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一口气，二长老气息渐渐平复。
厉鬼一样丑陋面容，微微扬起，望向天穹，嘴角含着意味深长淡笑，声音一改沙哑，清甜悦耳，柔美若银铃，展示着与鬼面不服的惊人美丽嗓音！
“舞儿，你可曾记得，第一次见到我时，你是何神情？”
墨舞微微一怔，旋即心虚，支吾道：“弟子……弟子心怀敬畏。”
“不是敬畏，是害怕和畏惧吧，我的脸，比鬼更难看……”二长老轻声笑着，笑音柔美，仿若仙音，当真清美如仙。
墨舞脸色一红，慌忙跪地：“师尊，请宽恕弟子年幼无知，以貌取人。”
惭愧之色，浮现面容。
第一次目睹二长老鬼面，她虽强装镇定，可当时才十三四岁的她，如何能掩饰内心？
害怕和畏惧，是她第一印象。
接触日久，才明白，二长老面恶心善，比宗门之中，任何满脸正义，道貌岸然者，更要内心善良。
如今回想，心中一片愧疚。
虽然师尊从没有言明，可墨舞却知道，那时自己的目光，伤害到师尊。
“那你可知道，苏羽第一眼看我时，是什么眼神么？”二长老嘴角含着柔和微笑，眼眶深处，有温馨流淌，也有一丝感激。
墨舞迟疑道：“他才十四岁，难道，成熟到强装镇定吗？”
“他，不是镇定……而是，同情。”二长老柔美嗓音之中，滑过一丝情绪波动。
脑海中，浮现那日情形。
阳光柔和，清风微拂。
最寻常的夏日午后，一位银发紫衣的陌生少年，含笑走到面前，微笑询问，藏经阁规矩。
当看见她可怕的鬼脸之后，不是害怕，不是惊慌，不是嫌弃，而是……同情。
第一次，有陌生人，看见她鬼面之后，露出同情。
那清澈没有杂质的眼睛，宛若那一日的午后阳光，照进心灵深处。
从小到大，她承受过太多陌生者异样目光，令她麻木，习以为常。
唯独苏羽的眼神，像穿过乌云的阳光，照进黑暗冰冷内心，令她心灵颤动。
所以，她记住银发紫衣少年，也记住他的名字，苏羽。
这是她肯相助原因，一切，只因一个眼神。
墨舞秀拳握了握，有惭愧也有不甘。
师尊内心有多痛苦，她深深明白，所以非常理解，师尊相助苏羽的原因。
一切，只因一个感激，感激那不曾轻视、不曾嫌弃、不曾伤害的目光。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墨舞心中不甘。
言毕，二长老飘然离去。
墨舞道：“明日，我替师尊观战，告之详情，你该闭关疗伤了。”
二长老头也不回，柔美嗓音，带着令人痴醉温柔：“事关他命运一战，我怎能弃之不顾？”
握着粉拳，墨舞用力锤着玉腿：“我不甘……为什么令师尊开心的，是他，不是我……”
夜幕时分，孤灯烛火，照亮孤零厢房。
“仙儿，夜已深，回自己房中睡吧。”苏羽轻拍仙儿后背。
自从重逢，仙儿始终挂在身上，不肯放开。
“我才不呢，我跟苏羽哥一起睡。”仙儿哼哼唧唧，一双雪白藕臂，搂得苏羽更紧：“我放开，你又会跑掉！”
第一次黄昏山脉，将其打昏交给秦老；第二次凤凰谷，骗她先行离开。
苏羽无奈，怜爱将她抱上床，与之一同钻入被窝。
仙儿脑袋深深埋进苏羽怀中，享受久违怀抱，小眼睛闭着，脸蛋挂着幸福酒窝。
抱着怀中的娇小人儿，苏羽满心只有怜爱，毫无杂念。
可蓦然间，仙儿弯弯睫毛，忽然微微翕动，粉嫩小脸，升腾一丝潮红，埋在苏羽怀中，嘴唇嚅嗫：“苏羽哥……我们洞房吧？”
洞房？苏羽微愣。
仙儿声如蚊蚋，羞涩满容：“我在凤凰谷，听大姐姐说的……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就要洞房。”
是行男女之事吧？苏羽莞尔。
仙儿握紧了小小的手掌，显示内心紧张：“听说，女孩子会很疼，仙儿怕疼……”
“不过……”仙儿仰起脸，大大的眼睛，直视着苏羽，鼓起勇气，勇敢道：“听说男孩子很喜欢洞房，因为很舒服，所以，苏羽哥，你来吧，只要苏羽哥喜欢，觉得舒服，仙儿就不怕疼！仙儿可以忍的！”
闻听稚嫩之音，苏羽心中感动。
无论何时，仙儿都在为他着想，明明那么怕疼的小丫头，却强装镇定。
俯下身，苏羽亲吻着仙儿红润小嘴，含住柔软唇瓣，轻轻吮吸。
虽未经人事，可仙儿本能觉得这是很亲密举动，羞涩闭上眼，任由苏羽亲吻嘴唇。
片刻，唇分。
仙儿羞红满脸，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大眼睛忽然有些害怕苏羽目光，螓首埋进他脖子处，小声呢喃：“好像很舒服……仙儿很喜欢。”
苏羽怜爱微笑：“这就是洞房，不疼吧。”
飞快点着脑袋，仙儿心里阴影尽去，笑咯咯道：“不疼，一点都不疼，哼哼，那些大姐姐们，一定是被男孩子骗了哟。”
“已经洞房，那就乖乖闭上眼，赶快睡觉，好吗？”
仙儿乖巧点着脑袋，满足躺在苏羽怀中，沉沉睡去。
五日中，她精神几度变化，今日更是大喜大悲，闭上未多久，便沉沉睡着。
如果用前世标准，仙儿不论形态，还是神智，均是萝莉。
苏羽爱之不及，怎会过早摧残她身躯？
同样，仙儿不会容忍任何人摧残！
所以，明日之战，苏羽必须胜！
为他和仙儿，在流仙宗打下一片立足之地。
也为他们未来，创造一个可能。
若是落败，仙儿遭致曹轩摧残，他一生都将于愧疚和悔恨之中度过。
握了握拳，苏羽抱着仙儿，踏实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仙儿小猫一般匀称憨息。
睁开眼凝望安静沉睡的仙儿，好似山野可爱小精灵，令人疼爱不已。
蓦然间，苏羽目光落在她脖子处，一道火凤印记，清晰可见。
这是仙儿身为九凤血脉的印记，胎生而来。
只是，令苏羽略感不解的是，火凤周围，若隐若无，缠绕一层淡淡黑雾。
难道以前就是如此，只是未曾注意到么？
唔~~
仙儿憨态可掬翻了一身，印记压住，无法再观察。
收敛心中疑惑，看看东方鱼肚白，苏羽在她红润小嘴上亲吻一下，悄然起床。
关乎仙儿一生命运之战，终于来临！
离开院落时，门口安静伫立一位女子。
二十岁上下，姿容绝美，白皙如玉的瓜子脸，五官柔和精美，粉面若四月桃花。
三千青丝，静静垂落至盈盈纤腰。
鹅黄长衫，紧紧包裹成熟妙曼身躯，勾勒动人线条。
好一位古典绝美女子，只是气质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终于醒了！哼！奉师之命，带你前往执法堂！”冰山美女神色常年被冰山覆盖，喜怒难形于色，可苏羽隐约感受到，莫名敌意。
她就是二长老亲传弟子，墨舞，流仙宗四大核心弟子之一。
实力……化龙境！
微微颔首，苏羽面色平静，跟随她前往执法堂。
执法堂乃是宗门执行惩戒机构，威慑宗门弟子，因此实力要求极高。
每月一次切磋小试，频繁锻炼弟子实战能力。
只是今日切磋小试，意义非比寻常。
宗门至高长老将会现场观摩。
二长老、十长老，均会到场。
“你们二人之战，会有执法堂四大新星，陪同切磋。”墨舞修长之腿，跨步前行，头也不回冷酷道。
执法堂四大新星？苏羽颔首：“实力如何？”
“最少三阶圣王。”墨舞冷淡回应，顿了片刻：“顺便提醒一句，执法堂是宗门战力最强机构，成员超过三阶，就拥有修炼传承功法资格，绝非你此前击败的黑甲守卫可比。”
修炼传承功法？苏羽神色平静，他从未小瞧执法堂，因此谈不上惊讶。
回眸瞥一眼苏羽平静神色，并无紧张，墨舞只当他自信过头，冷哼：“你最好给我认真对待，你输掉女人不要紧，不要给我师尊丢脸！”
“是，墨师姐。”苏羽微笑回应。
墨舞继而冷淡道：“四大新星，乃是五年中最为杰出的执法堂新弟子，每一人均单独处置过穷凶极恶之辈，战力惊人，实战经验丰富，其中最强新星，王神学，三阶圣王巅峰，曾经与四阶圣王交手，不落下风！”
苏羽凛然，王神学很强，三阶圣王之内，罕逢敌手。
“切磋过程中，若是你尚未与曹轩交手，便败落其余人手中，便算你彻底落败，按照约定，秦仙儿许配给曹轩，你与师尊，均不得有异议。”
进入执法堂后院，练武场。
肃杀气息，扑面而来。
一群群黑色劲装男子，并排立于两侧。
他们一个呼吸、一个眼神，均蕴含压迫。
心志不坚者，进入执法堂，难免心生胆怯。
苏羽神色平静，行至练武场。
四位黑衣青年，早已到场，缄默寡言，立定擂台之下，浑身散发冰冷气息。
“我何时可上场？”苏羽轻吸一口气，他迫切想与曹轩尽早一战，彻底了结。
墨舞平淡：“第二战，便是你！”
不多时，二长老和十长老到场。
大长老身份尊贵，无暇观摩一场小试切磋。
宗主目的已到，不论这一战结局如何，两方恩怨全消。
曹轩跟随十长老抵达，远远冲苏羽露出一丝冷笑：“你的女人，我曹轩要定了！”
“你的命，我苏羽也要定了！”苏羽冷冷回应。
二人目光碰撞，爆发磅礴战意。
这一战，关系仙儿和苏羽未来，苏羽只许赢，无法输。
若输，他便输了仙儿一生！
今日三更，小爆一下，中午12点有一更，晚8点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