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能在炮灰纷纷的战场上睡着,当然不是因为他没心没肺,而是一种潜意识睡眠。
这种睡眠方式既能够让身体放松,恢复精力、体力,同时又能保持着相对的警惕。
不过这需要超出常人的精神力,或许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悄无声息的锤炼自己的精神意志力了。
翌日,天色蒙蒙亮,王贲就准时的睁开了双眼。
久违的感受到浑身酸胀,头昏脑热,他立刻判断出自己这是感冒发烧了。
‘多少年都没生过病了。’
可能是身上外伤引起的炎症,虽然昨晚都包扎过,可也不知道那骷髅怪物的爪子有没有毒素?
他盘膝坐起来,内视识海,只能看到一片黑暗,隐约能看到一些十分微弱的荧光。
如果说王贲的精神意志力,就好像星辰闪烁的浩瀚宇宙,那么这具身体的精神意志力,就是已经腐朽死去的宇宙。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宇宙中熄灭星辰一一点亮。
好在通过左右互搏术,王贲已经掌握了提炼精神力的方法,一边进行身体锻炼,一边锤炼精神意志力。
大约半个小时后,感受到这具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再也压榨不出多余的力量,这才略作休息。
肚子传来一阵咕咕乱叫。
王贲轻轻锤了锤太阳穴,琢磨得去弄点吃的填饱肚子,之后还要找个地方弄点药,重新把身上的伤口包扎一番。
恢复了体力,他从破庙出来,今天天气不错,明媚阳光穿过树梢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茂密的丛林中传来清脆的鸟鸣声,空气里也弥漫着清新树木的芳香。
‘附近最大的镇子在东南方向,以我现在的体力,大概能在中午能到。’
辨明了方向后,王贲就手握匕首,钻进了丛林之中,他有丰富的荒野求生经验,懂得如何保存体力,并且循着一些野兽留下的痕迹,找到水源、食物。
下山的途中猎杀了几只食草小动物,填饱了肚子,同时也找到了几具尸体,都挺新鲜,穿着统一的制式服装,却是原身父亲开设武馆的学徒。
原身父亲在县城中是
有口皆碑的老师傅,因材施教,态度温和,最重要的是收取的学费远低于正常价格。
于是当武馆遭难时,倒也有不少弟子愿意舍身相助,这几具尸体都是护着原身一路逃遁至此,结果被追兵追上,自顾奋勇的提出断后,因而丢了性命。
“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也很有趣,威力不小啊!”
王贲打量着这两具尸体,其中一具胸膛破碎出一个大洞,脏器统统糜烂。
他伸手握拳比划了一下,不出意外这人应该是被一拳打在胸口,继而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其身躯直接打穿!
并且还将这人的浑身血管都给震爆,直接成了个面目全非血人。
这一拳之威,放在黄蓉的世界里也是骇人听闻的。
王贲来了兴趣,又去检查另一具尸首,这具尸体同样死相凄惨,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像是一块破抹布似的。
“应该有某种恐怖的外力,好像扭麻花一样,将他给活活扭死的?”
王贲手指摩擦着下巴,如果换做他真身降临,用磅礴的精神力也不难做到,不过在尚未开发出精神力外放之前,他是根本做不到的。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等级很高?
至少要高过黄蓉和他的世界。
毕竟这里还有妖魔鬼怪,如果人类没有反抗之力,那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活人了。
王贲从这两具尸体上,也只能看个大概,心里不由埋怨起来。
这原身实在是个无可救药的废物,家里开着武馆,平日里却毫不关心,对这个世界武学体系的了解,甚至不如街上随便拉来的一个孩童知道的多。
还得找机会去亲自搜集情报。
王贲继续向山下而去,在快要到达山脚处时,耳中听到了谈话的声音,左右看看,找了处茂密的树丛钻了进去。
“师兄!”
他刚刚藏好,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
皱眉看去,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女,身上伤痕累累,肌肤惨白,面无血色。
不过这会儿却是表露出惊喜之色,一瘸一拐的向他藏身之地跑过来。
“小师妹?”王贲从原身的记
忆中认出了这少女的身份,却是前不久武馆刚收下的小师妹。
说来这原身也是个lsp,以往基本上是不去武馆,整日伙同一些狐朋狗友鬼混,美其名曰采风,以文会友,实则整日游山玩水,花天酒地。
前不久武馆来了一位漂亮可爱的小师妹,他就一改往日作风,换上了劲装打扮,颠颠跑去武馆,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指点人家。
结果这小师妹虽然学武不久,却是天资过人,比原身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废物不知好哪儿去了,一番友好的切磋,当场将其打趴下。
原身恼羞成怒,自那之后再也没去过武馆,直到危机来临时彼此才再次相见。
不过那时候原身狼狈不堪,仓皇好似一条丧家之犬,小师妹与几位师兄弟感念师傅师母的恩情,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护送他一路出城。
到了这荒山野岭时,追兵依旧紧追不舍,一个个师兄、师弟留下断路,最后一个则是小师妹。
在小师妹生死别离时,窝囊废哭得不能自已,然后就自己作死,葬送了性命。
不料这小师妹竟然还活了下来,王贲朝她打了个手势,“别嚷嚷,前面有人!”
小师妹闻言也立刻放缓了脚步,慢慢钻到了草丛中来。
“师兄,你怎么又到这儿来了?”
草丛不大,为了方便藏身,小师妹只好贴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身,王贲随口道:“我要下山找药。”
“你该向南边跑才是!”小师妹急促道:“那忘恩负义的贼子依旧不肯善罢甘休,山脚下还有许多追兵呢!”
“他们来了。”王贲提醒了一句,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丫头罗里吧嗦的实在有些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