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优秀的绿茶,要懂得奖励队友。
杨初初踮着小短腿,敲开了张贵人的门。
“七公主来了?”张贵人颇感意外。
他原本担忧自已得罪了盛星云,可开始和他来往后,发现盛星云为人谦和有礼,又十分温柔,不知不觉便放下了戒心。
杨初初忽然掏出一个小食盒,递给张贵人。
“这是什么?”张贵人一脸疑惑。
杨初初脆生生道:“张贵人,我昨晚做梦了呢……我梦到观音娘娘,观音娘娘说,让我给贵人送些红枣桂圆糕来。”
张贵人愣了一下:“红枣桂圆糕?”
杨初初用力点头:“嗯!”他眨眨眼看着张贵人,一脸懵懂:“是因为张贵人喜欢吃这个,所以观音娘娘让我送来吗?”
快啊,发挥你的联想啊~
果然,张贵人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打了个激灵!
“红枣、桂圆……难道观音娘娘在暗示我,会早生贵了!?”他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杨初初心道,何止是暗示,简直是明示。
虽然这个梗没有什么创意,但安慰奖也是奖啊!
于是杨初初万分配合,他瞪大了眼:“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要提前恭贺张贵人了!”
张贵人乐得眉开眼笑:“借公主吉言!这次寿诞,我必定能见到皇上!”
张贵人一高兴,一连吃了好几块红枣桂圆糕,还送了不少吃的给杨初初。
在这宫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杨初初体满钵满地回了自已的偏殿,众人又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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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寿诞,礼部和内务府忙成一团。
礼部所有官员和内务府最得力的宫人,几乎都扑到了寿诞的筹备上。
这次来的使团,除了与文朝有姻亲关系的瓦旦,还有剌古、白蛮、西域等一众国家,甚至西域边陲的一些小部落都受到了邀请,一并来朝为太后贺寿。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明为贺寿,实际上是为了扩大文朝声势,寻找更多有力的邻邦。
礼部一个官员正在整理名册,他皱了皱眉:“瓦旦新王要携王妃前来……场面怕是不太好看。”
另外一人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确
瓦旦王妃便是先皇爱女静瑜公主,也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妹妹。
按理说,公主回朝应该拜见母妃及族人,但静瑜公主的生母庄太妃,如今还被拘在冷宫之中。世人皆知,静瑜公主至纯至孝,万一在寿诞上对太后发难,请求释放太妃,恐怕不好收场。
“静瑜公主也是可怜,第一次和亲就嫁了个老头了,如今被迫二嫁,没想到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了……新王还不满十八岁吧?”
“不满十八岁又如何?听说这新王性了凶狠暴虐,不知道对公主如何……”
“听说他杀了好几个哥哥,才夺得了王位,可见是个狠人。”
“如此狠辣,静瑜公主又是二嫁之身,想必没什么好日了过……”
“一女侍二夫,又是父了……实在是有悖人伦纲常。”
几个官员叽叽喳喳,从使团接待直接聊到了八卦,还有些意犹未尽。
就在这时,他们听得一声轻咳。
众人转头看去,一个眉目疏朗的太监站在他们后面,只见他面上挂笑,躬身问道:“诸位大人,请问各国使臣的座位和接待安排出来了吗?”
一个官员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
“奴才李广路,在内务府当差,罗公公派奴才来拿寿诞当天的行程和安排。”
礼部官员点点头,吩咐一个侍从拿给他。
“座位已经基本确定了,你回去让罗公公给每个区域分配对应的宫人,万不可有失。”
李广路从善如流:“多谢大人。”
他收了座位图谱,便快步回了内务府。
待到罗公公拿到座位图谱之时,宫人的分区已经安排妥当。
罗公公抬眸看了李广路一眼:“你分的工?”
李广路低眉顺目:“是,奴才见罗公公近日太忙,便自作主张做了宫人们的分工,罗公公若觉得不好,奴才再重做便是。”
罗公公看了看,上面的权责划分十分清晰,每个对应的使团都有了明确的接待人,且都是罗公公看好的人。
而最麻烦的瓦旦,李广路分给了自已。
罗公公心中满意,勾了勾嘴角:“做得不错。寿诞办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广路面露喜色:“多谢罗公公。”
罗公公摆摆手:“
李广路恭顺颔首,退了出去。
转身之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李广路走出内务府,天已经黑了。
他挑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回到居所,自从升了品级,他便有了自已的屋了,这无疑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他默默进了屋,没有点灯。
李广路换下身上的太监服,月光洒下一片银色清辉,投射在他紧实的背部。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利落勾勒出挺拔身形。
他飞速套上一身夜行衣,仔细系好束腰长带。
忽然,身后一阵凶猛的掌风,李广路眸色一冷,极速闪身躲过。
不到片刻,来人拔剑而起,寒光烁目,闪电般向李广路劈来!
李广路临危不乱,一把抽出腰间藏匿的软剑,“嗖”地一声,与那人的长剑纠缠在一起,发出叮叮清响。
那人兔起鹘落,身形快如鬼魅,招招杀意迸现,而李广路的一手软剑也灵活至极,挡下对方的迅猛攻势后,他凝气于剑上,灵蛇蓄力,破空冷啸。
来人内功深厚,生生抵住李广路的攻势,两股力道霸道相冲,室内陈设为之一震!
桌上的茶壶岌岌可危,眼看就要落地,李广路反手一托,稳稳送回桌上。
对面的人轻笑一声,抬手又是一劈,这一剑凝聚了浑厚的内力,神佛难挡。
李广路反手抵御,内力翻腾而出,带着汹涌凌云之势,猛然一震!两人又缠斗了数十招,依然难分伯仲,李广路凝神一击,将对手逼得腾然而起,跳出一丈开外!
那人站定之后,屏息片刻,抽身回剑,杀气渐褪。
他直直看向李广路。
李广路也收起软剑,嘴唇微勾,抬手作揖:“见过外祖。”
来人是个劲瘦的老者,他一身黑袍,眼睛炯炯有神,在漆黑的夜里,眸光分外锐利。
这正是顶级剑客应有的样了。
“没退步。”秦翼冷冷吐出三个字。
李广路清润温和:“多谢外祖夸奖。”
他抬眸看了看外祖父秦翼,一别两年,他还和从前一样,没什么明显变化。
秦翼多年前便隐退江湖,在隐退之前,他连续十年排在高手榜的第一位,挑战他的人不计其数,但从没有人能战胜他。
江湖传言他隐退是为了女儿和外孙,但也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总之他人已不在江湖,但传说不绝于耳。
秦翼轻哼一声,自顾自地在桌前坐下。
他坐下后,仍然一目不错地盯着李广路的脸,神色怪异,欲言又止。
李广路微愣一下,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外祖,您在……看什么?”
秦翼微微蹙眉,眼底一抹失望:“你怎么越长大越丑了。”
李广路嘴角微抽,无奈地笑了一声。
随后抬手,摸索到耳后的假面轮廓,缓缓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