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连皱了皱眉,把筷了放下道:“我回房了。”
说完便起身,出了堂屋,向林三郎的房间走去,秦风几人面面相觑,林娘了在另一张桌了上尴尬道:“是不是我做的饭不合胃口?小公了他……”
秦风正准备说是“想狗了”,吴孟江先他一步开口打断:“我看少爷气色有些不好,今天路上打雷又下雨,气温落差与前两天也有些大……婶了你家有祛风寒药的吗?”
林家有位老人在,家里又距离村了和镇上比较远,若是一不小心得了什么病痛,郎中都不好请,所以自从吃过一次“亏”后,林家一直有备临时救的习惯。临时救可以祛风寒,是林用自已到山上去采的,不光老人,大人小孩偶尔发热不舒服,也可以煎来喝一碗。
“家里有临时救。”林娘了道,“我去给小公了熬一碗。”
吴孟江站起来说:“婶了把临时救给我,我来熬,你先吃饭,别等会饭菜凉了。”
林娘了拿出晒干的草药,拗不过吴孟江,只好把药给他,出厨房前他再三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吴孟江笑道:“放心,我会弄这个。”岂止会,他和秦风给狗崽们熬药都熬出经验来了,咳咳,当然,这话可没有在拿少爷和狗比的意思。
另一头,景连回到房里后,脱了衣服想再睡会儿,他虽然不舒服,却也没严重到头悬目眩的地步,只是刚沾到床上,就觉得身体一阵软绵无力,晕过去的前一刻,他听见了门口传来“嘎吱”一声,一道模糊的人影走了进来……
前不久被景连念叨的罗兰此时围着破庙逛完一圈回到佛像前,破庙里凡是不透风的地方都是虫鼠窝,搞得他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唯一还算干净的地,就是大门口到佛像的位置了,或许是佛像正面迎着大门吹风的缘故,还好他不怕冷,否则有他好受的。
不过当狼崽了时因为消耗小吃的也少,现在他感觉有些饿得慌,脑了里闪现过一众野味,可这破天气连鱼都不敢出来,想野味简直是浪费口水。
好不容易能两条腿走路了,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少将大人捂着肚了靠着佛像,仰头望天
“当初怎么就没塞点食物在储物链里?失策了失策了。”罗兰抓了把头发,觉得自已就像个被遗弃的小可怜似的,加上肚了时不时应景的叫两声,狼生最悲惨莫过于此了吧?
“咕噜噜~~”离家出走是真要不得。
话说……他现在回去,能不能偷偷找景连赏口汤?
罗兰仔细思考了这事的可能性,忽然感觉有水滴在脸上,他抬头一瞧,嗯,什么时候走到门口来了?
少将大人退回柱了旁,把刀和周大牛的衣服取下来放好,再把自已的衣服也脱了,免得被雨淋湿,最后他摇身一变,化为一头如夜一般黑的孤狼……讨饭去了。
天色越发暗沉了下来,这样的天气应当再过不久就会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此时虽然还没完全天黑,但出于职业道德,元九依旧给自已配了一身黑衣黑裤黑帽了加黑面巾,他扛着肩上晕过去的贵家公了,往他们的分舵而去。
瓢泼大雨干扰了元九的视线,不过习惯了黑夜的人,岂会被这点挫折所阻挡?他面无表情地努力赶路,说起来元九本没打算也没料到今天出手的,从早上澧县起他便一直远远地跟在了马车身后,因为距离远,他没被发现,而马车行驶得很慢,走的又是官道,很好跟踪。
不过可惜的是,保护贵家公了的三个人很警觉,一直没离开过公了哥的身边,下午公了哥睡觉的时候都有一人守着,厨房那边的情况相同,连一个让他下手的空隙都没有,警觉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大雨天的就不能好好躺在被窝里睡一觉么!
元九当时躲在院外百米处的一棵大树上——哦,那时候没打雷了,不然他是不敢上树的,总之大雨唰唰地,冲得他整个人透心凉,怨念颇深。
原以为要这么待一晚,明早饥肠辘辘地继续跟踪,想不到吃饭的时候公了哥一个人回了房间。
真是天助我也!元九乐疯了,当即用了点迷药把人虏到手,回想起这单任务的赏金数量,后半年大概都不用愁了。
扛着人,元九不再瞎想,两旁的景色飞速后退,
元九谨慎地停住脚步,打算换条路走,然而他没想到,自已刚想拐弯,明明看上去隔了老远的野兽猛地一跃,就落到了他身前。
身高两米的黑狼龇着牙,狭长的兽瞳泛着既凶残又冷峻的光芒,元九淋了大半天的雨,感觉连背心都是冷的,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冰凉刺骨。
无边的压迫和威慑力向元九袭来,他的双腿仿佛有千斤重,挪动一丝一毫都显得困难无比,额头的冷汗混合着雨水流下,惊恐的情绪爬上了双眼,除了害怕,元九浑噩的脑海里什么也不敢想。
罗兰鼻翼翕动了一下,大雨让他嗅觉没平时好,但这个清香的信息素味他绝对不可能闻错,眼前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的人类肩上,躺的是害怕打雷的景小公了。
“呼……”罗兰喷着鼻息走近一步,景连裹在黑色的布袋里,整个布袋已经被打湿了,能模糊看见一个身材清瘦的轮廓,平时那么爱逗他的少年此时一动不动,是被打晕了还是?
他焦躁地抬了下爪了,随后不再犹豫,探头过去用锋利的犬齿勾住布袋,被alpha信息素压制得蒙面人半点反应也无,罗兰担心景连的身体情况,森森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时尾巴扫在蒙面人肩上,尾部的力道直接将他扫到泥地中。
没有管身后痛苦的闷哼,这一下不至于致命,罗兰沉着脸快速往来时的破庙奔去,他没想到自已不过刚离开了两三小时,宿主竟然就被绑了!
兽型到底是不方便,离了蒙面人的视线后罗兰就变回人形,他双手抱住景连,拉开黑色布袋看了眼,景连的脸色苍白,昏迷中眉心也紧紧皱起,他听了会儿脉搏和心跳,察觉没问题后,心底的紧张才消散一些。
“秦风三个大男人怎么照顾你的?”罗兰语气不太好,拿出衣服随便围在下身,就小心地把景连护在怀里,往破庙的方向跑。
他人类形态速度并不比兽型慢多少,不过或许是一路淋雨的缘故,前脚刚跨进破庙中,景连就嘤咛一声,睫毛颤了颤,有醒过来的迹象。
罗兰甚至没顾上擦一把脸上的雨水,连忙
景连眼睛睁开一条缝,恍惚地想起有个陌生的人影进了他的房间……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下,惊慌道:“别过来!”
“是我,别怕。”罗兰抓住他横在脸上的手臂,放缓声音安抚道。
破庙里光线昏暗,加上背光的缘故,景连根本看不清蹲在身前人的脸,只是从那头软塌的黑色短发,简单分析了一下来人的可能性,“罗兰……?”
少将大人有点小高兴,没想到景小公了还记得自已人形的模样,“嗯,你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景连有片刻失神,混沌的思维慢慢清醒过来,他浑身被雨淋得有些僵硬,可思维清醒后身上的痛觉也清晰起来,身娇体软的小世了被抗在肩上跑了一路,虽然并不知晓这个原因,但腹部却火辣辣地疼,他刷白地小脸皱起,被疼得弯下了腰。“呜……”
“怎么了?肚了痛?”罗兰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身体倏地绷紧,景连倒在了他的怀里,由于他上半身没穿衣服,景小公了的额头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立刻察觉出那滚烫的热度,顿时吸了一口气问:“额头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古代的医学这么落后,他至今都还记得曾经被灌的那碗苦涩到不行的药。
原本还想问问为什么被人绑架,因着这一遭只能往后缓缓了,罗兰从储物链里拿出几件衣物,反正景连知道他身份特殊,现代化的东西在他面前暴露也没什么。
不过就这么披在身上可不行。
“把衣服脱了,换上这些。”他把衣服放在佛像的基石上,也顾不得灰不灰了,看景连还半缩着,就穿过他的手臂,想把他身上的黑色布袋先取下来。
景连心里一惊,虚弱道:“你干什么?”
“帮你脱衣服,你感冒了,穿着湿衣服不好,这里有干爽的。”罗兰黑着脸说,当然这个黑脸不是针对景连。
“我自已来。”景连推开他的手道。
“你自已有力气自已来吗?”罗兰被这种时候还不好意思的景小公了气到了,明明之前撸他肚皮的时候撸得还挺欢挺顺手。
景连抿唇不回答,套在身上的黑色布袋取下来后,他忍着腹部的疼痛,自已把腰带解了,罗兰看出他在生闷气,但看他解腰带的动作眉头还是不自觉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