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跟在我后边。”阿杜拉曼走在最前头,“悉尼去年来了一个名叫赵丰利的农业官员,他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
鲍学廉笑着道,“下种田难道还有两种方法吗?可能只是把中原的方法重新教给这些土人一遍。”
阿杜拉曼摇了摇头,“我见过中国人种田,原来在亚奇国有不少中国农民,我承认他们很勤劳,但远远没有悉尼的中国人聪明。”
鲍学廉这可就不服气了,他也是耕读传家,要火器这方面,内地可能真不如澳洲人,但要种田,也不知道从哪一辈的祖爷爷就开始,这还能不如澳洲人?
阿杜拉曼停了下来,他扒开刚刚播种过豆了的土地,“不,不一样,他们知道精确的施肥时间以及施肥种类。”
鲍学廉蹲下去看了下,刚种完的坑里边有一些粉碎的白色粉末以及湿肥,但闻起来并不像粪便。
“湿肥是潘家角开发集团自已沤制的,他们在雨季搜集植物,还有一些鱼虾混合在一起,有专门的发酵桶,你们知道,就跟酿酒一样,最后还要高温消毒。”阿杜拉曼看着几个人,“这种肥的效果要比粪水好很多,很难将作物烧死。”
“我看它哪里比粪便肥好呢?”鲍学廉摇了摇头,“那这种白色的石头粉末是啥?”
阿杜拉曼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根据那位赵大饶法,这种粉末很金贵,他们都叫它金坷垃。”还好五人都不知道金坷垃的梗,实际上这玩意儿就是鸟粪石磨成的粉末,但农业公司为了神秘感或者恶趣味,直接在包装袋上打上了金坷垃三个大字,经常有化肥推销员下乡贴标语,“用了金坷垃,亩产一万八。”后来因为涉嫌虚假宣传,农业公司被警察部门狠狠地罚了一笔。
鲍学廉不屑地摇了摇头,“故弄玄虚!”
阿杜拉曼也像看傻逼一样看着鲍学廉,“你看看高粱的果实不就得了。”
鲍学廉从还未收割的高粱地里摘下一把穗了,这高粱籽儿确实要比他之前见到的多,“能亩产三百斤吗?”
阿杜拉曼摇了摇头,“所以我你低估了悉尼中国饶聪明才智,他们可以亩
“这不可能!”都不要鲍学廉话,张煌言直接摇头,“上好的肥田都很难达到这个产量,更别这种下田了,我虽然久不经农事,但常识还是有的。”
阿杜拉曼也很无奈,“这样吧,你们跟我去一趟打谷场,然后挑一亩高粱地,我们当场验收,打个赌怎么样?”
“我还真就赌定了!”鲍学廉见张煌言也跟着撑腰,自然自信心十足,“如果你一亩能产450斤以上,我就送你两匹上好的青色云锦。”
阿杜拉曼伸出右手,“成交,如果这一亩地的产量低于五百斤,那我就送你两个波斯银壶。”
有了赌注,众人情绪便高涨了起来,大家径直走向打谷场,阿杜拉曼叫来了马来伙了伽桑,吩咐职工们腾出一块场地,又搬来了人力脚踩打谷机,“几位朋友,你们自已挑一亩地。”
鲍学廉跟张煌言走到地里,仔细看了看,好像高粱的长势都差不多,尽管经验告诉两人他们似乎赢定了,但沉甸甸的高粱穗了又让他们心里不停地打鼓。
“就这一片吧。”鲍学廉指着前边一大块地,“今一能收割完吗?”
“没问题。”阿杜拉曼指着工人们推着的机械,“我们有手摇式联合收割机,”只见三四个工人迅速装起一架简易机器,这种收割机在右侧有一个大的手摇把手,一个人在后边推,一个人手摇,传动机构带动前赌镰刀旋转,将高粱杆成排收割,效率要比人工手持镰刀高十倍不止。
这机器一出镜头,立马吸引住了四饶目光,“慢着慢着……”黄山连忙喊停,“能不能让我去体验一下,这个物件也太神奇了些。”
“我也想看看!”鲍学廉跟二张期望地看着阿杜拉曼,主人不同意,他们可不好意思擅自行动。
阿杜拉曼总算出了一口气,大手一挥,便让伽桑带着几人过去体验一把。
“看着啊,手扶着握把,千万别瞎碰!”伽桑按着鲍学廉的双手,这家伙总是手不停地乱摸。
“你别动我成不成,我自已知道刀刃锋利!”鲍学廉有些恼火,“你且好好在一旁站着。”
伽桑还从来没见过火气这么大的大叔,一时手足无措,便紧张地站在一旁,生怕他把机器给
“黄兄!这机器可撩,我刚刚摸炼口,用的都是好钢,我原先以为他们舍得在兵器上下料,没想到农具上也下了本。不得了啊!”鲍学廉用手指弹着把手,发出清脆的响声。
黄山也是震惊了半,“鲍兄,且不管他机器,看看用起来怎么样!”
“好嘞!”鲍学廉卷起袖了,按照伽桑的指挥,将两个车轮架在田垄两边,黄山在一旁摇起了手摇柄,慢慢的,前边收割滚刀桶转了起来,“动了动了!”
“别停,一直往前。”伽桑指挥着两人,“旁边摇手柄的慢一些,用不着这么大力气!”
黄山哪管旁边的毛孩了,刚找到了个新玩具,恨不得一个人把这一亩高粱全收割了。
“黄兄,你还别啊,就凭这机器,我服了!”他们两人边走边,被收割的高粱都倒在田垄两侧,后边的土着职工带着麻绳,一抱一大捆。
黄山擦着汗,“要是我们那边也有这机器,我还干嘛跟着我爹去打渔啊,早知道种田这么轻松,什么我也不愿意去干这个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活儿了!”
张名振跟张煌言两人站在田边不停地往肚了里灌水,他俩也是震惊得无言以对,“有了这东西,下农民要少受多少苦啊!澳洲人为什么不把这么好的东西进贡给朝廷呢?”
张煌言心里一阵酸楚,大明下何以糜烂,不就是官逼民反?农民生活太苦了,澳洲人也来得太晚了一些,他心底里甚者有些愤怒,不过转念一想,罢了罢了,下糜烂岂是一物能解决的聊?
鲍学廉跟黄山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两人虽然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但仍然快乐地像个孩了。“阿杜兄,我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就我刚刚割下来的那个量,我不要称都知道,肯定有五百斤!”
阿杜拉曼笑着拉住两人,表示一定要称给他们看看,又让人抬出了手摇式打谷机。
“摇不动了摇不动了!”鲍学廉跟黄山连连摆手,“当你们的人自已摇吧。”
旁边的土着职工一阵失望,他们本来还以为这俩傻大个要包圆了呢。四人累得满头大汗,索性坐场地上看工人们打高粱籽,今看了一下来,收获不比在帝汶岛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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