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对于俞江来讲,那可真是一种煎熬。
当闷热的天气遇到了令人感到压抑的监牢,当拥挤的面积是挤满了散发着汗臭的伙伴,俞江后背上的那些擦伤,不出意外的便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溃脓了。
一时间,在没有良好的处理溃脓创口的条件下,俞江就只能强忍着后背的剧痛,是期待着希望能够早一天的到来。
可是,当一个人在身体与心灵都备受煎熬的时候,那他所能感受到的时间,就当真会变得极为缓慢,可能也就短短的几个时辰,也都如同度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而这才是彼时的俞江所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小伙子,再这么下去不行啊,你后背的伤,情况很是不好啊。”
此时是阿叔公例行过来替俞江检查后背伤势的时辰,可是真当他揭开了俞江那破破烂烂的衣袍之后,其后背那些触目惊心的脓点儿,还是让年迈的他不仅猛吸了一口凉气。
太严重了
或许对于俞江现在的这个状态,阿叔公是早有预见,可是即便如此,真等到他数清楚了这后背之上的脓包究竟有多少个后,那股有内心深处所朝外散发的畏惧,还是让他在这闷热的夏末,也不仅被眼前所看到的这些事实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试想一下,这样的创口,这样密集的脓包,若是将其长在一名成年男子的身上,怕是这寻常的成年人都可能承受得住,更别说一位年龄目测也就只有十三四岁大小的孩童身上了。
可现实却是,俞江在面对这件事的处理上,是沉着地让阿叔公感到不可思议,他得承受痛苦的程度,更是让这位见多识广的老江湖感到由衷的敬佩。
“阿叔公”
从此时俞江那若有若无的话音里便已能听出,此时的他早已是强弩之末了,而他自己之所以还没有昏死过去,还没有彻底放弃,或许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下,他还有一些事没有去办好,他还有一些话没有讲出来。
相信一旦这些事这些话是让俞江给讲出来,给办好了,相信他也就会与之妥协,会让自己屈服与身体的自我保护的这道程序下的。
而现在,还不行!
俞江必须得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即便这样的坚持会让他的灵魂得以承受更多地苦难和折磨。
“小伙子,你可别说话了,你瞧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一定要多休息才行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因为背部的感染而高烧不退了,如果你还要坚持,这对你病情的缓和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一边说着,只见阿叔公一边从旁人的手中是接过来了一块脏了吧唧的碎布料子,然后也顾不上那刺鼻的腥臭味道,便将这块儿碎布料子给敷在了俞江那滚烫的额头处了。
而当这块儿碎布料子刚一敷在俞江的脑门,那股腥臭的气味儿,是直钻他的脑门深处,是让他的眉宇是不仅皱在了一起。
因为现场的条件着实艰苦,想要在这个牢房里找到水源,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毕竟这是在仓州的戈壁滩上,水源是这里最为珍贵也是最为稀少的物资,所以在平日的时候,如此珍贵的物资,都是被这群马匪给计划着使用的,包括每日给这些所谓的犯人送来多少饮用水,那都是有计划的。
所以此刻用来给俞江进行物理降温的碎布料子,其成分主要就是大伙儿们身上所撕扯下来的碎布,然后再经由这帮大老爷们是精华液的滋润,最后经过短暂的放味儿和凉化后,这才被递到了阿叔公的手中,最终落在了俞江的脑门处。
这也难怪当这块儿碎布料子是刚一挨在了俞江的脑门儿,他的反应会是如此强烈了。
毕竟在这么长时间的不喝水的环境下待着,相信就算是神仙来了,其所撒出来的精华,也都会多多少少带些味道的。
“眼下这对于你来讲,已经是最好的降温物件儿了”
看着怀内这年岁不大的孩子,看着俞江那写满了故事的眼神,阿叔公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孙儿,如果没有那场天灾,如果此时的岭川城还能健在,想必他那调皮捣蛋的孙儿,也一定会跟俞江一样吧。
原来
“阿叔公不行就用我之前给你教的土办法吧”