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有没有说过,
我不喜欢五条悟。
当然不是因为上次他耍我,也不是因为他骗我蛋糕(……),只是单纯的觉得合不来。
他的微笑虽然轻佻有余而庄重不足,但是眼瞳深处却总是闪着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光。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我不太应付得来这种外热内冷的人。
虽然从气场上来看还算好,但我还是决定不主动和他接触。不过虽说如此,但也并不讨厌他,更别说抗拒到影响我决定的地步。
所以虽然心里这么嫌弃的想着,但我最后还是答应五条悟的入学邀请。
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
“真的不来吗?”恶劣的白发男人这么说了,“悠仁也在哦。”
我觉得这家伙完全看透我了。
不然为什么总在最关键的时刻把悠仁丢出来。
我还记得悠仁身上背负的那个毫无道理的死刑。
五条悟和上层经过协商给出的缓刑条件是,虎杖悠仁必须在吃下所有手指之后带着体内的诅咒去死。
是因为这个目的才让他留在那个咒术师学校的吧?
但是手指的去向是个不定因素,如果手指始终没有找齐,那所谓的死刑就是遥遥无期。可以说是很良心的条件了……什么的,虽然很感激五条悟保护了悠仁,但是我心里还是不得劲。
说到底,为什么我的朋友非得死不可呢?
如果只是跟我诉说两面宿傩的危险性,说他的恶行、他的杀戮的话,我会愤慨他的凶残,批判他的行为。
但是那些因他而死的人们,在我的心中只是一个证明宿傩凶残程度的数字而已。
如果因为某些人的胆小或是为了毁灭宿傩的手指,保护在未来可能会因为手指死去的数字,要让一个我所熟悉的人无理由的离我而去,我的心里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尤其是当悠仁也将收集手指消灭宿傩看做是自己的责任的时候,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情况,作为局外人的我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对他们指指点点。
那么,现在的我为了保护悠仁能做些什么呢?
想来
想去,答案只有一个嘛——
那就是我也去做咒术师。
·
首先呢,我是一个留学的富二代。
虽然来霓虹之前也曾有一个东大梦,但是实际上读什么大学对于我的未来没有太大的影响,更别说是高中了。
所以到底要不要转去五条悟说的那个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其实完全取决于我自己。
其次,虽然说做咒术师很危险,但是对于我来说似乎并不是那样。
“如果仅仅是维持现状的话,咒灵什么的都无法伤害到你,反而是常规的武器需要注意。”
五条悟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骗我……大概。
最后,这只是一个选择,并不是不可更改的。又不是签了卖身契,发现不喜欢这个职业的话,大不了退学嘛(当然,是在解决了悠仁的事之后)。
基于这几点想法,我答应了转学,并且接受了五条悟在未来的四年将会成为我的老师这个事实。
好吧,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我会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原谅他的。
但是……
·
“所以,其实你也是咒术师吧?”
回到家说完今天的事,我这么问道。
“小希好聪明。”
夏油杰坐在对面,脸上是很平常的微笑,说话语气像是在夸奖小朋友。
麻烦严肃一点啊喂!
其实在他和五条悟的说辞中出现了相同词汇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点猜测了。
毕竟如果不是他们合伙来骗我(几率很小)的话,在没有串通口供的情况下提到相同的东西,很难不让人觉得夏油杰也是知情人。
再结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那副浑身是血的惨状,说不定他那时候是刚刚和咒灵——应该是这么叫的——战斗完毕,受了伤之类的。
而且现在想来,他估计在听我说的时候就知道惠是咒术师,所以才会有之后我们关于超能力者的谈话。对悠仁突然有了关注也是想到了他成为容器的可能性吧。
这么一想好像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我……以前确实是咒术师,而且
也在高专就读。”夏油杰的神情中有着怀念,“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哦,以夏油杰的年龄来看,高中毕业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不过有个清楚情况的人,感觉就安心多了。能教出学生至少证明五条悟没驴我。
不过比起高专,我对夏油杰的事更感兴趣一些。
“我听说从高专毕业的咒术师很多会选择以高专为中心展开活动诶,那你怎么出来做教主了呢?”好奇。
因为高专对外宣称是宗教系的学校,所以要开宗立派吗?
“选择不同,道路就会不同。”夏油杰的微笑淡了,“离开高专的时候我没想太多,只是觉得那不是我选择的路。
“小希选择成为咒术师,也许也会遇到需要被迫做出选择的时刻。”
确实是啦,不过到时候再说吧。一直为未来担忧的话人就会止步不前的。
不过从夏油杰的表情来看,他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件事。
于是我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高专是寄宿式的,周末也不能回来,五条老师叫我收拾下东西,明天就搬进宿舍。”
“那我走了你该怎么办呢?”
我是认真在担心这件事情的。
夏油杰虽然身残志坚(?),但是dio爷曾经说过人类是有极限的,总有些独臂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
绑头发。
这个行为堪称独臂杀手,我想即使是齐神再世,不用超能力的话也没法用一只手把头发绑上吧。
我虽然喜欢他散发的样子,无奈他自己并不喜欢,而且在厨房的话长发会格外的不方便。
所以有时候夏油杰会让我给他绑头发。
我坐在沙发上,他背对着我坐在地毯上,很温顺的低下头,任由我摆弄他的头发——也许是菜菜子美美子也给他梳过头发的缘故,他好像对这种举动很是习惯。
夏油杰的头发虽然摸起来还挺柔顺,但是发质偏硬,发尾还会微微翘起,有的时候从背面看过去就像一棵黑漆漆的圣诞树。虽然如此,但从上往下梳的时候,头发却很容易被扯断。
小时候听母亲说过,发质硬的人都生性固
执,如果同时发丝易断则代表极刚易折。
虽然不是想很相信这种传言,不过心里总归还是留下了这种印象。
绑头发只是一件小事,但是让我意识到他是需要帮助的。
而且他似乎因为某种原因不喜欢出门,那该怎么买菜怎么补充生活用品呢?
面对我的问题,夏油杰只是轻轻的捏了捏我的鼻子,笑到:“我还不至于要一个小姑娘来担心。”
……话说担心与否与年龄无关吧!
算了,也许他心里确实有数。
·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特意叮嘱夏油杰说,其他都随意,就是别进我房间。
当然,并不是不信任他的意思。
主要是因为房间里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在秋叶原采购的耽美小黄本之类的——我怕他无意中看见,一把年纪了还要被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话说回来,
那一本受和夏油杰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的漫画,我应该把它塞到书柜最底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