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宰今天尝试扒马了吗?》
文/系田
大好周末,春光灿烂,风间在球场担任志愿者。
今天是高中网球联赛的地区预选,他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了—
赚钱。
钱是万恶之源,他的异能就是助纣为虐的伥鬼。
难道要自主研发能力才可以免交巨额版权费吗?
面前走过一群背网球袋的少年,风间赶忙端起职业假笑。
他招了招手:“同学们~麻烦来这里签到,顺便做个血检。”
体育赛事的药检很严格。得亏科技发达,只要一滴血就能当场出结果,对Omega而言,也不允许带入除抑制剂外的任何药品。
风间验完了血,给少年们讲解注意事项。
“……如果队伍中有Omega,请提早服用抑制剂,以免影响在比赛中的发挥噢。”
未成年的Omega发热期还不稳定,不排除突然到来的情况。
但话说回来,这帮人的情绪也太低了吧!
一个个弯腰弓背,垂头丧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已经输了比赛呢?
风间吐了口气,“请问各位还有问题吗?”
鸦雀无声。
“……”
他瞥了眼身旁欲言又止的同事,硬着头皮继续说:
“那麻烦队长在这里签名。”
话音未落,队伍里不知谁低声嘟囔了句:
“明知道不会赢,还这么麻烦!”
桌边俯身签名的队长笔尖微顿。风间抬头,对上个皮肤黝黑的刺猬头,正是刚才抱怨的家伙。
他若无其事地笑笑,对方狼狈地别开了眼。
……
风间目送这帮少年走远。
“就是他们要和冰帝对战吧?真是太惨了。”
旁边的同事开始放肆交谈。
风间转过头疑惑地问:“‘太惨了’?双方实力差距很大吗?”
“当然啦!冰帝可是每年都会进全国大赛的豪强校,在预选就是随便吊打的水平。”
旁边又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听说他们这次只派了一名正选,其他都是普通社员。不知道派的谁,我就是专程来看的。”
“切,说得好听。要不是薪水给得高,你还会来?”
眼见话题越来越偏,风间也没了参与的兴趣。
他掏出
季军啊—
差了不止一口气呢!
正想着,“嗡嗡—”
伴随手机的震动,风间收到一条信息。
[尊敬的用户,您尾号为XXXX的银行卡收到汇款XXXXXX日元,请注意查收。]
“……”
两年前父母失踪后不久,他每月都会收到匿名汇款。
但这钱他一分未动,连卡一起锁在了抽屉里。
他宁愿多打几份工,也不会用这种来路不明的财。
风间对短信视若未见,手机在指尖转了个圈塞回口袋。
“欸,风间你干什么去啊?”
“洗手间。”
我走了,看你们还怎么偷懒。
*
风间在马桶上耗时间,隔间外忽然传来了交谈声。
“喂,你在吃什么?啊—是抑制剂?你是个Omega?”
“我是个Omega怎么了!Omega不能来参加体育比赛吗!”
一阵沉默。
须臾,少年略显局促地回答: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彼此都好好加油吧。”
“……冰帝的人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假惺惺!”
“……”
风间被迫听了段墙角,等了会儿发现外面没声,猜测当事人应该走了。
他打开隔间,“啪嗒”和等候的少年打个照面。
少年偏深的棕色短发,蔚蓝的鸭舌帽反戴,左额角还贴着块白色邦迪。
他乍一见风间,脸色蓦地泛红。
“你—”
“?”
面面相觑。
他是想问我刚才有没有听到争执吗?当然没有。
风间打定主意,一切会给今天挣钱增加难度的事一概不参与。
他低头看见胸口的铭牌,想起自已是个志愿者,遂笑容和煦地让出位置。
“不好意思,久等了。”
无可挑剔的敬业态度。少年像只鸵鸟,忙不迭地低头进了隔间,“谢谢。”他不忘悄声说。
等门再度关闭,风间如释重负吐了口气,太尴尬了。
为什么少年偏要守在他门口?难道别处没位置了?
风间往旁边瞅了瞅,好吧—
左边那个门确实反锁着。
他飞快地跑去洗漱台洗手,余光瞥见垃圾桶里被丢弃的药版,上面的名字和他之前服用的抑制剂如出一辙。
这就是刚才那个Omega吃的
风间挠心挠肺地想。
等走出洗手间,左边那个反锁的隔间还毫无动静,别是—
掉坑里了吧?
*
风间没想到,他去自动贩卖机买个冰棍的功夫,也能正巧碰上主办方。
对方看了看他胸口的铭牌,“欸,这位同学。麻烦你有空的话,把C球场清理一下好吗?”
不好,我冰棍还没吃,一会儿该化了。
“好的。”风间笑眯眯地回答,“我马上就去。”
没办法,捉襟见肘的时候只能对金/主爸爸惟命是从。
……
今日有三场比赛,没到对抗时间的队伍会选择在空置的球场热身。
有些小兔崽了习惯不好,球打得满地都是,人就走了。
所以—
他在捡球。
使用重力操纵能轻而易举地完成,但他没有闲钱,只好弯着腰一个个捡。
“天真够热的。”
要不是这里实在给得太多,他会选择一个舒服的室内兼职。
说起来,太宰治送的冷饮好像还放在冰箱里没吃完。
风间一边想一边劳动,脚踝偶尔传来阵阵钝痛。
忽然—
场外有脚步声临近,他头也没抬地说:
“不好意思,这个场正在清理,您可以使用隔壁场热身。使用完毕,请物归原位噢。”
“……”
无人应答。
停在门口的脚步非但没有远离,反而更近了。
踢踏踢踏—
风间透过耷拉的刘海缝隙窥见个人影。
难道对方要帮他分担工作吗?
不,空气中分明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怒火?
忽然,网对面的人双膝弯曲,一个起跳。
嗖—
青绿的网球如离弦利箭朝风间破空而来。
风间佯装未查,继续泰然自若地捡球。
踏踏踏踏—
球场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当心—”
一个陌生低沉的少年音响彻耳边,这时危机离风间只有分毫之差!
他保持弯腰姿势,眯了眯眼挑唇一笑。
不知从哪儿而来的妖风,仿佛飞机的后推把网球直直吹偏。
“砰—”地一声砸在对面始作俑者的脸上。
“哎哟!”对方捂着脸惨叫。
风间施施然起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那个传说中“
这就有意思了~
是我做了什么值得被他记恨的事吗?难道是因为那个笑?
“哎呀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风间故意焦急地说,双脚却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
“你……”
刺猬头松开了捂脸的手,左眼边一圈通红。
“嗯?我怎么了吗?”
风间人畜无害地歪头笑笑,莫名觉得自已的笑容和那个极乐教主有几分相似。
啊,到了要给坂口安吾送药的日了吧?又要考验他的演技了。
哎—
风间漫无边际地想着,视线从敢怒不敢言的刺猬头转到他身后的少年身上。
少年紫灰色的短发稍稍外翘,一身超脱年龄的王者气质。
真不愧是蝉联了好几次全国大赛季军的网球部部长呢~
和照片里睥睨的姿态不同,少年此刻正略显错愕和兴味地盯着他,右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曾狠狠砸向刺猬头的网球乖巧地滚到少年脚边,风间瞥了一眼展颜笑道:
“不介意的话,能麻烦你捡一下球吗,迹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