的土地,如果被砸中这一拳,肯定会受伤,对背甲猿的力量有了新的认识。
“不愧是蛮兽,力量大的出奇。”
随后,苏擎趁着背甲猿用力过猛停滞身体的空挡,抓住机会,提剑先前冲去。
“噢噢噢噢!”
观众席上的人们看着场内白热化的战斗,给予了充分的回应,兴致高涨的站起身,振臂呐喊着。
大部分压了背甲猿的人,通红着双眼高呼,恨不得自己替背甲猿上场搏斗;只有少部分抱着一把致富的赌徒,压了苏擎,咬牙加油着,只不过很快就被淹没在呐喊声中。
“吼!”
苏擎又一次避开背甲猿袭来的拳头,脚踩在
的手臂上借力高高跃起,长剑蓄势放在提起。
身上都是伤口的背甲猿,望着头顶上的苏擎,张大嘴巴怒吼着,双臂快速提起,左右夹击砸向他。
“到此为止了!”
苏擎盯着背甲猿通红的眼睛,眼睛一凛,无视左右两边袭来的拳头,提着长剑奔着背甲猿的头颅刺去。
剑尖闪烁着剑芒,势不可挡地刺破背甲猿的脑袋,奇怪的是血花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喷射而出,而是等到背甲猿倒地后,才缓缓流下。
苏擎右脚踩在背甲猿的鼻子上,望着它脑后那一滩血水,面色平静地抽出还插在脑袋里的长剑,手腕一抖,震落剑刃上的鲜血,傲立站在尸体上。
“死……死了?”
“背甲猿居然被一平民杀死了?”
“这不可能!打假赛,苏擎去死!”
观众席上的人们一见到背甲猿的身亡,纷纷瞪大双眼盯着场中的苏擎,一想到自己所压的钱财尽数都没了,顿时头眼一黑,失神地跌坐在位置上,随后怒火用上心头,拿起身边所有能拿的东西,砸向苏擎,嘴里叫骂着。
主持人立马上台主持,平复骚动,虽然惊讶苏擎居然有实力杀死背甲猿,但他身为斗兽场的代言人,代表着斗兽场的利益,凭借苏擎和背甲猿这一场一边倒的赔率,就足够斗兽场从他们身上狠赚一笔,怎么可能坐视苏擎被扔砸。
情势渐渐失控,不得已之下斗兽场的保安出动,抓捕其中一部分叫嚣最严重的人,杀鸡儆猴才将暴动强压下。
与紧张的主持人相比,苏擎就显得淡定多了,无视朝他砸来的水瓶和垃圾,将长剑插入剑鞘内,从背甲猿的尸体跳下,迈步走向场边,隔着铁丝网,抬头朝高台上的主持人,问道:“答应我的报酬呢?”
“咕咕咕!”
虽然苏擎说着这句话时,脸上很冷漠,但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响起,这次让距离不远的主持人听到。
“额……”
主持人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良好的心里素质,很快回过神来,侧头避开砸来的矿泉水
瓶,看着下方的苏擎,笑道:“稍安勿躁,先生你的报酬马上就会结算给你。”
“那就好。”
苏擎淡漠的点了点头,盘腿坐在下方,轻轻闭上眼睛。
“…………”
与周围暴动的人们相比,输了大笔钱财的汤培新,脸色阴沉的坐在那,身为泗水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允许他跟着他们叫嚣,否则他一定会不顾保安的阻止,冲下去暴揍苏擎一顿,管他能不能打过。
“汤公子,你不是说压背甲猿么?这下全输了啊。”
听信与汤培新的女伴,压上了全身家当,结果全输给斗兽场,连本都捞不回来,窝在汤培新怀中的她,不由有些心急,扭动了几下。
“我也输钱了啊!”汤培新不满地看了眼找他讨要说法的女伴,用力揉了下她的胸口,沉声道:“别惦记你那点小钱,我多关照你几次,不就回来了。”
汤家虽然身为斗兽场的股东之一,不代表说明押注失败后,可以赖账,不用交付钱财,这其中有一套默认的规矩,更何况还仅是汤家公子,不是家主的汤培新,更不可能破坏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女伴虽然心疼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但她不敢惹恼汤培新,还指望他心里能够记上自己,以他大手大脚的花钱,这些积蓄几天就能够回本。
汤培新低头看了眼舔着自己的胸口,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搓着,望着坐在场边的苏擎,目光不停闪烁思考着,直到逐渐被保安压下暴动后,才开口对身后的护卫,沉声说道:“去把笼子内的蛮荒兽放出一些,让我输钱,还想活着出去?”
“公子,可今天是羊槐主管管事……”护卫为难道:“不是,我们汤家的人。”
“羊槐?”
汤培新自然认识羊槐这人,之前是偏将军殷伯泰身边的红人近卫,他不清楚犯了什么原因,被殷伯泰贬到斗兽场内管事,威慑力远远不如从前。
如果是以前,汤培新还需要笑脸相迎,现在得了吧。
想到此,汤培新挥手制止护卫下面的话,
打断道:“不用理会他,照我说的便是,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是!”护卫见汤培新一脸坚决,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转身离开。
“这下看你还不是!”
汤培新一想到待会有数头凶猛的蛮荒兽,猛然冲向毫无防备的苏擎,撕碎他,嘴角情不自禁阴阴的笑着。
而怀中的女伴,则胆怯地趴在他的怀中,双手环抱在他的腰间。
“喂,我说笑得很猥琐的那个。”
“没错,说得就是你,汤培新!”
汤培新愕然的转过头,看着朝自己打招呼的晋雨楼,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厉声道:“晋雨楼,我现在没得罪你,别来惹我!”
汤培新为了待会的计划顺利实施,避免节外生枝,不得不退让一步。
“很不巧诶,你刚刚说得话,我都听到了。”晋雨楼头撑在手掌上,朝汤培新眨了眨眼睛,说道。
“什,什么话?”汤培新心虚的说道。
“就是,你准备擅自放出几头蛮荒兽的事情啊。”晋雨楼手指头敲着脸颊,咧嘴笑着:“输了钱,也不用要人家的性命吧?”
“输不起,是不是啊?”
“晋雨楼,你别胡说!你肯定是听错了。”汤培新猛地拍了下扶手,大声喝道。
“我耳朵好着呢,没听错。”晋雨楼笑眯眯的再次强调一遍。
而身边的黎若和江云天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对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厌恶地望着汤培新。
“汤培新,你做过了。”江云天盯着汤培新,冷身道。
汤培新先前对晋雨楼退让,不是怕他,而是怕江云天,如果他知道自己准备报复苏擎,以他多管闲事的性格,肯定会加以阻扰。
汤培新见江云天已经知道此事后,也就没有在掩饰的必要了,所幸大方承认道:“没错,苏擎既然签订了一开始的合约,也就暂时属于斗兽场的工作人员,我多加几场搏斗又如何?”
“我没记错的话,合约都是只签一场的吧?”江云天面无表情地看着汤培新,说道;“而
且,你那是加赛么?几头凶猛的蛮荒兽同时冲出,分明是害命!”
“是吗?那我记错了。”
反正命令已经发出,汤培新摆出一副死猪不拍开水烫的架势,任由江云天如何说,也毫不在意。
“真到那时候,我会下场阻止你的。”江云天见状,不再与他争辩,撂下这一句话。
“江云天,你越界了!”
汤培新一听到江云天准备亲自下场阻止,以他庚字级的实力,斗兽场内的蛮荒兽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不由的有些心急,喊道:“身为府兵的你,根本无权插手斗兽场的事情。”
“江校尉,你是准备触犯规矩,没有将军府的命令,插手斗兽场的事情嘛?”
“也行,到时我一定会跟殷伯泰将军说说这件事。”
如果说江云天唯一的落点,就是性格上的缺点,看不得恶事、死板,对府兵的规则看得比谁都重,自加入府兵以来,都不曾触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