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拿着水袋喝了一口酒,顺手递给了张辽,一边道:“这回打残了匈奴,我们雁门郡可以缓口气了。伤亡是大了些,但也打出了张家军的气势。算是给丁原一个警告和震慑!”
张辽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叹道:“丁原这回吃了大亏,白白给将军立威的机会。”
雁门郡外就是乌桓人,盘桓雁门郡和代郡一带,不过代郡由公孙瓒驻防,不敢乱动,害怕给公孙瓒借口出兵的机会。
张勇摇头道:“丁原也没有胆子公然支持胡人,不然的话,他的官位就别想要了。嘿嘿,雁门和幽州相连,对于乌桓,幽州和并州时有联手,公孙瓒应该察觉到塞外胡人的军事调动,必然会等待一个契机。一旦丁原给了公孙瓒机会,想要收手根本不可能。本官也不会给他机会。他不会傻乎乎地干这样没好处的事情。”
在代郡的公孙瓒绝对是个煞星,一逮到机会,就与乌桓人不死不休,杀得乌桓哭天抢地。刘虞能坚持柔和政策,缓解幽州地区的汉胡矛盾,公孙瓒还是有功的。
只是刘虞处理矛盾的时候过于柔和,未处理掉胡人中的硬茬,把那些刺头处理掉,那幽州和平十年没有问题;偏偏刘虞没有把收尾处理干净,在幽州与刘虞交好的都是世家门阀或地主豪强,而不是真正的百姓,受苦的是百姓。刘虞牺牲了百姓的利益和痛苦,成全了他大好名声。
晋阳城刺史府,丁原正看着情报,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张家小阉人张勇竟然胜了?张杨站在丁原身边,低声道:“刺史大人,要不要派吕将军前去……”
张杨得到情报的时候也惊呆了,原先自己眼中的不学无术的小子,原来是个扮猪吃虎的主。竟打残了乎厨泉,取得了一次大捷。要是换成皇甫嵩、公孙瓒、卢植等人,他不奇怪,但是张勇就让他无法明白了。
丁原脸色阴沉,瞪着张杨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么?怎么现在搞成这样?本官倒成张家黄毛小儿成名利万的踏脚石。”
张杨当即跪下,请罪道:“大人赎罪,不是卑职不尽力,谁会想到张让会把手中的精锐全给了张勇,是卑职失职,未曾打探清楚内幕。”
丁原神色登时缓和了下来,摇了摇手,道:“好了,本官也着了张让这个老阉人的道,原来张家未来的执掌者不是洛阳那位,是雁门这位啊……”
他不是没考虑过让吕布出兵,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张勇打着清理匈奴奸细的旗号,把雁门郡的世家豪族灭得差不多了。他没有必要顶在前面,成为世家门阀的棋子。
尤其是袁家,不会任由张勇灭了自己的人,必然会作出反击。兼且现在朝堂上暗流潮涌,跌宕起伏,政权正在交割,当今天子并不想传位大皇子,只因世家和外戚坚定地坚持大皇子上位,才让天子迟迟没下诏书,扶新皇登基。
听到丁原这样说,张杨心里登时松了口气,作为丁原的心腹,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大人的想法。袁家并不想把丁原引入中枢,相反袁家正在为袁绍铺路,扶袁绍成为下一代袁家家主,没有太多的精力和利益给丁原。
丁原现已接到大将军何进密函,密诏丁原进京勤王,稳定朝局。张杨也已在上党筹集粮草,大军正秘密集结。吕布也将跟丁原进京,他则管理后方,为丁原做好后勤工作。
丁原的态度和做法,完全在张勇意料之中。丁原没时间收拾张勇,只要这次进京勤王成功,张勇在他眼里就是小角色。没了张让的支持,张勇就是有再大的功,也会成为水中花井中月。
连续七天,典韦和张辽都在清剿郡内匈奴残余,直至乎厨泉出了平城,这才停止下来。
阴馆张府,张勇瞧着手中的情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轻笑道:“丁原不出所料,以遵何进之令进京勤王了。看来当今天子时日无多啊……”
说罢,张勇又道:“张德,我们的捷报传到洛阳了么?”
张德道:“已传侯府,侯爷还赞少爷是张家麒麟儿哩!”
张勇嘿嘿一笑,道:“但愿天子在死前看到这份战报,有天子的诏书和封赏,加上大伯的运作,并州刺史的职位,未必不能名正言顺地落袋为安。”
张德阴笑道:“小的已按少爷吩咐,把丁原受何进密诏进京的消息透露了出去,想来天子不会容忍内外勾结,更不会容忍……”
张勇摇头道:“天子会答应刘辩登基的,大伯不会成功。整个朝堂上,只有宦官集团支持天子旨意,其余势力均站在世家门阀和外戚这边,便是袁家也与何进合作,达成了盟友。大伯危险了!”
张德脸色一沉,不解道:“怎会这样,天子想要传位给谁,管其他人屁事?”
张勇道:“按大汉律和继承人顺序,第一当属大皇子刘辩,而且刘辩登基最合适。皇子刘协年纪太小,是个儿皇帝。世家之所以选择刘辩,也是因为刘辩年长,清流也支持刘辩。兼且大汉日薄西山,真正在乎大汉的臣子也不能让刘宏乱来。要是刘协是大皇子,事情就好办了。”
说罢,张勇接着道:“不过,谁登基,对我们而言都一样,大汉早已名存实亡,不是几个忠臣就能扭转当下危局的。我们现在要的就是天子的册封,这点想来还来得及。只有合理合法的官印和圣旨,大汉即便乱了,与我们也没多大关系。我们只要安心打理并州,经营好并州,这才是张家的未来。”
张德担心道:“那侯爷那里怎么办?”
张勇道:“这要看大伯的决心了,要是大伯真的跟大汉一路走到黑,本官也没辙。要是离开是非旋涡,只须派出一支精锐出去,本官还是能做到救出大伯,可惜大伯不甘心,恐怕此事难了。以后雁门张家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张德心里也清楚,张让不可能置身事外,也不会答应张勇离开洛阳,带着洛阳这一支张家来雁门郡。张家看得清目前形势的没有一个。都想在洛阳享福,不会想到政权交割的残酷。
雁门郡内,但凡反对张勇的世家和豪强已成过去。正是张勇可以随意改革的地区,同时也是张勇的根据地,是安身立命的底本。
打发走张德,张勇才有时间查看系统,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和兴奋。至于张家的事情,他提醒了,只要来雁门郡,他便有能力庇佑,不想来的,目光短浅,还想着在洛阳过那纨绔生活,他也懒得管,自己作死,不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