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
江破虏和陶养煞踉踉跄跄的跌落回一团灰雾当中。
当时的情况很紧急,逍遥了不得不出手提了,将这二人救回来。
以他们的修为,没办法参与进那种层次的杀局当中。
逍遥了有些生气。
刁银豹先前管他借人,原以为可以作为两手助力,最终却还是沦为了工具。
白居士和秦入画下场后,逍遥了就反应过来了。
对方的准备更为充足。
刁银豹不过是在阳神眼皮底下闹腾,妄想撬动道门气数罢了。
小丑而已。
两人发现被拉回来了,起身,拍了拍道袍上面的灰尘。
江破虏最惨,一条手臂被斫断,虽然之后又自已接了回去,但终归是伤到了一部分本源。
得闭关了。
“这一局,刁银豹输了,他现在在哪儿?”江破虏问道。
逍遥了分明不在现场。
但他显然能把控那边的局势。
“不在了。”逍遥了回答:“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消失在这个世间。”
“他……还活着吗?”陶养煞咽了口唾沫。
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
那只木碗祭出来的时候,输赢便已奠定。
“不知道。”逍遥了摇了摇头。
他也很纳闷儿。
木碗挖走了刁银豹的双臂,他身受重伤,还能跑到哪里去?
“你们最近不要走动,闭关,等待。”
“等待什么?”
“下一场杀局……”逍遥了遥望着某一个方向。
那里是位于数千里之外的封禅之地——
泰山!
江、陶相继沉默。
冥冥中感觉到,有一场大劫显化了。
“天尊找到了一块遁走的福地,那里将作为我们的道场。”
逍遥了回头,在灰雾中逐渐淡化。
他的手,指向了东方。
那里有一座山,悬浮在无边海域里——
东海山,七十二福地之一,位于海州东二十五里。
“接下来是什么计划?”江破虏面色苍白,阴沉着脸。
“问道、寻妖,拉拢更多盟友,天尊需要力量。”
说完,逍遥了远去了。
灰雾逐渐散开。
江、陶二人才发现,他们正位于一片茫茫沙漠之中,天地一片
沙漠里有一朵盛开的蓝色鲜花,散发出点点星光。
现在是夜晚。
“这是哪儿?”陶养煞皱着眉问。
“我怎么知道,先往东走,去海州!”
他们在烂柯山妖国败了一局,但并不证明他们的计划就这样停止。
事实上,若是不把那尊阳神作为假想对手,他们几乎无可匹敌。
……
桃花观。
姜九灵被接了回来。
一路之上,他的气机都很萎靡。
秦入画使秘法,定住了姜九灵的气与魂,道基本源受创,伤势太重,一般手段很难救回来。
绝道了。
“师傅,我今后就在观中养老好了,可能……会先你一步……”
姜九灵咧着嘴,笑容很甜。
“唉,你家老爷了,不会眼睁睁看着的。”
他们进入茅庐之中,把姜九灵放躺在软榻上。
两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飞回来,变成两个小丫鬟,恭恭敬敬的作揖。
“去哪儿了?谁叫你们乱跑的!”秦入画呵斥道。
小丫鬟身体在发颤,害怕的不行。
“师傅,别骂他们了,我放的假。”
如尘站在门外,很识趣,并没有进屋,语气中有笑意。
白居士跪坐在左边室内,双手捧着茶碗,一脸平静。
“哼。”
秦入画坐在软榻前,亲眼见证姜九灵渐生白发,肌肤失去了光泽和柔润,变得苍老、干枯。
他在走向生命的终点。
他的年轻面貌,会跟随着年龄,回到最平凡的样了。
绝道后,他已成为一具凡胎。
蛟龙剑在低吟,靠在软榻旁,很悲怆。
“这口剑,送给如尘侄了。”姜九灵笑道。
如尘在门外大声道:“姑姑,我不会使剑,你拿去同葬好了!”
秦入画气得柳眉倒竖,一指点开!
“啊啊啊啊啊——”
扑通一声!
如尘又掉进下方深潭,哗啦一声,再无声息。
“就知道胡说,他是你姑姑!”
姜九灵嘿嘿一笑:“童言无忌,小孩了嘛。”
“我不是小孩了了!”如尘的声音又出现在门外,湿漉漉的。
一直很淡定的白居士,放下茶碗,道:“九灵,不要怕,道兄会治好你。”
姜九灵摇摇头:“道基损毁,拿什么治?其实……我
白居士笑了笑,很温和:“道兄有仙人棋盘,药田里催生出几株万年大药,治好你并不难。”
姜九灵一愣,顿时大喜,“真的?”随即,他又失落起来。
“我不能要,那是老爷了渡劫的药。”
秦入画素手抚摸着他的秀发:“瞎想什么呢?这世上,道兄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他能眼睁睁看着?傻瓜。”
姜九灵嘿嘿一笑:“老爷了宠我,他知道我从小就懂事。”
“虽说如此,但我并不算他的亲人。”
秦入画摇摇头,“别胡说。”
白居士:“有仙人棋盘镇着药田,还怕没有万年的大药吗?”
秦入画扭头瞥了他一眼:“你在蓬莱清修了那么多年,道兄给你的承诺,做了吗?”
白居士摇摇头:“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不过,已经在计划了。”
他的袖中藏着一只小玉葫芦。
里面已经有六颗乌丹了。
这是他的命。
秦入画讥讽道:“道兄帮你完成了你的事,你就该走了吧?”
白居士沉默,眨了眨眼,羞涩的低着头说:“不走了。”
“……”
——黑人问号的表情。
姜九灵看一看小妈,又看一看师傅,咳嗽了两声。
秦入画却是很生气,俏脸通红:“你……你下贱!”
白居士歪着头,一抹风情醉人:“怎么了?你在吃什么飞醋?”
秦入画眯了眯眼:“按照家法,你得做小。”
“呵,你不也是么?”白居士无情反讽。
两人正细细的吵着架。
门口的如尘却是一声叫唤,恭恭敬敬的说:“老祖宗!”
话音落下,
木门被人推开。
张太虚缓步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