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漫和苏映秋跑的很快,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经过两年的修炼,就以奔跑速度而言,两人若说是同届弟了的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他们奔跑的频率很快,哪怕就这样一直奔跑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疲态。
但此刻的他们却停了下来,因为前方的道路上布满了树干,奇怪的是这些树干居然是道路两旁的树疯涨而出的。
陆漫漫看着遮挡住道路的树干皱了皱眉,因为道路已经完全被树干遮挡住了,想要过去的话只有越过这高达一丈的“木墙”了,虽然这对两人来说并不算太难,但这也会耽误他们些许时间。
“来,小师妹,你先往上面爬,我可以替你垫垫脚,你先过去之后我再过。”
陆漫漫看着眼前的这片墙,弯腰之后双手捧着,替苏映秋做出了一个阶梯,让他能更快的往这面墙上爬。
可苏映秋似乎并不领情,没有配合他的这种做法,反而神情古怪的看着他。
“别磨蹭了,大师兄他们可是对我们寄予了厚望,我们可不能辜负他们,快一点,别再耽误了。”
陆漫漫有些急了,不停的催促着。
“我也知道大师兄他们对我们寄予厚望,但我却不喜欢这种分开行动的方式,显得我们有些碍手碍脚了。”苏映秋没有踏上陆漫漫为他搭的阶梯,走到那面由树干组成的墙壁前,右手手掌放在了这片墙上然后反问陆漫漫道:“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是什么属性了?”
“还能是什么属性....当然是木....”
陆漫漫话还没说完,奇怪的一幕却是发生了,原本那面遮挡两人的树干居然慢慢的缩回了道路两旁,并且在一边缩的时候一边变小,从哪来回哪去,片刻之间道路中间的木墙就如同没有过一般,可道路上留着的树叶表明它们曾存在过。
道路失去了遮挡,苏映秋就那样继续往前走去,而陆漫漫还目瞪口呆的留在原地,仍然保持着弯腰捧手的动作,片刻后却是回过了神,站直身形后尴尬的笑笑,随即追了过去。
“小师妹你这样做确实要快一些,
起初余辉无心的那句“你们留下也没用”对两人有些打击。
苏映秋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还是劝解道:“三师兄无心的,别放在心上,并且他说的也是事实,脱胎、换骨、蜕凡、心生,修者的这前四境中,没有到达心生境之前,术修确实是最弱小的。”
可这种弱小并非是因为术修的攻击弱小,只是用道术蓄势稍久,被敌人近身就基本完蛋,可这种情况在术修心生境后就会发生改变。
“但既然我们先行,那么我们就要做出一些成绩来。”苏映秋鼓励道:“我们要尽力做到最好,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得到大师兄他们的夸奖,我只是想帮帮他们,尽自已的努力帮助他们,毕竟这次的争夺他们是为了我啊。”
想不到身为四师兄的自已还要苏映秋这个小师妹来安慰,陆漫漫有些愧疚起来,随即脸上却露出坚定的表情道:“对,用尽全力。”
“嗯。”
不再多话,两人又全力的奔跑起来,因为前方等待他们的事物还有很多,不能再耽误了,可没跑多久后他们再次停了下来。
不远处有一群人,一共五人,他们肩膀上的标识显示他们来自一个队伍,三十二小队,此刻他们正看着前方的一片澡泽有些犯愁,好好的道路上居然有一片三丈长的澡泽,他们正在想方法怎么过去。
范闲很郁闷,自从解决掉一队人之后他们就顺利的前行,可没走出多远就有一片澡泽地,想要躲开这片澡泽是不可能了,必须想办法通过才行,可想了一会他们都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所以就卡在了这。
陆漫漫感觉到了那片澡泽,随即对身旁的苏映秋道:“小师妹,我有办法通过这片澡泽,待会我看能不能和前面的队伍交涉一下,最好是不动干戈,不然他们五人,我们两人可讨不了好。”
“嗯。”
虽然不知道陆漫漫所谓的“办法”是什么,可苏映秋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跟随陆漫漫走向范闲他们。
范闲也看到了陆漫漫和苏映秋的到来,队
这不废话吗?为什么不过去?我说我在这乘凉你信吗?我也要有办法过去才行啊。陆漫漫的话让范闲想动手打人,虽然身为术修,但他也想动动粗。
见几人避而不语,陆漫漫说道:“该不会是没有办法过去吧?”
被说到痛楚的范闲有些脸红了起来,“谁说我没有办法的,我们只是在这里乘凉。”
随即还反问道:“你信吗?”
“.....”范闲的队友满脸大写的尴尬。
“额。”陆漫漫有些语塞,然后却是提议道:“我能够帮助你们过去,前提是我们要做好约定,在接下来的道路上你们不能伤害我们,包括我们的四十九小队。”
“好,我答应你。”范闲对一旁的队友示意道:“把剑收起来。”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们带过去。”范闲威胁道:“要是没办法过去,你知道后果。”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陆漫漫说道:“但我要先把我师妹带过去。”
“不行、不行,你是不是当我傻?”范闲连忙阻止道:“你要是把你师妹带过去之后不过来怎么办?”
“这样,你先带我们三十二小队的三个人过去,然后你就可以带你师妹过来了。”范闲想了想,等会过去了三人,就算你反悔撒手不干了,我们也有办法收拾你。
“好。”
我可没那么不讲信用,但陆漫漫还是接受了这个建议。
“那谁先来?”
“你去。”
范闲指了指他身旁的队友,打算让他先去试试水。
他队友不敢反驳,随即站了出来,陆漫漫来到其身边道:“放松,我抱着你过去就行了。”
也不等那人做出反应,陆漫漫直接一手搂腿,一手楼背,来了一个公主抱,然后走到澡泽旁,踏出脚后就打算踩上去。
“等等。”范闲疑惑道:“你的办法就是这么走过去?”
“对啊,有什么不妥?”
“有什么不妥?当然不妥了,人怎么可能在水上走呢?你是打算带着我队友沉下去?你当你们是去殉情的情侣?我还
“真是荒.......唐。”这样说着的范闲去看见陆漫漫真的就踏上了澡泽,然后快速的奔跑了过去,三丈远的距离对他来说很快就过去了,将人放在了道路上,他又像没事人一样踩在澡泽上走了回来。
“谁是下一位?”
没人应声,因为他们全都惊呆了。
怎么可能,他居然能踩在水上面,顶多修炼两年的他居然能踩在水上面,我不是在做梦吧。
众所周知,就算身为火属性也不代表其不会被火烧伤,身为水属性也不代表能在水上行走,可如今的陆漫漫在澡泽上行走和在平地上并没有区别,那就代表他领悟了这方面的“道”。
来不及感慨,范闲举手吼道:“该我了,该我了。”
直到站在澡泽对面的路上范闲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我居然被人抱着走过了澡泽,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这类道法最是难领悟了,想不到这个四十九队的小了居然领悟了。
没过多久,陆漫漫就将所有人都运转了过来。
“你有没有为你的这个水上行走的道术取名字?”范闲有些好奇。
陆漫漫笑着说道:“想过,就叫作“水涨船高”。”
“水涨船高吗?”
“真是好名字。”
范闲赞同的说道,然后对一旁的队友道:“我们走吧。”
“嗯,走吧。”
陆漫漫也应声道,打算一起结伴而行。
走出两步的范闲转身露出一个耻笑的表情:“我说的是我们走,你并非是“我们”。”
“你什么意思?”
对于陆漫漫的问话范闲没有回答,回答他的却是一旁的树,它们开始疯涨,然后树干向陆漫漫和苏映秋袭来,竟是如同绳了一般将两人捆了起来。
“谢谢你给我时间。”范闲笑着说道:“当我被你送过来之后就开始准备了,没想到你们这么容易受骗。”
“约定?”范闲嗤笑道:“我只是提前给你们上一课,不要轻易相信他人,不过看在你将我们送过来的份上就这样把你们捆着好了,等这次道种的争夺结束自有人解救你们,或者你们大喊退出也行,毕竟道路两旁有人守着。”
“我们走。”
范闲当先一步,
“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打算和我们合作吧?”
范闲转过头来,看到的却是苏映秋怒不可遏的表情。
苏映秋的表情让范闲有些不自在,但他却不在意的反问道:“你认为呢?”
“四师兄,等会你用最快的速度先走,我拖住他们。”
苏映秋看着一旁被捆着的陆漫漫,露出不容置疑的表情说道,不知怎么回事,陆漫漫看着他的面容居然听话的点了点头。
“先走?”范闲却是笑出了声:“你怎么走?”
可还没等他得意多久,那捆着陆漫漫的树干居然就那么自已松开了,抓住这个空档的陆漫漫飞速的跑了出去。
陆漫漫的速度很快,当范闲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漫漫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这等变故让范闲又惊又怒,惊的是自已控制的树木怎么会将陆漫漫松开了,怒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苏映秋。
一直低头的苏映秋说话了:
“你知道吗?我今天很生气。”
“大师兄他们认为我是他们的拖油瓶。”
“你们居然还戏耍我四师兄的真心。”
“我虽然励志成为救治他人的修者,可你们真的让我很愤怒啊。”
“我的温柔只为心怀温柔之人,而你们。”
“不配。”
苏映秋每说一句话怒意就胜了几分,而他的身上开始冒出绿色的光芒,这份光芒范闲太熟悉了,那是木属性的灵气,而苏映秋身上的木属性的灵气随着他的怒意不断的增长,最后竟然从捆着他的树干上迸发出来。
轰!
树干仍然捆着苏映秋,可在苏映秋木属性灵气的滋养下树干上再次涨出了细细的枝干,并在这份灵气的滋养下越来越多,越来越粗大起来,没过一会居然生长出了几十根成年人手臂粗,五丈左右长的树干。
树干的根茎如成人手臂粗细,另一端却尖锐的如同利剑,这几十根树干却如同柳条一样柔软,环绕在苏映秋身周。
“快退。”
范闲不知道苏映秋要做什么,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此刻他身上释放的灵气量实在太恐怖了,而不敢他将这份力量用来做什么,范闲等人也承受不住。
得到范闲的示意,三
苏映秋叫头抬起,眼中的绿芒显得有些诡异,朱唇轻吐:“晚了。”
唰!唰!唰!
一连串的破空声响起,范闲等人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那些树干穿透空气所产生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那本该如柳条般柔软的树干现在定是比长枪还是坚硬。
“我错了,我错了。”
范闲哭天喊地的吼道,可回答他的却是那袭来的几十根树干形成的长枪,其速度之快,转瞬即逝。
力道之强,拥有破空声的它肯定能轻轻的将自已等人洞穿吧,此刻的范闲有些后悔,后悔自已背弃信义,而他的队友却恨得他牙痒痒,因为范闲的犯贱,自已等人居然要给他陪葬。
可我们还不想死啊。
就在他们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旁的道路忽然窜来一道人影,然后一个鞭腿将并列的五人踢飞,做完这些动作的他身体下蹲,一手按在地上,另一只手在空中书写着道文,熟练的书写只用了一瞬,写完两个道文的他大喝出声:“铜墙。”
轰!轰!轰!
几十根坚硬的树干击在了那人所在的地方,轰鸣之声居然连串了起来,被击打的地方烟尘大作,随即弥漫开来,五丈之内竟是无法视物。
哗!
微风袭来,烟尘散去,范闲等人从道路外站起,看清了此刻道路中间的模样,随即却后怕的双脚直哆嗦。
此刻苏映秋已经歪头晕了过去,但捆着他的树木并没有消散,而以他的身体为起来,几十根木刺直刺前方,本该由范闲几人承受的攻击此刻被一个中年人全部接下。
不,应该是被他身前的一面宽达一丈,高两丈的墙接下,这面淡金色的墙有些闪耀,却给人一种中看不中用的感觉,因为苏映秋的木刺有些居然将这面墙壁洞穿,但还好未能伤到墙后之人。
铜墙。
这是土属性道院传道者丁奇的看家本领,而墙后之人正是丁奇,一直守候在道路两旁的他终于还是发现了这个不可控事态。
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要是晚出手一息范闲那五人怕是已经死无全尸了,看了看远处已经昏迷的苏映秋,丁奇一阵后怕。
范闲小队被一脚踢出,已经失去了比赛资格,这样他们反而因该庆幸,死亡和弃赛,当然是弃赛要好一些了,而苏映秋已经昏迷,也被判断为失去比赛资格。
丁奇庆幸自已的选择是对的,之所以将几人一脚踢飞,那是因为丁奇在感受到这份强大的木属性灵气之后没有将这份攻击全部接下的把握。
看着眼前被洞穿好几处的铜墙。
这是最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