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哪里会在意典韦的想法,如果夏牟没有决定过河,他是打算明晚动手,明天只要给张燕假情报,便可错开日期,把老袁家坑死。
既然夏牟给了他机会,当然不会墨守成规地遵循原定计划,万年公主过了北岸,他就带着万年公主离开,至于夏牟,告诉他一下,到底配不配合,那就不是他的事。
想到这里,张勇拍了拍典韦的肩膀,道:“好了,想要吹牛逼还不简单,等我们接走公主,牛逼有的吹。”
典韦嘿嘿一笑道:“将军,如果要打,俺先上,定教淳于琼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夜幕降临,落日余晖挥洒在黄河上,过河的船只却在不停的划着,直至公主所乘的船来到北岸,跟随公主的是夏牟,淳于琼被夏牟安排在最后一批。
在没有引起周边侍卫的主意下,张勇和典韦两人潜伏到了公主营帐里面,夏牟正汇报渡河事宜。
“你……是张勇将军?”夏牟忽见张勇和典韦进来,神色登时紧张起来,原以为要坚持到明日,派出信使通知雁门郡张勇前来,只有张勇参与,公主出事了,他才能自保。
今晚避开淳于琼和公主见面,也是为了说服公主答应向张勇求援,要求张勇派兵亲迎。
张勇呵呵一笑道:“夏将军不是想要本官前来么?本官早已到了黄河北岸,未料夏将军也察觉到淳于琼的心思,袁家就是这样执着,竟敢干出谋杀公主的勾当,要是不出手,岂不让袁家小觑了本官。”
万年公主那张秀美的脸蛋,一双美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张勇,可以说,张勇进来后,夏牟道出其身份,她的目光就没有移开,打量着张勇。不过,张勇淡淡的神色,让她非常满意,并不觉张勇比袁绍差。
心道:“外面的传言原来都是诽谤,张勇阳刚英俊,而不是被美色掏空的样子。父皇没有骗自己,张勇的确是一个铁血军人,如今大汉需要这样的铁血将军。”
夏牟惊讶一闪即逝,脸上露出了激动神色,张勇出现,显然张勇准备和袁家对决,他这个夹在中间苟活的人,终于可以解脱了。公主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烫手山药,恨不得早脱手,他也早解脱。
“驸马既然到了,太好了。本将军一直忐忑不安,淳于琼越来越放肆了,尤其是军队中的将士,得到了袁家的好处后,快不把本将放在眼里。”夏牟如实地说道。
以张勇的关系,想要知道护婚使团里面的情况非常容易,没有必要遮掩。不如暴露出自己无法掌控军队,反而会得到张勇的原谅和认可。
万年公主平静地看着张勇道:“驸马,夏将军所言属实么?”
张勇点头道:“是真的,西园大营早已被世家掌控,蹇硕虽然对陛下忠诚,但下面的各校尉,真正拥护的没有几个。袁家和大将军就占据了三分之二,陛下不得已才选择夏将军出使。”
作为皇家公主,对于政治斗争,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闻歌而知雅意,脸上露出了一丝悲凉,终于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原来大汉真的到了如此危险的局面,也难怪父皇会选择张勇为驸马而不是袁绍。
袁家在大汉影响力太大了,早已威胁到皇家的统治地位。现在两个皇子都很年幼,弄不好大汉江山就要落在世家手中,从此成为世家和外戚的傀儡。
万年公主沉默片刻,忽然抬头望着张勇道:“好,本宫现在便与你离开,不给袁家机会,本宫也不想受辱。”
她太清楚父皇的身体,能不能坚持到她成婚已是个未知数。必须稳定张勇,以张勇做并州牧,压制洛阳世家力量,给皇室扭转乾坤的机会,不至于大权旁落。
夏牟立即表态道:“公主,臣一定做好掩饰工作,维持两天,就说身体不适,这是臣的极限。”
万年公主目光望向张勇,见张勇点头,便道:“将军辛苦,能做到隐瞒两天,已属不易。两日后,本宫不会怪责你。甚至本宫还会给父皇上书,道明将军的辛苦和能力。”
“臣谢过公主!”夏牟大喜,当即跪下谢恩。
张勇道:“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离开。嘿嘿,至于黑山军,夏将军不如设个局教训一下,免得让一群反贼小觑了大汉御林军。”
夏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狠声道:“本将军不会让他好过,不过,一战过后,本将便将返回,告知陛下实情。”
夏牟不打算去雁门郡,哪里现在就是一个火药桶,而且他还非常清楚,并州牧的圣旨在万年公主手中,随时可以任命张勇为并州牧,丁原是不会心甘情愿地交出印信,必有一番争斗。
张勇笑道:“夏将军返回的速度必须在淳于琼前面,立即收拢淳于琼在洛阳的兵马,手中有兵说话才有人听。至于公主的安危,本官自信没有谁可以伤害到她,雁门郡已今非昔比。”
说吧,万年公主化妆了一下,跟着张勇和典韦,在夏牟的掩护下悄然离开。望着万年公主和张勇离去,夏牟绷紧的心弦终于松懈下来,心道:“终于完成了,麻痹的,什么事儿嘛,老子差点成了牺牲的棋子。”
想到这里,夏牟下令道:“给本将严密防守,公主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任何人都不能前来打扰,除非有本将的令牌,否则按罪论处,决不轻饶。”
听到夏牟的严令,一众士兵纷纷收敛起别样心思,腰杆子站的笔直,害怕惹来夏牟的不满,找个借口把他们杀了,他们找谁哭去。
淳于琼刚到大营门口,便听到夏牟的命令,脸色阴沉,恨不得现在就把夏牟干掉,心里狠狠地道:“狗日的,等张燕来了,一起杀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