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手到擒来,哪知道此子体内竟传出一声蛟吟,而后将他所释放火毒吞噬一空,继而手持一柄丈长巨剑朝他劈头盖脸砸落!
其双掌血光瞬息凝结两只暗红血爪自其手心中延伸而出丈长,朝韩冲抓落,那血爪表面炙热以极甚而燃出火焰,尚未近身,韩冲便觉气血翻涌。
且此二爪仿佛柔若无骨,若橡胶般软糯不受力,朝他手中天剑缠绕,更欲向他本体抓下。
此人实力之高,手段之诡已大大超出韩冲预料。
三痣男子得意冷笑,他此凝血成爪秘术走的乃是以柔克刚路线,再附以血火之毒,任凭对手刚猛无铸也要饮恨其手。
然而却见得这名银甲将军身形中竟又分出两名一般无二分身朝他左右夹攻而来,顿时大惊低呼。
“不可能!你竟懂得分身之术!”
韩冲分身只管前后夹攻,但三痣男子掌中血爪却难做到,顿时落入下风,却只见他滴溜溜一转,一层层血雾破体而出若棉絮状,片刻间形成一团球形血茧。
任由韩冲斩击其上,却弹性十足难以刺破,反被其翻滚而撞,连连后退。
韩冲遁地而没,血茧反复碾压却也无可奈何,停住不动与其对峙。
“阁下可是姓韩?”三痣男子声音响起疑道。
“不错,你究竟何人?天子脚下,肆意抓捕如此多女子,还有王法吗?”
“哈哈,只要实力够强,血某就是王法,你又能奈我何?”
“你可是太子殿下手下?他可知你所行之事?”
“嗯?
嘿嘿,你是想套我的话?休想。”男子面色一僵,转而阴沉笑道。
韩冲暗道一声可惜,他腰间戴有留影玉佩,若其和盘托出,则把柄在手可立于不败之地,只是此獠太过狡猾。
但其关押无辜女子行径却是板上钉钉,被留影玉佩全程记录。
“而今你我谁也奈何对方不得,这里的美女佳丽随你挑选,在下也当你从未来过此地,以后若有需要,随时可来选美如何?”
血球中传来三痣男子蛊惑之声。
“哦?若我要将这里所有女子尽皆带走呢?”韩冲眉头微挑道。
“阁下未免也太过贪心了,实话告诉你,便是你离去报官,我也不惧!”
“哼,你以为在下真的拿你没办法了么?”
韩冲冷冷一笑,收起伏魔天剑,代之现于手中的是清明剑,自顾自的舞起剑来。
密密麻麻细密剑气渐而凝聚出蛟龙之形,其身躯却非但没有涨大,反而在韩冲刻意压缩之下始终保持丈长之巨。
起初三痣男子还不以为意,但随时间推移,他渐从这条剑气蛟龙中感受到愈来愈危险气息,仿佛被一头苏醒凶兽盯住,血茧能否抵挡住此剑蛟攻势,心里越发没有底来。
盏茶功夫后,韩冲丹田中精气已损耗小半,剑蛟渐有失控之感,扬天一声怒鸣,疾冲血茧而去。
后者大惊,赶忙朝后滚动,但随即被剑蛟追上,血茧虽柔韧也有一个上限,终被剑蛟一层层撕扯而裂。
三痣男子亡魂皆冒,陡然破茧而出,面色苍白无血,竟是舍弃了血茧,狂奔出了密室逃遁无踪,韩冲也追之不及。
血茧残余已是无主之物,血蛟自韩冲体内窜出饱餐一顿,形貌愈加凝实。
两者大战被众多蜷缩在牢房一角的众女子看在眼里,眼见三痣男子逃离,不胜欣喜,被韩冲斩破牢门一一放出遣散。
只是那三痣男子一日不除,始终是个祸害,不过经此一役,此獠必然实力大损,下次再见,定可将其拿住。
...
“岂有此理,又是那个韩姓小子,屡屡破坏本太子好事,真是不知死活!”
太子宫中,三痣男子仓皇逃回,将方才之事禀报。
太子勃然大怒,面色潮红,恨不得立即赶赴斩妖司将韩冲捉拿问罪。
“殿下,此子手段不弱,术法诡异,且新立战功,若登门问罪实有不妥,在下倒有一计,可置其于死地!”
“哦?”太子附耳过去,面色微变,看向前者略有怒色。
“殿下息怒,唯有此计才能一击致命,那小子必死无疑!”
“好吧,便依你所言,本太子此次定要除之。”前者摆摆手。
第二日傍晚,太子府长史亲自登门,传召韩冲前往太子宫赴宴。
后者心中一动,宴无好宴,难道太子竟欲如此明目张胆谋害三品将军?
本想推辞不去,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以他此刻修为加之众秘术,龙潭虎穴也难以将他留下,若能抓住其把柄,倒也无不可。
殊不知,这边韩冲受邀前往东宫,另一边,诸多刑部、大理寺、御史台高官也接到太子府长史邀请前往赴宴。
而这般大动静,诸皇子立时知晓,各自密令暗探密切关注。
...
英郡王府。
“殿下,此次韩冲被召入太子府,难道说,欲公然行谋害之计?”
欧阳静观皱眉道。
“不会吧,韩冲此时毕竟是三品游骑将军,且新立战功,太子他应不会如此利令智昏才是。”
“殿下对韩冲性格倒是摸得一清二楚,明知太子没安好心,还要依令前去,真不知他是昏了头,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呵呵,今夜真有一场好戏看了,太子他居然还邀约如此多三司高官前往,真不知要如何作法。
今晚,要么韩冲身死,要么太子再被戏耍。”
“我等要不要前去助力一二?毕竟韩冲胳膊拗不过大腿,若这么死了,可就再无出头之人。”
“不用,自有人坐不住,我等只静观其变即可。”
“斩妖司游骑将军韩冲到。”
韩冲在长史引领下,一路畅通入得东宫,金碧辉煌、守卫森严,光是气运护宅之宝便不下十余,任何术法都将无所遁形。
入得府中主厅,终见得这位传说中的皇太子,只见其面如冠玉身着金底龙袍,头戴金冠腰佩玉带,身材颀长壮硕,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韩冲拱手躬身,心中微动,虽只远远瞟了一眼,但他身负医药术,望闻问切造诣极深。
太子脸色似有些不自然潮红,着实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