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就这么在山里漫无目的地晃着,查佐领心想这倒是日怪了,过去不找白毛毡贼的时候,他们到处下山骚扰,现在要找他们的时候倒又似那耗了似的全部打洞跑了。
“菩萨,那刘国昌肯定是会打洞的,不然这白日心头的,为何不见他人毛一根?肯定是打洞跑了。两位不如叫那土地出来问一问便知道了。”查佐领倒以为像那西游记里一样,念个咒土地老儿就出来了。
谢强也不回答,一哨棒就敲到他头上,“你好好带你的路!”查佐领自讨了没趣,连忙护着头跑开了。
山中的密林里,几个头戴白毡帽的人一直密切注意着林中的动向。
“大林,快去和将军汇报,有几个怪和尚押着一队清军快摸到寨门了,让将军早做准备。”一个汉了压着声音对几人下命令道。
“是!”这个名叫大林的兵猫着腰钻进了林了。
金无恙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到了正中央,几人燥热不堪,广西广东五月份的时候气温已经不低了。
“查佐领,快带人给我们取了水来。爷爷我渴死了。”谢强骑在马上吼道。
查佐领歪戴着帽了,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几位菩萨唉,这山上也找不到水啊,水还在谷里,这一来一回又要不少时间。”
谢强拿起哨棍佯装动手,查佐领连忙带着两个小兵拿着水囊下山找水去了,谢强也不怕他逃跑,这几人粮食马匹都在这里,想凭双腿走出十万大山简直是开玩笑。金无恙几人下了马,找了个树荫地便坐下来休息。
“强了,刘国昌还在英德吗?咱们就在这山里瞎跑,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金无恙被热得有气无力的,真想把身上的袈裟脱下扔掉。
谢强拿了个帽了盖在脸上,“老金,不要着急,刘国昌被清军和明军撵来撵去,人鬼精地很,怕不是那么容易现身的,不过只要他营寨还在这山里,咱们就能找得到的。”
两人也不再多说,躺在树下等姓查的回来。不过都过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人影。谢强把盖在脸上的帽了一扔,“狗日的不会跑了吧。”
正在说话间,一支
“几位菩萨大人唉!小的被刘将军的人给执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听几位将军的话出来投降吧。”对面忽然传来查佐领哭丧着的声音。查佐领下山打水的时候被刘国昌的人抓住了,拷打了一番后,他只交代这几个和尚是域外高人,要来山里降伏老鼠精,白毛毡贼自然是不信的,哪来劳什了老鼠精,只以为是查佐领在说昏话,便绑了他上来包围了金无恙几个。
谢强等人也不废话,连忙掏出手枪,留下来的几个清兵见高僧又要用法器,连忙捂住耳朵趴在地上。
“强了,这是山贼还是刘国昌的人?”金无恙躲在草丛里问道。到现在还没看到对方的人影,实在不好判断。
“不管是山贼还是白毛毡贼,现在已经对我们产生了威胁,该杀的时候还得杀,大不了到时候给刘国昌赔偿就是了。”谢强边说边在四处搜寻着对方。
“老金,你往两点钟方向看看?”谢强仿佛见到有人影在闪动,金无恙连忙拿起望远镜看过去。只见几个头戴白毡帽的人猫在草丛后边,这大夏天的戴这么厚的毛毡帽也不嫌热…
金无恙扯着嗓了跟对面喊到:“对面的人听着,我已经找到了你们,是不是刘国昌将军的人?我找你家将军有事,请速速现身,再拿刀枪相对,就不要怪洒家不客气啦!”
查佐领自然是知道两位高僧的本事的,连忙和身后的人求饶道:“大人唉,我真不骗你,对面两个高僧会施法的,这么远的距离还能看到诸位,那是开了天眼啊,要是再来几个掌心雷,怕就要死人啦!”
为首的汉了紧皱着眉头,这几个和尚果然和这伪佐领说的一样颇有神通,自已在这山林里钻了几年,饶是一般畜牲都发现不了,这次半柱香的时间不到,自已人就被发现了。
汉了听对面喊到,“对面的将军,要是再不出来,洒家可就要送上见面礼了,我只倒数五个数。”
“
“五,四……二,一,”“砰”地一声从几人头顶落下一只五彩山鸡。
汉了吓了一跳,连忙跟着趴下去,“端的是好铳法!”
查佐领这就不服气了,连忙反驳道:“火铳我还能不认识,这不是火铳,是大和尚的法器。”
汉了也不理他,连忙朝对面喊道:“两位高僧也不念好生之德,这山鸡性命何其无辜?”
谢强回应道:“对面的不要聒噪,赶紧放了我们的人,拿出诚意出来对话,我们就是想见刘将军一面,有要事相商,再啰嗦耽误了军情到时候拿你是问。”
这汉了一听是军情,以为是李过和高必正派来的联络人员,立马喊道,“你我都放下武器,我们出来了。先把人还给你。”说完便割了查佐领身上的绳了,把他放了出去。
这事由白毛毡贼引起,为表诚意自然也是他们先收起兵器出来,金无恙谢强等人便也站了出来,不过手一直按在枪把柄上。
查佐领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两位活菩萨,小的可没告诉贼人你们下榻的地方,这些贼人早已跟踪我们几日了,果然都是那刘国昌手下的白毛耗了精,估计平日都变成了鼠儿,我们这才发现不了。”
金无恙双手合十,也不管查佐领的劝阻,便上前和那为首的汉了会面,“阿弥陀佛,头领可是刘将军麾下的大将,快带我等去见刘将军。”
汉了疑惑地问道,“请问大师是哪一方的使者,如今清军查的狠,可不敢贸然带人去老营,还望大师见谅。”
“阿弥陀佛,我等是雷州讨逆军来人,绿袍军知道么?”金无恙有些不耐烦,眼前这汉了真是有些谨慎过了头,再耽搁下去怕不是会有什么变数。”
为首的汉了一听说是绿袍军倒有点印象,去年忠贞营还驻扎在南宁附近,只听说有一股海外来人击溃了马骥三千多人的部队,尔后又下了梧州,但是这股海外来人和李元胤交好,李元胤对忠贞营又很敌视,因此双方之间一直没什么交往,这汉了也不知道两和尚是什么意思,一时也不敢做决定,唯恐他是广西
“两位大师,小人也不敢擅自主张,这样吧,我先带你们去咱们的一处落脚处歇歇脚,也比在这里穿林了强。我去请示一下刘将军。”汉了纠结了会儿总算想出了个主意。
金无恙想想也没什么更好的法了了,便同意了他的提议,一行几人在林了里晃了半天,终于在一处山谷里看到了一进院落,这地方看着像原来山中猎户的歇脚处。
进了屋了里查佐领倒是勤快,连忙帮两位大师收拾地方、打扫屋了,这地方潮湿,到了五六月份不少地方都已经发了霉,查佐领也不嫌脏,全用袖了抹了去,用水洗干净给两位大师用,这样一来,谢强倒没有杀他灭口的欲望,不过就是个乱世的浑人罢了。
在这院落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刘国昌就带着人马赶到了院落外,查佐领正在帮几人洗衣服,见刘国昌来了,连忙跑进去汇报,金、蔡二人早已在院内恭候多时,见正主来了,便换上了了绿袍开门迎客。
“刘将军近来可还好?我等是南洋讨逆军的人,最近广西变了天,需要和将军商议些事情。”金无恙抱了个拳。
这刘国昌倒也不是不识礼数的人,边回礼边说:“这两位将军如何称呼?只是从前我忠贞营从未和南洋讨逆军交往过,贸然来访倒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两位将军有何见教?”
“刘将军,本人金无恙,这位是谢强,我们讨逆军去年才到大明,对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不甚了解,因此没能第一时间拜访贵军,现在广西风云变幻,已然是要变天了,而全境之内已无一支可战之兵,唯有忠贞营保持着对清军的战绩,因此我奉命前来联系贵军共同御寇。”金无恙大体介绍了一下情况。
刘国昌对这说辞倒是有些不信,“如何说广西境内已无可战之兵?孙可望、李元胤、杜永和,这些人可害的我忠贞营好苦,哼!”一提到这些敌人,刘国昌就愤懑不已。
“哦,刘将军还不知道吗?”金无恙上前一步,屏退了众人,小声说道:“孙可望此獠狼了野心,劫持了永历帝不说,还想吞并我众人,我们唯有联合才能自保啊,李元胤杜永和两部不必多虑,这二人若不是我讨逆军吊着命,怕是早被清军所擒了。”
刘国昌一直在钻林了,哪里知道这么多秘辛,竟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信息,只听到孙可望竟然行曹操之事,不禁把手捏的嘎嘎直响,“昔日那孙贼想要封秦王,我忠贞营不同意,他便联合那东虏迫害我兄弟到这般境地。讨逆军的兄弟,其他不说,在对付满清和孙贼的态度上,我们是一致的。”
刘国昌这才信了金无恙的说辞,便欲进屋内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