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我先回皇宫去,你让他们都散了,别闹出事情来。”
王贲实在受不了这嘈杂的吵闹,皱起了眉头,交代了一句后,直接从马背上纵身一跃,越过了拥挤的人潮,跳到了半空。
他明明立于空中,脚下却好似有清风铺路,就这么大踏步跑远了!
底下人潮中先是传出惊呼,而后安静了片刻,跟着呼喊鼓噪声整耳欲聋,离得近的都让人头皮发麻。
“仙人下凡!我没说错,霸王爷果然是神仙啊!”
“傻儿子!快点跪下磕头,怎能对仙神不敬呢?快跪下!”
踏空而行,绝非什么轻功能做到的,这在当世人眼中,无疑就是仙家神通法术!
一时间,人头攒动,无数百姓纷纷跪伏在地,向着空中的王贲叩头不已,甚至还有手脚麻利的给搬来了香炉,当众就兜售起香火来。
王贲居高临下见此情形,也是一脑门子问号,朝底下大吼:“起来!都不许跪!以后哪怕是皇帝,也不值得你们下跪!”
这话是没错,可他却忘了自己这幅造型,可不是皇帝,而是神仙!
别说是这古时候,哪怕是一千年后,科学进步发展的新时代,跪拜神佛的依旧数不胜数。
随着王贲一路踏空而行,底下跪拜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其中包括那些个跑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士,同样目瞪口呆,跪在地上口称神仙保佑。
他们比普通人更加敬畏头顶之上的存在,因为他们了解所谓的轻功是怎么回事,一苇渡江也好,凌空飞渡也罢,凭借高深内力,总归都是能做到的。
可眼下王贲脚踩虚空,如履平地,高高在上衣袍翻飞,真如传说中的仙神没什么区别!
王贲见状更是大失所望,也懒得再浪费口水,心想这次武林大会看来没什么乐子,指望这群废物,连让自己热身的资格都没有!
皇宫之内的一处庭院中。
洪七公、黄药师以及欧阳锋皆是呆呆注视着空中越来越近的人影,都是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洪七公率先开口,“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叫花算是长了见识,你们都瞧
瞧,这真是凡夫俗子能做到的事?药师兄,你可真是好福分呀,竟然找了个神仙女婿!”
黄药师闻言,也不知是该气馁恼火,还是应该喜悦高兴?
他们三个刚刚才商定了联手对付王贲的打算,结果就见到这么一出。
他摇头叹息:“我原本觉得天下五绝联手以多欺少,或许是在高估了他,难免有些惹人耻笑,现在看来,怕是得再加上王重阳,才能与这小子有的一打。”
“嘿?重阳真人都已经仙逝多年,你却还要打扰他?”老叫花嗤笑一声,“得了吧,你这好女婿若是哪天白日飞升,我老叫花也是一点都不意外。”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以他们的武功境界,更能看出王贲这踏空而行有多么厉害。
他们也都接触了王贲的那本《精神锻炼法》,知晓脚踩虚空,如履平地凭借的是精神意志力。
以精神意志力在虚无缥缈的空中构建打造出落脚之地!
这听起来似乎并不难做到,可若是深入了解了精神锻炼法,就清楚这有多难,至少对眼下这三人而言,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他的精神力究竟有多么强盛,难道就永无止境么?”欧阳锋长身而起,双手掀开披散在脸上乱糟糟的头发,无比痴迷且又呆滞的注视着空中那道人影。
他自从被王贲碾压击溃之后,立誓要学成神功,一雪前耻,并且救出自己那苦难的侄儿。
为此,欧阳锋可谓是卧薪尝胆。
他一开始功力尽失,在摸索学会了《精神锻炼法》后,用极短的时间又重练了自己的绝学武功,而后就一心扑在了这本神功之上,即便九阴真经也置之不理。
武学宫确实不设防,但山长是同为天下五绝的洪七公,又有黄药师坐镇,因而哪怕欧阳克就在皇宫之内,而王贲也跑去了草原大漠,欧阳锋依旧是昼伏夜出,不敢乱来。
他生怕自己失去了学这门神功的机会,哪怕在街上受那些平头百姓侮辱,扔臭鸡蛋烂菜根,他都能一笑而过。
由此也能看出,欧阳锋对武学一道的痴迷。
《精神锻炼法》确实也给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更
高层次境界的窗户!
正如黄药师那般,他在窥见那前所未有的高深境界时,根本就无法置之不理,势必要看清那扇窗户后面的风景。
然而哪怕成天苦练,欧阳锋也始终难以练成这门神功,在开发精神意志力的过程中,他切身体会到了这不同于内劲的玄妙力量有多么强大。
更清楚想要操控这股新的力量有多么困难,别提是像王贲这般教材虚空而行,便是以精神力制造出粗浅的幻境,都难以做到。
因为精神意志力也和体力、内力一样都是有限的,而如果滥用超出了限制,其后果可要比你耗空体力、内力严重得多。
轻则浑身疼痛欲裂,疼得能让欧阳锋、洪七公以及黄药师这些武学大家们哭爹喊娘,重则直接损伤精神意识,也就是俗称的发疯,或者是变成木头人。
欧阳锋就因为苦练精神意志力,显得有些疯癫了,呆呆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大笑起来,头下脚上倒立着跳走了。
洪七公摇摇头:“老毒物这下被刺激的不轻,可别真的疯了,那咱们四个可完全没有丝毫胜算。”
“他没那么容易疯,而且也不是我们五个人,应该是六个。”
“六个?还有谁?总该不是你那女儿吧?嘿,你若找你女儿联手,让她去打自己情郎,那小丫头说不得要临阵倒戈,背刺你这父亲一刀!”
黄药师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我说的是周伯通!咦,这老顽童居然也能踏空而行?”
洪七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王贲身旁多了个人,一声邋里邋遢的道袍,披头散发,手脚四肢在空中胡乱摆动,像是在游泳,但动作又格外的丑陋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