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回到雁门郡阴馆,过了三天,便与大汉万年公主完婚,除了一道圣旨外,再也没有其他大佬主持,婚礼办得很是俭朴,参与者全是辖下属官。
七天后,朝廷信使已至,告知灵帝驾崩,万年公主当场昏死过去。张勇还在新兵训练营视察士兵的训练情况,闻言,整个人沉默起来。
其实在早上他就知道消息,是张让通过信鸽告诉他的,但他没有表露出来。早已知道灵帝活不了多久,只是无法判定是哪一天而已。当然,张勇着实疼爱公主,才把这个消息压制下去,只是没有想到朝廷会第一个派信使通知,出乎张勇的意料。
高顺、张辽都在新兵训练营里面,听到信使的通报,纷纷看向张勇,见张勇默然不语,接着翻身上马,朝着家中急匆匆地赶去。
到了府中,得知公主昏死过去后,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神色,想不到公主的心里承受能力如此差,遂想公主是灵帝的女儿,在死前还想到给自己的女儿找个靠山,父女之情着实很深,他非常理解。
张勇给万年公主把了把脉,只是气急攻心,并无其他病情,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安排张云道:“管家,好好安排人照顾公主,最好以安慰为主,不要谈及洛阳的事情。”
说着,立即回到书房,召集一众属下前来议事。
少倾,一众属下来到书房,张勇道:“当今驾崩,朝廷政治斗争将会非常激烈,我们要不要出兵,大家议一议。”
丁原现在已开拔洛阳,统兵五万,显然很多物资已来不及筹集,一旦错过进京的机遇,他也将失去自己的价值,何进未必会给他立足中枢的机会。
吴贵道:“将军,属下以为不宜进京,如今洛阳就是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不如把主要精力放在并州,立即前往晋阳上任并州牧,大力发展并州,准备迎接世家的反扑。”
在吴贵眼里,皇帝死了就死了,反正皇帝活着的时候也没个好印象,他在洛阳留下的是痛苦回忆,可不是美好。只有跟着张勇来到雁门郡后,才觉得自己像个人,活着有意义。
张云心里清楚,吴贵、张辽、高顺等人的想法一致,甚至暗地里都讨论过几次。虽然张让是张勇的大伯,但是以当下的形势,张勇不适合去洛阳,相反,是执掌并州的好时机。
与公主完婚后,张勇没有急着上任,也是考虑到丁原的感受。反正张勇眼里,丁原已经是个死人了,和死人较真,有失身份。
想到这里,张云附和道:“少爷,老奴也赞成吴贵的意见,侯爷在洛阳,只怕也做好了充分准备,并不想少爷参与进去,否则侯爷不会如此下力气为少爷某并州牧的官职,就是给张家某一个安稳的地盘。”
张勇目光看向张辽、高顺等人,见众人一致同意,张勇不由在心里苦笑,宦官的地位在大汉不是一般低,虽然这些人跟着他,在心里面却瞧不起张让,并不在乎张让的死活。
“嗯,既然这样,那明日我们便前往晋阳上任,想来丁原该带走的已带走,不会给本官留下什么人才和家当的。”张勇当即拍板定下上任日期。
不过张勇想了想,还是把高手留了下,由高顺驻守雁门郡,他非常放心。这次去晋阳,他准备只带着张辽、典韦和张德,毕竟这里的新兵训练营还有五万需要训练,不可能没人留下,就是张云也被张勇留了下来,雁门郡目前是他的钱袋子,不容有失。
安排好一切,张勇来到客厅,此时公主已经醒来,并在大厅里面盘问信使,询问洛阳的情况,见张勇进来后,泪雨婆娑,啜泣道:“驸马,我们要不要回京?”
张勇挥退信使,苦笑道:“公主,回不去了,此时的洛阳正是权力交替,我们要是去了,恐怕会引出更多的风波,甚至是战争。大皇子登基称帝已成定局,不论陛下愿不愿意,这是事实。大伯已然失败,丁原和董卓的兵马现已开拔,何进也已知晓情况。所料不错,董太后危险了。”
公主惊骇道:“不可能,他们怎么有这样的胆子,那可是皇奶奶,地位尊崇……”
张勇道:“何进和袁家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不会给董太后任何翻盘的机会,只有把董太后逐出洛阳,何后和大皇子的位置才稳当,政治才稳定。当下大汉处于风雨飘摇,要的是稳定而不是内乱。没有董太后的支持,刘协也就没有任何威胁了,就是十常侍也没机会胜出。”
说着,张勇不由讥嘲道:“何进和世家不在乎皇帝的死活,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估计现在大皇子已登基称帝,陛下只怕无人问津,只有新皇登基得到众臣的认可,那些据得利益之人才会考虑当今陛下的后事。”
刘宏到死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凄惨,尸体无人问津,一众大臣考虑的是朝廷的稳定,而不是他这个死人。
何况刘宏在大臣心目中并非明君,而是一个昏君,未得众大臣的敬重和敬畏。
“这些乱臣贼子,父皇为何不杀了他们,竟容忍他们把持朝政?”万年公主是真的生气了,形势比她想的还严重。可见大汉已大厦将倾,已有人开始谋划着未来,甚至是大汉的江山。
张勇道:“因为陛下并没有胜的把握,整个大汉的权利已不在陛下手中,是在世家手中。不论中枢还是地方,尽皆如此。你真以为黄巾起义如此声势浩大,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世家和地方上的豪强纵容,暗地里消耗大汉元气,要不是张角没有控制麾下将领,使得麾下将领把手伸向地主豪强,世家感到威胁,才迅速剿灭,否则现在黄巾未必就能灭了。”
公主神色怅然道:“原来如此,父皇似乎也瞧出了苗头,所以才会果决地把本宫打发走。是担心本宫死于内乱,或成其他大臣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