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不一样,陌生感,从踏入京都的土地开始,便有一种扑面而来的陌生感!”
月笙遥闭着眼睛感受到冷冷地风呼啸着刮在脸上,红唇轻启,悦耳的声音向外传递。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人况且如此,何况还是一座城市?
城市的变化日新月异,也许今日的臭水沟,明日就会是一座高楼大夏,怎么可能会停步不前。
物体比人类剔透,它既能饱经风霜,又能一成不变。
改变的是社会环境,而不变的是历史!
但人却不能如此,人可以不变,但不变就要被社会淘汰,如果变化太多就会面目非,不同的物体不同的遭遇,真是奇妙至极。
“心胸开阔了吗?”
“有一点!”
“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记得,它刻在脑海里,不曾忘却,不敢忘记!”
是痛苦但也是经历,她怎么敢忘记?
年少的青春,充满着苦涩和艰难,痛苦的幼年时代,造就一生痛苦根源,她不会忘!
“冷吗?”
“有点!”
雪花旋转的飘在头发丝上,月笙遥轻轻地抖落掉落在眼睫毛上的小雪花,平淡无奇的声音夹杂着微妙地异样。
冷,很冷,牙齿像是要被冻掉!
但知性的女人不能说冷,她要忍着冷意。
徘徊在街头小巷,空落落的心随风飘荡!
“还能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吗?”
“能!”
“看来你还是不冷,不如跑一会儿吧,将刻在记忆里的影子部甩掉。”
顾子玄温柔地握着月笙遥柔软的手掌心,借助掌间相对地温度,传递热流,压抑着眼睛里地深情,目光沉静如水的看向月笙遥。
记忆可以连续,也可以是片段,为什么人的记忆存留时间不长?
因为没有必要!
如果是痛苦的记忆,让你难过,让你心痛,为什么还要保留它?
自动屏蔽删除,或者将美好的记忆覆盖其上,让它在历史长河中逝去,何尝不是好的政策?
人生百味,世间百苦,甜咸苦辣酸,尝过后便忘记吧!
“呼呼呼~”
跟随着顾子玄的步伐奔跑在河岸两道,水润地目光看向河岸两旁,升腾的雾气自红唇吐露。
雾气徐徐上升,越过眼睑,冲击着眼睫毛,白雾凝霜,雪白覆盖其中,偶尔的眨眼,便有一丝冰凉滑过。
“还记得吗?”
“记得!”
继续奔跑于山林小道,厚厚地冰雪铺满每一寸山河土壤,月笙遥凝望着白茫茫的天地,沉声回应。
她记得,记得很清楚!
脑袋快要缺氧,但记忆依然牢牢固定,识海和记忆分层,就像是同一具身体,里面藏着两个灵魂。
为什么,为什么还记得?
她到底怎么了,平时懂得大道理那么多,解救别人于水火,为什么却无法拯救自己!
“你还记得吗?”
“记得,只是不大清了!”
跪在佛祖面前,膝盖下铺着蒲扇,声音飘飘乎乎,仿若要乘风而去。
她还记得,只是记忆不太清,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觉,具体细节也忘的差不多!
“遥遥,你还是你吗?”
行走在下山的路上,伸手碰触着竹子,竹叶上的积雪下落,掉满一身地雪花。
顾子玄回头看向月笙遥,灼热地目光夹杂着喷涌而出的情感,醇厚地声音宛如葡萄美酒,甜而后劲足!
“是我。”
她还是她,虽然变了,却还是她!
“不是!”
“以往的你大气而高傲,不会垂头丧气,不会任由自己堕落在恐惧的情绪,你还记得办公室血坛吗?”
“渗人的血坛出现在你面前,你尚且安然无恙,冷静面对,如今怎么这幅模样?”
“我所认识的月笙遥从不会被小事难倒,也许她很累,想要休息,但稍微休息一会儿,她还是美丽大方,端庄高傲的姑娘!”
“你觉得你还是你吗?”
轻柔地捡起落在雪地上的一片竹叶,白嫩的手指拿着叶子临近鼻腔,闻着竹子地清香,顾子玄似有所意的询问。
她不是她!
起码不是记忆里的她?
像个骑士,披荆斩棘,不畏惧,不害怕,那才是她!
“子玄,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怎么认为?”
好人和坏人?
呵,她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我不清楚,我觉得自己是坏人,但我不认为自己干过坏事!也许我耍过小心机,耍过小聪明,但我不是坏人。”
“好人和坏人没有界限,观点和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就会出现偏颇。”
“我们无法站在上帝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所以你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傻姑娘,迷茫了吗?
不过是人生旅途中一件小的不能在小的事情,怎么会击垮她!
她如盔甲一样刀枪不入,戒备着危险,守护着尊严,不屈服于时事,那才是她!
“我忘了!”
“什么?”
“记忆好像在一点点退化,就像潮水一样,慢慢退潮,将涌动的潮水收回,剩下平静地海水。”
“遥遥,不要抗拒忘记,它不是埋藏,而是将记忆封存,如果记忆无法给你带来幸福,为何不开启免疫系统,让它来防备着周身安?”
欣慰的笑了笑,唇角上扬,手指轻轻抖动,竹叶旋转着掉落在雪地,顾子玄迈着大步向前。
看吧,没有什么过不去!
当身体达到极限,得不到对生命的敬畏,就会顺应生理自然现象,将负面情绪带离。
“谢谢,也许今后会的!”
“走吧,下山还有一段路程,我们慢慢走下去,感受一下风雪中的宁静。”
“好!”
小心翼翼的跨越,唯恐一不小心跌倒,两人谨慎地盯着脚底下,气氛和谐而自然。
风雪同行,身后的脚印被埋藏,但记忆却不曾丢失,只是被宝盒收纳,也许等它出头之时,便是真正露面的时候!
晶莹剔透的雪花在单薄阳光照耀下,泛滥着莹莹地光芒。
眼球似乎被恍得发疼,闭眼睁开,刹那间,天地成色转变,由黑入白,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
“嘭!”
“你又发什么病?”
月笙遥极其无奈的从地上捡起书本放在茶几上,颇为嫌弃的瞥谭泽一眼,朗声质问。
他想干什么?
一进来就夹杂着浓浓火气,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么,谁惹他找谁,咋和她过不去?
“我没发病,有病的人是你!”
“你……”
差点被气得七窍生烟,月笙遥忍着胸腔的怒火,轻飘飘地眼神落在谭泽身上。
说话的欲望渐渐消散,收敛着话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不想和他计较,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你和顾子玄出去玩,就没什么要对我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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