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你就不能对我说几句好话?”
对魇说得话,乔诗寒充耳不闻,微微弯了弯腰,板着声音道:“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小女先行告退。”
“乔诗寒,别把自己太当回事。虽然我不会怎么着你,但笑梓风的命可掌握在我手里。”
闻言,乔诗寒微微一笑,挺直腰板,直视着魇说道:“她和我无关,大人若想对她如何,完不用考虑我。”
说完,步履极快地离开。
“乔乔!!!”
魇眼神愤怒地望着乔诗寒离开的背影,声音喑哑地嘶吼。
他们二人,自几百年前相识,她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于她有救父之恩,两人加下渊源。
自他们二人签下契约以后,每一世,她都会因为父亲离世来找他帮忙,而他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受伤,不得不依靠她。
就像是轮回,不断地在一个命运点交叉,所以她才会活不过二十岁,因为他们扰乱了三界秩序,其实只要她放下执着,她就能得到解脱。
可她实在太固执,固执的想要复活父亲,但人命本就一命抵一命,就算她也不能例外。
所以每一次,她死之日也就是她父亲复活之日。
“不急于一时,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好嘞,前头好像有个村子,我去问问。”
“不用,咱们不进村,就在村口找个挡风的地方。”
“好吧!”不情不愿地瘪着嘴,管勤委屈地应承。
师姐的脾气越来越怪,不喜欢软软的床,非要坚持在冷风里睡。
唉,明天回到门派,他一定要在床上躺个三五天。
风铃:做梦吧!躺的时间太长,也不怕四肢退化。
嘟嘟嘟~
“呦,还挺准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笑梓风看着备注上显示的名字,顿时眉开眼笑。
“喂!”
“好,我知道了。”
“嗯,多谢。”
简短的几句话结束,笑梓风高兴地攥着手机,眉宇间的开心不言而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师姐,村口有个破庙,我们今晚路宿在破庙吧!”
“师姐?”
管勤站在笑梓风面前,挥了挥手,见师姐依然不理他,忍不住拽了拽笑梓风衣袖。
“哦,好!”
回过神,听到师弟的问话,笑梓风赶忙从推车上跳下来。
破庙不愧是破庙,又破又庙,说庙倒有几分褒义,此房子看起来年代久远,墙壁是由砌成块的泥土垒成,大概经历太多风霜,墙壁上满是裂缝。
笑梓风拿着背包跨过门槛,突然闻到一股怪味。
似醋的酸味,又似大蒜的辣味,隐约还有一种刺眼的涩味。
唔,什么东西,味道实在太怪!
抬手扇了扇空气中的霉味,笑梓风眼神好奇地环顾四周。
屋内破破烂烂,就是个土房子。
处处是灰尘,偶有几个小孩子脚印,木棍砖头扔得遍地都是,不过此屋倒是有些奇怪。
笑梓风踱步到房屋正中间的供桌上,眼神疑惑地盯着被供奉的石像,摇了摇头,又揉了揉眼。
这石像,好生熟悉!
“唉,师姐,这石像怎么和魇长得那么像?”
“魇?”笑梓风不解地回头看向管勤,疑惑地反问。
石像而已,他怎么认为会是魇?
用石头雕刻的人物,和真实人物本就相差很大,五官更是无法分辨,他怎么一眼就看出是魇?
“是啊,你看石像的手指和耳部。当初你和魇打斗时,我无事可干,就仔细观察他,我发现他右手的手指有一根才半截,石像上也是如此,喏,尾指少半截。还有耳朵,魇的耳朵特别怪异,耳峰特别尖,跟精灵特别像,耳垂呢,特别宽厚,像弥勒佛,喏,石像上也是如此。”
管勤一边解释,一边手指着石像上的异同点。
平日里,他就喜欢观察事物,再加上师姐和魇打斗那么长时间,他又无事可干,除了观察,实在找不到其他事。
闲得太无聊,只能自己找事干,没想到他还能中点用,不过石像挺还原,除了脸有些许差别,身高比例以及细节点倒是相差不大。
听完师弟的描述,笑梓风灵光一现,眼睛发亮地环顾四周,激动地拍了拍管勤肩膀,温声嘱咐:“师弟,你把手电筒打开,在屋里四处找一找,看能不能翻到什么线索。”
人生总是惊喜和意外并存,只要心怀善念,运气总不至于太差。
前脚刚和余大壮通完电话,后脚就找到关键地方,她的运气怕是老天爷特意赐予。
前几日,她和余大壮交流良久,最终她许诺会劝师父支持他上任掌门,而他则要帮她查查魇的老窝。
修道之人,说话不喜欢说,总会说一半留一半,她赌他知道某些消息,所以才一路沿偏僻的乡间小道行走,没想到竟然得到如此重要的线索。
一般人供奉之物要不是关云长、菩萨、如来佛等,但供奉魇魔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几百年前和魇魔签下契约的姑娘。
可这房屋,年代虽然久远,但绝不会有百年之久。
笑梓风拿起石像,食指擦去石像上的灰尘,眼神锐利地盯着石像上雕刻的痕迹,唇角不由得上扬。
此石像雕刻时间,最长不超过二十年,而这房屋,笑梓风踱步到墙角,随手拿起一个树棍用力扒开墙角的泥土,徒手抓了一把,闻了闻泥土的味道,仔细看了泥土一会儿,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对上了!
昨天和师父打电话时,师父说大约二十年前,他和法家掌门人各带门派内的三位长老曾在玉浏河旁的树林和魇打斗过,那一战打得很辛苦,没赢没输,双方都在不同程度上受了伤。
而后她通过余大壮了解到,魇魔近二十年以来不曾出现在人间,也就是说她之前度化的厉鬼,有可能是魇魔功力刚恢复的试手。
若真是这般,魇会和乔乔签订契约,怕是有因可循。
她现在担心乔乔已经被魇抓走,并逼使乔乔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脑海就像大转盘,烦恼的事越想越多,笑梓风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若真是如此,她……
“师姐,我发现了这个。”
“风!”笑梓风急忙接过管勤递过来的木牌,眼球瞬间震裂。
风!
若是她没猜错,这应该是她的木牌吧!
“师姐,我觉得这里很压抑,貌似不太安,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不,不用!师弟,你先打扫一下,我去外面透透气。”
紧攥着木牌,笑梓风一脸慌乱地摆了摆手,脚步沉重地向外走去。
嘭!
“师姐,当心。”
心里又慌又乱,没得注意门槛,脚不小心撞到门槛上,猛地一踉跄,稳住身形后,笑梓风提起衣衫,呆呆地坐在门槛。
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